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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江山定(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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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但是不代表他真的什么水平都没有,他们家老大的医术高超,他在一边就算是没有学会一星半点,但是这简单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嘛!

    “那敢问伯父,我们怎样才能知道,我们的血型和小九或者是和姬阴的相同呢?”

    暖阳问出一个问题的核心所在,凤箫一听,果然不是一个时代的啊,“这个,只要有……”

    完了,忘记这里是什么时代了,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检测血液的仪器,所以说,他好容易想出来的办法,还是没有用!

    好容易想出来的办法,本来还以为自己聪明了一会呢,结果还是一样啊,凤箫默默的不说话了,这算不算他激起了大家的希望,然后,在把希望打破来着?

    “凤箫是o型,暖阳的凤月的血型一样。”竹子兄波澜不惊的开口,又是被天机子一瞪,他耸了耸肩,“不要这样看着本尊,本尊说的是事实,只是这个事实这个时代不具备查出来的工具,但这就是事实,本尊可没有说什么不能说的。”

    “既然是这样,我们总得需要熟悉换血的人吧,你我可都不是这个时代的大夫啊!”

    天机子温和一笑,抬手间薛浩和姜武已经出现在了房间里,对上竹子兄那诧异的眼神,他也是耸了耸肩,“本仙只是顺手而已,您说是也不是,魔尊夜雨同志?”

    “老小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平素装什么装啊!”

    赤条条的现代词汇,竹子兄笑着看着他,分明也是想要救人的,却整的自己一副墨守成规的样子,这老小子啊,跟他斗了这么多年,竟然没发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按照凤箫的说法,他给姬阴输血,姬阴和暖阳给凤月换血,三个人一起,就都不会有性命之忧了,姜武和薛浩被叫来的突然,但一听这这事,都是不敢大意,毕竟这里四个人当中,三个人是当今天下最不能出事的问题。

    他们这手中,可是两个天子一个皇后的生命啊,想想这心里都有些颤抖的厉害,做大夫做到他们这分儿上,也是压力颇大啊!

    换血这个工作,凤月的札记中有写,她也教过姜武和薛浩,但这真正操作起来,他们却也是没有的,所以,就连行动上,他们都是异常的小心的,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来。

    “皇上,把手给我。”姜武拿着银针走到姬阴的跟前,还没等扎针呢,寝殿的大门又被人推开来了,玉凌风站在门口看着姬阴,“逆子,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父皇,儿臣一定要救月儿!”姬阴眼光笃定,“还请父皇原……”

    “难道你忘记了,是她杀了你母后,还妄图想要谋害你的父皇?”

    “父皇,月儿不会这么做!”

    “逆子,你就这样相信她,你……”

    “秦筝,躲在人后,有意思吗?”竹子兄当机立断的截了玉凌风的话,他跟天机子拦在了姬阴的面前,“他不是玉凌风,而是被秦筝操控的子蛊,你父皇的意识早就被封闭了,从那天大殿上开始。”

    “嗯,看样子,泣血凰途让公子玉知道了我们的呃企图,这三魂,还真是麻烦啊!”天机子头痛的说道,“你们且好好的换血,剩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

    竹子兄倒是感觉奇了,这老小子也会说这话,“老小子,你不是一口一个不得插手吗,怎么这次,倒是自告奋勇了?”

    “没办法,这里一个师傅,两个徒弟,我也是有私心的,规矩定下来,一点儿都不违反,这活着还有意思?”

