第二十六章 游戏人间

    龙如晨正在想入非非之际，段浪忽然拍了他一掌：“喂，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龙如晨随口应了一声：“哦，我在想：你能不能变成女人？我想娶你。”

    “很明显，你的‘妄想症’已经严重到了神经错乱的地步！”

    龙如晨笑了笑，又问：“你的轻功是从哪里学来的？能不能教我两招？”

    “师父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于是我每天一有空，就在天漠山上飞来纵去，从这个山峰飞到那个山峰，再从山顶上飞到山脚下，时间一久，轻功就练成了。”

    龙如晨朝他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你的剑法也不差。”

    “咱俩各拿一个‘天下第一’，也算是扯平了！”龙如晨翻了个身，目光炯炯盯着他，“喂，跟你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什么事？”

    “明天跟我下山。”

    “……”段浪枕着双手，沉默不语。

    “喂，你睡着了吗？”

    段浪缓缓问道：“你想将我送往官府治罪？”

    “当然不是，我只要你跟我下山。”

    “我不去官府。”

    “好，我请你去栖龙宫。”

    “我不入‘人间炼狱’。”

    “废话，你想入我也不让你入！”

    “我不接水晶令牌。”

    “晕！你有完没完啊？”

    “嫌我烦就别理我。”

    “今时今日，我不理你还有谁理你？”龙如晨从怀中摸出一块白色的水晶令牌，“其它条件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个你一定要接！”

    “为什么？你想送我上断头台？”

    “拜托！你看清楚点：这是白水晶！接到‘黑水晶’才要受死―――在江湖人眼中，白水晶的权威凌驾于王法之上，除了保你性命无碍，还能带给你地位！”

    “我一个杀人凶手，能有什么地位？”

    “我想请你做‘栖龙宫右使’，顺便陪我练武！”

    “我得到什么好处？”

    “目前除了我和龙岛主，栖龙宫的最高职位是使者―――铁奔雷是左使，你当了右使，就可以在栖龙宫呼风唤雨、随心所欲了！”

    段浪半信半疑：“有这等好事？”

    “咳咳……咱们是好兄弟，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好，我跟你下山。”

    谢天谢地，终于搞定了！

    龙如晨长吁一口气。

    ＊＊＊＊＊＊＊＊＊＊＊＊＊＊＊＊＊

    边境小镇。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市集上，出现了两位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一个披风拽地，缓步负手而行，浑身充满了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威仪天成；一个身穿黑色羽纱长袍，散发出王孙公子般优雅迷人的贵族气息，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

    走到街道转弯处，龙如晨悄悄捅了段浪一下：“喂，好像看你的人比看我的人多哦！”

    段浪擂他一拳：“少无聊了你！”

    一路行来，龙如晨说了不少笑话来逗他，而他的反应通常是擂他一拳―――他没用内力，不知龙如晨的一身铜皮铁骨，会不会感到痛？

    面对段浪苛刻的饮食方式，龙如晨至今仍不能适应。患有严重“洁癖”的他，坚决不肯入乡随俗，宁愿大老远跑到深山去摘野果充饥，也不愿跟龙如晨上酒楼吃别人做出来的饭菜。

    龙如晨曾试过强迫他吞下两口饭，结果被他吐了一身，于是只好舍命陪他上山采野果，喝山泉，重温原始野人的生活。

    他骂段浪死脑筋，食古不化；段浪骂他伪君子，强人所难；龙如晨骂他顽固透顶，段浪骂他假仁假义！

    一路疯疯癫癫走来，两人斗个不停，动口又动手，打架变成吵架―――可惜，龙如晨磨破嘴皮子，段浪还是宁死不吃酒楼里的饭菜！

    最后，龙如晨实在受不了，只得以“绝交”来威胁段浪吃回馒头。

    哪知段浪还是一个死样子，别人递给他的馒头坚决不吃，非要龙如晨亲手递给他不可，仿佛别人身上都有细菌，会传染他似的！

    爱干净爱到这种地步，龙如晨又好气又好笑：“段兄，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你妈啊？”

    “我妈早死了，你想当我妈就赶紧去阎罗殿报到。”

    “靠，我才不想死那么早！”

    “那就吃你的馒头吧！”段浪用两根手指捏起一个馒头，塞进龙如晨嘴里。

    “你想噎死老妈我呀！？”龙如晨双手去扼他的脖子，“我要掐死你这个不孝子！”

    “你追得上我再掐不迟。”段浪轻轻一跃，如惊鸿掠影般翩然飞起，跳上了高高的屋檐。

    “臭儿子敢瞧不起你老妈的轻功？”龙如晨吐掉馒头，如大鹏展翅般向段浪飞扑过去。

    “香妈妈，来吧！”段浪哈哈一笑，转身飞掠。

    两人追风逐电般在屋顶上疾驰了一会，身法同样美妙异常，如春花秋月各擅其盛一般，分不出高低，于是又掠回地面上。

    龙如晨饿得要命，不再跟他玩“躲猫猫”的无聊游戏了，独自在一个干草堆旁坐下来吃馒头，任段浪杵在风中等他。

    “大爷，求你给我一点吃的，我好饿……”

    身边突然冒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龙如晨吓了一大跳，手中的馒头差点掉在地上：“你、你、你……从哪里钻出来的？”

    一个弓着背、满脸污秽的老叫化，眼巴巴地望着他手中的馒头：“大爷，可怜可怜我吧！我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他身上的臭味令段浪皱起了眉头，一把抢过龙如晨吃了一半的馒头扔给他，挥手道：“快走，快走！”

    老叫化还是盯着他手里的馒头。

    段浪又把自己那份递过去：“都给你了，快走！”

    “谢谢大爷，你们都是好人……”老叫化感激地冲他们磕了一个头，揣着馒头蹒跚离去了。

    等他走远后，龙如晨才瞪向段浪：“喂，我还没吃够……你是不是想饿死我，下地狱跟你妈作伴啊？”

    段浪塞了一个野果进他嘴里：“吃吧，吃吧，让你吃个够！”

    龙如晨气得跳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花钱买馒头吗？就是因为不想吃你这些臭果！”

    “野果营养丰富，你懂什么？”

    “你喜欢你自己吃个够，我要吃馒头！”

    “街上馒头那么多，你有的是钱，不会再回去买啊？施舍一、两个馒头给人家会死吗？”

    “你以为买馒头不用钱啊？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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