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无梦符

    111、

    八月二十四日，这天是我的生日。

    上午接到了苏筱云打来的电话，她说今天有事要出门，让我不要去她家。我问她有什么事，她神神秘秘地说要保密，不能告诉我。我猜都能猜到，肯定是和我的生日有关，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对我个人而言，过生日这件事可有可无，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有生日请客的经历。我认为没有人能记得自己出生当天发生的事，所以就不值得去纪念一个没有记忆的日期。自己生日，最应当感谢的是爸妈，所以我喜欢在家里过。

    中午在家吃了生日面，下午在大院里打篮球，直等到傍晚天色渐黑，还是没有一点苏筱云的消息。电话没有，人也不见，她不会是真的出门了吧？我回家钻进自己的房间，把门闭上，趴到了床上。

    刚过了一小会儿，就听到有人轻轻推开了我的房门，我翻身一看，就见苏筱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她乐滋滋地笑着，反手把门关好，踩着小碎步走了过来，一下跳到了我的床上。

    “你怎么来了？”我惊喜地看着她。

    她趴到我的身边，在我耳旁小声说：“我是来给你送生日礼物的，今晚我就不走了……”

    “别开玩笑了，我妈还在外面呢。”我故作严肃地说。

    “没事啊，我把门都关了。”

    “好吧……”我在她肩头一推，就把她推倒在了床上，接着一俯身，大半个身子压了过去。她一下子满脸绯红，但是丝毫没有反抗，只是用一只手轻轻揪住我的衣领，像是要把我推开，又像是要拉我过去。

    “你要做什么啊？”她轻声问。

    我感觉像是伏在了阳光下的草地上，温暖绵软，还能闻到一缕无比熟悉的幽香。我低头去亲吻她的脸颊，她趁势闭上眼睛，就像是要入睡了一样。

    我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我用鼻子磨蹭了几下她的鼻尖，她有些怕痒地笑着，我用手指去撩拨她腮边的头发，感觉自己的气息变得粗重起来。

    “我知道你身上的味道是怎么来的了。”她闭着眼说。

    “现在有吗？”

    “越来越浓了。”她鼻翼噏动几下，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我。

    “哎呀，不行了，我感觉到了。”她跳下床，恶作剧似地笑着。

    我好尴尬，在床上坐了一阵子，只能看她背着手，绕着床边走来走去。

    “思想很不纯洁嘛。”她装腔作势地给我训话。

    “手段也太狡猾了。”我苦笑着回应。

    “过生日有什么要求啊？”她还是不放过我。

    我无奈地摇摇头，故意不再接话。她看看我，马上换了一副道歉的表情。

    “好啦，今天要开心一点。”她过来拉我的手，“你在家里等了一天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112、

    我妈在客厅坐着，苏筱云躲在我的身后走了出去，临出门才说了一句：“阿姨，我们走了。”她跟着我走到了外面的街道上，这才伸手挽住了我。

    “我见到你爸妈都好紧张啊！你去我家里，怎么那么放松呢？”她问。

    “你经常来就习惯了，还可以帮忙做点家务，表现一下。”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做啊，将来肯定会被嫌弃吧？要不然，我们以后还是和他们分开住吧？”

    “自己买房子要攒钱的，可能还是要一起住一段时间。”

    “买房子应该要不了多久吧？我们两个人都工作，都可以挣钱。”她缓缓地说，“其实和他们住一起也挺好，他们应该会帮我们带小孩吧？”

    “那当然会了……”我不由笑着。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都可以吧，女孩好一点。”

    “那你给女孩起个名字。”

    “詹苏？”

    “就是两个姓加在一起啊？好没创意，听起来像块糖，你重新想……”

    我和苏筱云尽情聊着那些完全属于未来的话题，尽情享受着任意畅想带来的快乐。我把这些话都牢记在心，在脑海中转换为一个个真实美好的情节，我希望在将来的日子里，我们能逐渐成为一对成功的预言家。

    我们走到书店的路口，她让我等她一下，然后快速跑进旁边的商店，提了一个黑色的袋子出来。我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也知道我们要一起去哪里。我说，袋子我来提。她说不用，很轻。

    居民区的小巷里一片漆黑，夜幕下的铁路更像是一道高高的堤坝，我牵着她的手，慢慢走了上去。铁路对面的田野黑暗寂静，这边人家的院子里散发出淡淡的灯光，偶尔有些模糊的声响传来，像是有人说话，像是房门打开。

    “就在这里吗？”我问。

    “嗯，你等我一下。”苏筱云在路边蹲下，把袋子轻轻放到地上，打开取出来一个生日蛋糕。蛋糕只有我一个手掌大小，被她托在手上，似乎沉甸甸的。

    我蹲下身，想帮她拿着蛋糕，但她推开了我的手，不准我碰。我摸索了一下袋子里的东西，里面还有一堆细小的螺纹蜡烛，几个塑料刀叉。

    “我没准备好，没想到这里这么暗。”她小声说。

    我拿出身上带的火柴，擦亮一根，照见她手捧着蛋糕，笑容温暖。

    “只点一根蜡烛吧。”我说。

    我选了一支紫色的蜡烛，点燃插到了蛋糕中间。烛火很小，只能勉强照亮我们面对面的范围。白色的奶油蛋糕，周围有一圈精致的花边，中间用鲜红的果汁涂绘了一个心连心的图案，写着：生日快乐！

    “可以许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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