    他也想要循规蹈矩遵循天意,但是他出手相助,为什么不可以理解成天意引导呢,这世上,谁还没有一个私心,姬阴和小狐狸是他的徒弟,凤月是他捡来的师傅,这三个人和他之间的因缘际会,不是他想不插手,就真的可以不插手的。

    “好,你说的,今天我就算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是你这个老小子纵容的。”

    “嗯。”

    他们相视一笑,一个护在了姬阴他们的身前,而竹子兄则是把刚才自己说的话践行的相当的彻底,他一个闪身功夫,秦筝只觉得一阵风吹过,手中的母蛊就到了竹子兄的手中,而她的张大哥是怎么死的,亦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当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哭着蹲下身子,原来,她不过是被人利用了,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假象,一个精心编织的假象,她不过是人家计划当中的一个棋子,那一切的海誓山盟,不过是梦中的烟雨楼台。

    “你这招,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天机子眯着眼睛看着竹子兄,他直接把事实告诉这小姑娘就算了,怎么还把其它的都告诉她了。

    “一切因果早定,难道说不是吗?”他冷哼一声,纵然秦筝是一个受害者不假,但这不是她用来陷害凤月的理由,更加不是间接伤害小狐狸的理由。

    一个什么都不去查明,就盲目相信别人诉说的人,不过是一个愚者,一个愚不可及的女人,他如何需要去怜惜?

    他打开手里的陶瓷罐子,腥甜的气息里面,那小虫子还在慢悠悠的蠕动着,子母蛊,子母蛊,看看这小虫子慵懒的样子。

    “既然你也不喜欢动,那就好好睡吧。”

    竹子兄冷然的瞧了一眼,说来也神奇,那小虫子听了他的话之后,竟然就真的乖乖的睡了过去,在不做出任何的动作来。

    “魔尊夜雨果然是威力不减啊,这小东西怕是被你吓傻了吧?”

    天机子浅笑一声,这蛊毒在一定意义上来说,已经超出了凡人的能力范围,是用公子玉身上带着灵力的血来喂养的,算是魔物品了,见到这么个可怕的魔王,会害怕的胆战心惊也是正常的事情。

    他伸手摸上玉凌风的手,这母蛊睡着了,体内的子蛊自然需要有人将他平复下来,不然可是不好解决的。

    玉凌风恢复意识之后,待他看清楚姬阴那边儿的情形之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天机子,“尊者,这两个孩子不会有事吧?”

    “有我们看着自然不会有事。”竹子兄不以为意,他这一身魔尊的装束,倒是让他本来就狂妄的性格暴露无疑,天机子从玉凌风的眼中看出了去意,他点了点头,“年轻人的事情,让年轻人去承担吧,您的责任早已尽到,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玉凌风点了点头,他走近了竹子兄的身边,不着痕迹的拿走了他手中的小罐子,竹子兄注视了他一眼,随即松了手,一个已经萌生了去意的人,不管他们是如何的挽留,都是留不住的。

    玉凌风用眼神感谢了竹子兄的理解,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姬阴和凤月,什么都没有和他说,他缓缓的走出了大殿,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能不能熬过这一劫,又还会经历什么,但他知道,如果他们的心是连在一起的,那么再大的困难,也都是没有关系的。

    他们的岁月还很长,就像天机子说的,那是属于孩子们的时代,不是他的,他很庆幸,他的儿子足够的聪明,对自己的妻子足够的信任,也很庆幸,凤月这个媳妇儿确实是真心实意对姬阴。

    他曾经怀疑过她这件事情,让他觉得有些羞愧,但好在,他终是没有在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内,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伤害孩子们。

    他相信,姬阴有凤月相伴,定然回比他这个父亲要出色和幸福的多,而现在,他在这世上已经了无牵挂,可以安心的去了,他离开了,公子玉就少了一张对付孩子们的王牌,更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去见她了。

    这一生,他对姬阴的娘亲,有太多的遗憾和愧疚,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的补上之前空白的岁月。

    姬阴坐在凤月的跟前,他望着玉凌风的背影,瞬间觉得,玉凌风似乎老了很多,如同天机子他们一样,他并没有出声去喊他。

    他也知道,这一次,玉凌风他自己做了决定,他阻止不了,而且,他是去见自己心爱的人,去陪着他母后的,他如何可以开口阻止?

