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决战山巅

    第二天醒来，怀里空空如也，“夜来香女神”又悄然离去了。

    不出他所料，他的女神总是不肯在白天现身―――莫非她不是女神，而是女鬼？

    龙如晨低低一笑，曼声轻吟：“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梳洗完毕，他信步走出宫殿，发现段浪已经起床，正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凉亭里，倚着栏杆看日出。

    暖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映着那袭轻柔如云的黑色羽纱长袍，反射出一片华丽丽、金灿灿的光芒，将他衬托得更加尊贵，高不可攀！

    龙如晨本以为美男子都要像独孤迈那样穿白衣才好看，眼前这个却恰恰相反，能把一袭黑衣穿得飘逸动人------得天独厚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龙如晨走过去，冲他打了声招呼：“嗨，早晨！”

    段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保持他独特的坐姿，遥望着东方的红日出神。

    龙如晨尴尬地咳了一声：“喂，你这样坐着，不觉得无聊吗？”

    段浪木然道：“我这样坐了十年，又何妨多坐一刻？”

    龙如晨噎住了。

    十年！多么漫长的数字，亏他忍受得了这种与青山为伍、与寂寞为伴的岁月！

    就在这一刻，龙如晨读懂了他内心的空虚和孤独！

    其实段浪，并没有他外表看来的那般冷酷无情吧？只是他用一把愤世嫉俗的心锁，封闭了自己，也隔绝了外界！

    龙如晨在他对面坐下来，微笑道：“说说你的心里话吧，我愿意当你的听众！”

    段浪望着天际的浮云，轻轻叹道：“十年来，我就这样坐着，看着每一天的日出日落，每一次的月圆月缺……总是在想：这世界会不会因为我的仇恨而停止转动呢？”

    “十年独倚栏杆看日出，还没能冲淡你心中的仇恨吗？”

    “不能，我要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你不顾一切杀了舒贵妃？”

    段浪冷冷道：“她该死！”

    “你为了私仇做出这种残无人道的暴行，就不怕触犯王法吗？”

    段浪漠然盯了他一眼：“好，你动手吧！”

    龙如晨摸不着头脑：“动手？动什么手？”

    “你上天漠山，不就是为了杀我吗？”

    龙如晨干笑两声：“呵呵……这个……”他怎么好意思大清早就跟人家翻脸？

    龙如晨搓搓手：“老实说，我虽是武林盟主，却也无权处置你！我上天漠山，只不过是想给段皇爷一个交待，将你带回大理国！”

    段浪冷笑：“杀人偿命，我去了还不是死路一条！”

    “段兄……”

    “我说过，我讨厌和人家称兄道弟！”

    龙如晨哑然。这人比莫孤烟还难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这叫他怎么哄他下山？

    忽闻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大叫道：“段公子，段公子，你要的东西送来了！”

    山下陆陆续续走上一群孔武有力、粗布麻衣的中年汉子，一个个健步如飞向这边奔来。有的挑着一担大米，有的拎着一篮蔬菜，有的扛着一口箱子，有的抬着一桶豆腐……竟如逢年过节去探亲一般喜气洋洋！

    龙如晨看得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段浪不是说跟别人没来往吗？现在又是什么状况？

    段浪皱眉：“我只是叫你们送几把剑上来，弄这么多东西来干嘛？”

    “段公子，我们听说你有客人来了，担心你一向生活清贫，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客人！所以就给你送些新鲜食物上来―――”

    “好了，没事了，你们下去吧！等‘无花果’成熟的时候，你们再上来摘！”

    “多谢，多谢段公子！”一群人放下食物，喜笑颜开地下山去了。

    待他们走远后，龙如晨才疑惑地问：“这些人是什么路数？”

    段浪轻描淡写的道：“落阳镇的市民。”

    “哦，他们很热情，免费送食物给你！”

    “我也没亏待他们，满山‘无花果’任他们摘。”

    “摘来干嘛？”

    “当然是卖啊！不然他们的财富从哪里来？”

    “投桃报李―――你这个人倒是恩怨分明哪，不像外面传说的那般冷血无情！难怪镇上的人都愿意让你圈山为王，独霸一方！”

    “少废话，选你的兵器吧！”段浪一掌劈开那口黑沉沉的箱子，露出数十把精光闪闪的青锋长剑来，“这是落阳镇最著名的铁匠，昨晚为你连夜打造的上好宝剑，你随便挑选一把吧！”

    龙如晨气血上涌：“我有‘饮雪神剑’，何须用你这些烂铜废铁？”

    段浪微微冷笑：“你的剑还能用吗？你不怕被天打雷劈？”

    “谁告诉你的？”

    “浮云宫，独孤迈。”

    “难怪你大清早要和我拼命，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龙如晨用脚尖踢起一柄长剑，“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陪你打个天昏地暗、打个日月无光吧！”一剑起，风声雷动！

    剑光一闪，长剑已紧紧抵在段浪胸口处―――只须再进一寸，他的心就会被龙如晨挖出来！

    龙如晨哈哈一笑：“人们不是说你轻功天下第一吗？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一剑都避不开啊？”

    “你以为，这样就能制服我了吗？”段浪冷笑一声，闪电般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剑锋一拗，纯钢打造的长剑，就那么轻易地被他拗断了！

    龙如晨瞪眼：这人的手指是用什么做成的？貌似比他的“菩提千幻指”还要高明！

    段浪优雅地抛掉手中的半截断剑，指着一箱锃亮的长剑道：“这些都是为你准备好的，请继续挑用吧！”

    “好指功，好内力，请问阁下用的是什么手法？”

    “它本来叫‘形意指’，现在我想改作‘灭龙神指’。”

    “靠！什么‘灭龙神指’？我只听说过少林寺的‘一指禅’和大理国的‘天魔神箭’！”

    “那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灭龙神指’。”

    “想灭我？没这么容易！来吧，看看是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剑快！”

    龙如晨踢起一柄长剑，连人带剑化作一道白光射向段浪，剑尖直指他的咽喉！

    段浪飘飘后退，身上黑纱飞舞，超然脱俗。无论龙如晨怎么用劲，剑尖始终离他的咽喉有一寸之距！

    龙如晨陡地长啸一声，剑招忽变，名震江湖的“逆天剑法”又告出手！

    剑光一闪，明晃晃的剑尖抵住了段浪的咽喉！

    可是龙如晨得意不到半刻，“叮！”长剑又被段浪折为两截了！

    他气得暴跳如雷，又踢起一柄长剑，再次施出“逆天剑法”，抵住段浪的咽喉：“我看你往哪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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