    “月儿,这下你真的要陪着我了,不然我真的会很孤单的,就连父皇都不要我了呢。”他清浅的看着她,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血液在他们之间来回的输送,渐渐的,他们几个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但却都异常的坚定,凤月他们今天是一定要救下的。

    天机子和竹子兄都严正以待的站在他们的面前,因为他们都知道,公子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必然是会出来的。

    果不其然的,在姬阴他们面色最难看的时候,公子玉妖邪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倪了一眼在竹子兄他们身后忙碌的姜武和薛浩,“呦,你们这还真是努力啊,为了救一个女人,搭上三条人命,看来我是赚了?”

    “公子玉,你当真以为你可以得逞吗?”

    “没说过我可以得逞啊,但是你们好像忘了一点,泣血凰途的守护者里面好象有我这个三魂在呢!”

    “三魂你妹,有你这样的守护神吗?”凤箫面色惨白的看着公子玉嚣张的模样,他看着就心里不爽,他这正是拜他所赐,这身体里面血液严重流逝的感觉难受的厉害,他这正愁着呢,这丫倒是撞到枪口上让他骂了,“你不过是占了三魂的孤魂野鬼,没事在这边玩什么角色扮演?”

    “还真说对了,这世上没有不敢碰泣血凰途的守护神,但我这个三魂不回到小狐狸的身体里,恐怕你们的血全都流干了都没用。”公子玉邪笑着看着天机子,“难道我说的不正确吗,上仙?”

    “我这里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把小凤儿的灵魂还回来,要么你们一起给我陪葬,反正凤月死了,我也得死。”

    “有差别吗?”不管是什么样的方法,都是对凤月最不利的说法,姬阴不禁冷笑,“不管怎么选,你都没有给月儿活路,这个交易,本来就不成立。”

    “是啊,公子玉,不管你怎么说,小九都是要死的,你何苦和我们商量?”

    凤箫跟在一边儿附和,“就是,我们就算是都死了,都拉着你家小凤儿垫背,看你怎么着,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我看你们真的是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简直就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啊,他苦心等候了这么久,让凤月在这世上苟活了这么久,已经是很给她面子了,要不是为了找小凤儿的灵魂,他才不会耗这么长的时间呢!

    “既然,我的小凤儿已经找到了,凤月的灵魂是死是活,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公子玉冷然的瞟了一眼众人,他看了一眼泣血凰途,一弹指,将原本属于小狐狸的三魂打回了泣血凰途中,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修炼的够本了,若还是在占着三魂,凤月死,他也得跟着死,这岂不是自杀的行为?

    他手里捏着个透明的琉璃瓶子,里头攒动着黑色的气体,但公子玉却是看的异常的深情款款,“小凤儿,很快,我们就可以团聚了!”

    竹子兄很天机子对视一眼,这不应该啊,那只是一股气而已,在凤月本尊回来之后,就已经完成了任务,按照道理来讲,是应该早就化作空气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难道是它自己妖魔话了不成?

    这不对啊,时间也不够啊!

    来不及他们多想,公子玉已经出手,他迅速的出掌,蓝紫色的掌风朝着他们击去,他才不管这天下间的秩序,也不会管他人的死活,只要凤月死了,一切都好办了,“受死吧!”

    看准了他们不能干涉,所以用了非凡人的杀人方式啊,真是狡猾的家伙啊,算准了这个才出手的吧。

    “只可惜要让你失望了。”天机子镇定的看着席卷而来的掌风,一挥手,将它化作了无形,“这里可是这人间的两位帝王,要是让你杀了,人间岂不是大乱,这可是你逼着我才出手的。”

    “更何况,刚才我已经说了,这里有我两个徒弟一个师傅,可是存着我的私心的。”

    既然已经不能好好的遵守这游戏规则了,那么彻底的打破又何妨?

    “还真是啰嗦。”竹子兄无甚鄙视的看了一眼天机子,遂朝着公子玉勾了勾手,“说白了,我们连个要跟你打一架,而你,没有任何的胜算!”

    竹子兄最后的一句话说的尤为的发狠,就公子玉这样修为的家伙,他还真就是没有放在眼里,可他倒是极好的,竟然在他的面前这样的猖狂!

    他就那样站在那儿,挑眉的功夫,公子玉的身边已经被一圈黑紫色的光束包围着,然后散开成无数道小小的光束,极为迅疾的朝着他这边攻来,那巨大的力量让他躲闪不及,每每,他都只能险险的躲过,这就是力量上的悬殊。

    尽管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躲避,但哪里是能和作为魔界尊主夜雨的竹子兄相抗衡呢,他甚至觉得,人家是猫,而他就是被人家玩在手掌心的老鼠,虽然极不想承认,但他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好不容易夺过了那么多的光束,但到了最后,他愈加感觉到了竹子兄的恶意,那倒紫黑色的光速,犹如一道利剑一样,它过来的速度极为的快速,好像要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去一般,公子玉看的眼睛都直了一些。

    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去挡那道光,勉强的挡过了一劫,但他藏在袖中的琉璃瓶却从他的袖中掉了下来,顺着底面不断的翻滚着,他不由惊呼,“小凤儿!”

    他想去捡,但却是来不及,盖子在翻滚的过程中摔坏了,黑色的气体从里面跑了出来,顷刻间化为人形,确实是凤月小时候的样子。

    那小姑娘着地之后,迷茫的将四周打量了一个遍,这让周遭本来就有些低的气压显得愈加的低沉。

    顺着一圈看完之后,她对上公子玉殷切的眼神,他甚至还深情款款的喊了一声,“小凤儿!”

    这醉人的话语啊,听的小姑娘一阵的恶寒,她浑身一个哆嗦,众目睽睽之下,她直接跑到了竹子兄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撒娇的喊了一声,“大哥!”

    大哥?这什么情况,不是听错了吧?

    凤箫这时刻八卦的心思,真的是永远都不能改变了,他这心里就在嘀咕着,怎么公子玉的相好的会变成竹子兄的妹妹的,难道他们这是串谋好了的,还是兄妹之间有一场撕逼大战。

    “老爷,您老可以认真一点吗?”姜武瞅了一眼凤箫手下已经有些偏离轨道的银针,不免在心里替凤月和自己家姑爷担心,更加为暖阳担心,这不靠谱的老爷啊,这里分分钟是几个人的性命,还有他自己的,他稍微真一点儿不行吗?

    看他还是一点儿领悟都没有的样子,姜武无奈的指了指他手上的银针,“老爷,银针歪了。”

    其实不是歪了,是快要跑出来了,但这货愣是一点自觉都没有,一点儿都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些什么呢。

    要说凤箫这在生命的紧要关头,也还可以为了外界的事情分心,姜武也是觉得他是蛮厉害的了,不愧是他抽风的主子的爹,一个是在关键时刻挂着银子,一个是在关键时刻分神,都是有的一拼的。

    “哦,我知道了,知道了。”

    凤箫被薛浩那凶恶的目光吓了一跳,瞬间来了精神,端正了自己的姿势,任由姜武给自己调节银针的方向,他不好意思的看着其它人,本来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他们那和薛浩同样凶狠的表情,他老实的选择了闭嘴。

    竹子兄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不知道多少的妹妹,虽然样子是变了,但是确实是他的妹妹夜阑没有错,“夜阑,你这身子版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会落到公子玉的手上的?”

    “公子玉,谁?”

    她摸着脑袋想来半天,都没有想起来竹子兄说的到底是谁,最后还是天机子好心的指了指已经呆滞的公子玉,她才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哦,原来你说的这变态啊!”

    夜阑没好气的看着公子玉,不满的朝着竹子兄抱怨,“大哥,还不是你这不负责任的,没事一个人留书出走了,让我一个人面对那些凡人的事情,我就索性一个人出来找你了,结果半路遇到这家伙,他二话不说,就把我的灵魂收到了瓶子里。”

    “所以我说,你怎么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好?”竹子兄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说出去实在是太丢人了一些。

    “没有啊,我看的可好了,不信我就找回来给你看。”

    夜阑说着,信手一捻,瞬间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这次她终于可以好好的和自己的大哥对视了,“我那日是觉得小孩子蛮可爱的,就变来玩玩,谁知道就被这家伙趁机收了魂。”

    想想就是个耻辱,她咬牙切齿的捏得自己的骨节只作响,“大哥,你别拦着我,我今儿一定要好好的算算账,不然的话,传了出去,我可不要在魔界立足了。”

    “所以你想?”

    “当然是杀人灭口,顺便把魂魄也给碾碎了,这样才稳妥,你别拦着我!”

    “我不拦着你。”竹子兄在后头看看的开口,拉着天机子站到一个安全的位置,竟然还在一边儿自娱自乐的泡起茶来,“为兄和你天机子爷爷好好的在后边而看戏,你自己玩得高兴。”

    难得碰到借刀杀人的机会,这本来就是公子玉自己招惹的夜阑,也是因果报应,他们才不会插手。

    “天际老儿,这次的事情,纯属个人恩怨,切莫插手。”

    “绝对不会,我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原则的,魔尊放心。”

    天机子默契的和竹子兄碰杯,完全当着眼前的事情是不存在的,这本来该有的小问题都不存在了,刚才公子玉自己把三魂还给了小狐狸,他已经没有任何留着的价值了,一个有着执念的恶人,惹上了魔界的大小姐,这也算是种缘分啊!

    有人料理了这个麻烦,还不要他们出手,解释起来,也很有理由,底子也足,这是多好的一个看戏的机会啊。

    “没想到,这公子玉竟然意外的轻松啊!”

    天机子轻声说道,竹子兄看了他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本以为这放在最后的奸人是最难对付的,毕竟连他们两个都已经决心要做一场争斗了,却是没想到,到了最后,竟然柳暗花明了。

    “这忽然的幸福,我还有点不相信呢!”

    竹子兄在一边补了一句,可不是这样的,什么都没有做,还可以看着这讨厌的家伙灰飞烟灭,世上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这忽然而来的幸福,都让他们不知所措起来了。

    公子玉在他们品茶的功夫里,死在了无尽的不满和怨念当中,他始终都不相信,他一心苦苦寻找的东西,竟然只是一场幻灭。

    三魂归位,让一切都来得出奇的顺利,在姬阴他们险些晕过去之前,凤月终于醒了过来,姜武和薛浩见状,立刻罢了插在他们每个人受伤的银针,给他们一人喂了一块参片含着。

    “好了,公子玉已死,凤月又痊愈了,我们可以功成身退了。”竹子兄上前抱着已经苏醒了的小狐狸,等这丫头,他是等了太久了啊,“我和我家狐狸可就先走了。”

    “这……”

    凤月刚醒,很明显对很多事情都不十分的明白,天机子走上跟前来,“倒是不用太过奇怪,如果是你,我相信一定可以的,所以我们走的很放心,你人生中所以有悖常理的事情,到今日为之,都可以忘记了,因为今后,我们不会在出现在你的人生当中了。”

    “记得不违心的过活好你们的人生。”

    凤月点了点头,第一次被这个称作徒弟的老者摸着头顶,她竟然有一种被高人点化的感觉,甚为不可思议。

    “我们走吧。”天机子瞧了一眼竹子兄,其实,在天下一统之前,小狐狸是不可以回去的,但大局已定,玉无邪的举动,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影响甚广,这一战已经逃不掉,而且,只要一开始,就必定要分出胜负来。

    天机子在空中看了一眼围坐在一起的四个人,轻声冲着竹子兄说道,“其实,你是做了什么的吧,在暗中?”

    竹子兄亦是一笑,“秘密。”

    一室的灯火,因为天机子和竹子兄的离开,复又黑暗了下来,坐在凤月身旁的暖阳忽的起身,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他待下去的理由了。

    “暖阳大哥?”凤月循声叫住他,刚才她看到他的脸色还很惨白,她担忧的询问出声,“你还好吗?”

    “我出来太久了,得回去了。”

    他文不对题的答了一句,黑暗中,不知道是谁叹息了一声,凤箫他们惊觉到气氛的不对,立刻起身离开,把这发生过太多事情的凤栖殿留给了姬阴和凤月。

    刚才发生的种种,姬阴一一告诉了凤月,她听的仔细,却终还是想起了暖阳刚才的那句话,那句文不对题的话,自从上次离开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暖阳,他们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好好的说话吗?

    她黯然的低下头,拉着姬阴的手来看,手上都已经淤青了一大片,那凉的可怕的温度,分明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她心疼的抬头看着他,“疼吗?”

    “不疼。”

    他十分老实的回答,凤月点头,失血过多是不会疼,但是在严重一点可是会死的,她闷闷的看着他,“治不好我,你不会不治吗,做什么英雄,仗着自己的武功底子好就乱来,要是死了怎么办?”

    “那你是要先一步抛弃我吗?”

    姬阴浅笑着看着他,惨白的面容让他看着有些渗人的慌,凤月这才意识到,她跟姬阴一样,都犯了这样的错误啊,之前自己总是责怪她来着,却还是忘记了,这不是一种自私,而是一种想要保护的本能啊。

    因为太过喜欢对方,才会见不得对方出事,这也是一种自私吧。

    她失神间,姬阴已经将她拥入怀中,他浅浅的拍着她的背,“好了,我哪里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我还知道留着一口气,好让你把我救回来。”

    “难道要我夸你不成?”凤月被他这话说的,想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不是不可以,为夫洗耳恭听。”

    “少贫!”

    她嗔了一声,安静的呆在姬阴的怀里,呆呆的看着刚才暖阳离开的地方,月光洒进来,照的那里敞亮敞亮的,她不由朝着姬阴的怀里缩了缩,这就是一种自私吧,她的心就是这么小,只能容得下那么一个人,所以就算是暖阳对她再好,她也永远不会做出任何的回应。

    竹子兄其实还是做了一些手脚的,但这个手脚是所有人一觉醒来后才发现的。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德公公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皇上,急报,前方军情急报!”

    他手里的信函都拿捏的不是十分的稳当,凤月不由奇怪,一贯稳重的德公公,竟然也会这般的着急。

    姬阴接了信函来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凤月不由奇怪,“怎么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将信函搁到凤月的手中,凤月的面色也不由的一沉,那信上说玉无邪带着兵在北幽边关叫嚣,当时,守军大将把军情送到皇城,但暖阳早已不在宫中,迟迟得不到回应,玉无邪却又是步步紧逼,没有办法之下,两军便在城外打了起来,情况不容乐观。

    “无邪怎么会?”

    “他早已不是当年我们认识的那个无邪了。”姬阴叹了口气,“当日他出城的时候,我忧心你,就没有去理会,也总是想着,暖阳在,必然会让他败兴而归,却是没想到,暖阳竟然到了西秦来,更加是没有料到,一夜之间,是将请然变得这样的棘手。”

    “皇上,这已经是两军开战的第一个月底了。”德公公在一边儿提醒道。

    “什么,第一个月底?”姬阴不由惊呼,无邪离宫难道不是前几天的事情吗?

    “是啊,皇上。”德公公点头,“十几天儿前您进了这凤栖殿,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连早朝都个耽搁了,奴才和一众大臣们都试过,但都是进不来啊,就好像这凤栖殿被与世隔绝了一样,直到今儿早上,包围着凤栖殿的那道无形的墙才消失,奴才方才可以进来啊!”

    不光是德公公,所有的大臣都是吓了一跳,但除了在外头等着,他们又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乖乖的候着。

    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倒是当年关于天下一统的传闻,不知道被谁传了出来,正好平素和北幽不相往来的他们,竟然去攻打北幽来着。

    没有人知道这是玉无邪擅自做主,全都以为是姬阴下的命令,在加上这样的异象,这传闻更加是一日比一日更加的风行。

    这怎么会,明明才一夜的功夫,怎么会变成了十几天呢?

    姬阴夫妇对视一眼,都觉得奇怪的厉害,凤月的手往后推了推,触碰到温良的泣血凰途,她蹙眉,明明,她记得这东西,她收在殿里的某个地方的,昨天晚上也是没有看到,怎么忽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手边呢?

    她奇怪的低下头,却是看到泣血凰途上缠着一道纸条,沿开一看,赫然是一道批文——“凤于九天,凰途泣血,天下当定,还君自在!”

    这字凤月认识,是竹子兄的,除了他,这世上还真的没有谁可以把字写的这样的猖狂,猖狂中还带着淡漠的冷静。

    看来,是他在里面做了手脚,也是他让局面变得无法掌控,即使不是姬阴下的命令,但这十多天下来,两国之间的夙愿已深,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这一仗,若是不分出个胜负来,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至少,对两国百姓无法给出个交代来。

    “死竹子!”凤月咬牙切齿的把纸条团成了一团丢在一边儿,有人这么办事的吗,天下一统,有那么重要吗,她和姬阴怎么可能对暖阳下得了手?

    凤月偏过身子去看姬阴,还不待她说话,姬阴就握着她的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吧,我这就去修书,这一仗本来就没有原因,自然是不必在打下去,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恐怕不行!”

    凤箫自殿外走了进来,担忧的看着凤月,她最不想面对的,就是暖阳吧,亏欠最多的,也是暖阳吧,那么这次,暖阳真的是给她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昨夜他们出宫的时候,就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后来在茶馆里就听到了关于北幽边关的风言风语,后来,暖阳的手下更加是把前线的事情如实的报告了一番。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晚,竟然忙活了数十天,玉无邪是有意,但却不是姬阴和凤月的本意,凤箫深知,这两个人,之余暖阳,都是不愿意面对他的,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理层面上某个叫愧疚的情绪在作祟。

    暖阳处处以凤月为先,不勉强,不强求,还照顾了她那么些年,她纵然在怎样的迟钝,也不是笨蛋,何况,她素来比任何人都敏锐,没有办法回应的好,她怎么可能不感觉到愧疚。

    之余姬阴,这辈子,他最是紧张的就是凤月,暖阳帮着他照顾了凤月五年,这一点就决定了他无法向暖阳下手,他们夫妻两个都是做不到的。

    这一点凤箫知道,暖阳更知道,但暖阳给出的答案,却让凤箫意外,意外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凤月去说。

    一个一心向着她,事事以她为先的人,这一次,却做出了最让人意外的事情来。

    “老大,暖阳让我告诉你,这一仗,他以一个帝王的身份像你们宣战!”凤箫深深的看了一眼凤月和姬阴,这话是出自暖阳口中,他亲耳听见的。

    在城楼送别的时候,他还问过,这是为什么,暖阳的回答,很耐人询问,他说这正是他们谁都没有见过的那个暖阳,在认识暖阳之前,他首先是北幽的帝王北冥寒,战事已起,西秦北幽之间,素有恩怨,从父辈开始,就积怨已久。

    边关动荡,牵扯的是整个王朝,而他,得回去,履行一个帝王应尽的责任。

    “果真不可避免吗?”凤月喃喃道,她出神的看着凤箫好像是在寻觅一个答案,但她却什么都看不见。

    姬阴紧了紧凤月的手,“没事的,月儿,没事的。”

    嘴上说着没事,但怎么可能真的是没事,暖阳这次说的是真的,做的更加是真的,他回过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兵,这一次,他是御驾亲征。

    面对这样的阵仗,他们想要不认真似乎都不行了,民间都已经传闻,这一次,两国之役,没有一个你死我活,是不会轻易的结束的,这不在是国家间的小打小闹,而是天下一统的问题。

    就连远在封地的玉无疆都把虎符给姬阴送了回来,除了玉无邪手上的那一支军队,兵权已经尽归姬阴所有。

    兵权在握的姬阴隔天就带着凤月一起出征了,让民间的谣言更加的盛行,姬阴的大军还在路上,先派了姬无痕去打头阵打探情况。

    姬阴并没有下杀手,面对暖阳,他始终还是想要和平的化解这次的矛盾,毕竟,这是玉无邪挑起来的事情,他派姬无痕去,主要的目的,还是把玉无邪擒回来,事情毕竟是因他而起的。

    事发地在北幽,脚程上,不管怎么算,都是暖阳占尽了优势,然而,他们还没有到目的地的时候,就传来了姬无痕去世的消息,这个噩耗,让凤月险些晕眩过去。

    她素来和姬无痕不对盘,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炸死之后,要来投靠自己,但这次,他是真的死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死了,可凤月的心里,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倒是想哭的厉害,心里堵得异常的难受。

    她和姬阴带着一支小骑快马加鞭的赶到边关,晚上很黑,连月亮和星星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吞噬到一片无尽的黑暗中似得,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她问了边关的守将,说姬无痕被北冥寒葬在了两军对峙的一处山坡上,纵然守将拦着她,她还是坚持去见姬无痕最后一面,那个她最讨厌的人,没有她的允许,这个讨厌鬼竟然就这样走了。

    “干爹,这次,他是真的死了吧,不会在诈尸了吧?”

    凤月没精打采的看着姬阴,这个时候,她虽然还能开玩笑,却一点儿生气都没有,姬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带着凤月上马,不顾守将的阻拦,策马朝着城门外飞驰而去。

    姬无痕的墓并不难找,两军对峙的附近,只要那么一个小山丘,何况,他的坟前,还有一个前来拜祭的人,即使凤月想要忽略,都忽略不掉。

    暖阳面无表情的站在那边,听到马蹄声后,他甚至是转过身来,浅笑着看着他们的到来,凤月慢慢的走到墓前,她并不愿意相信,暖阳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透着墓前的烛火,她赫然的看到“姬无痕”三个大字。

    “为什么?”

    凤月似乎还是不能相信,她无法相信,那个那样照顾她的暖阳,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冷静的看着她,甚至还是在笑,“小九,难道不记得他曾经伤过你?”

    “但我不曾想过要杀他。”凤月甚至是带上了哭腔,她无法相信,暖阳竟然有这样残忍的一面,“暖阳大哥,为什么,为……”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这就是战争,这也是朕原来的样子,西秦的皇后娘娘,难道你不清楚吗,在这场战争里,姬无痕就是朕的敌人,难道,你要朕敌我不分吗?”

    “可我从未想过要伤你,我和干爹本来就没有打算要与你为敌?”

    凤月看着他,这样的暖阳,让她陌生的厉害,她从来不曾见过他如此嗜血的一面,甚至,在姬无痕的墓前,都是阴森的笑,让她的身子止不住的一阵恶寒,这不该是暖阳,不该是她认识的那个暖阳大哥!

    “既然没有想过,那么现在可以想了,朕可是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姬无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懂了没有?若你不伤朕,就必然被朕所伤。”暖阳定定的看着她,“这场斗争,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朕都不会罢手,所以,小九,你觉悟吧,你所认识的认识的暖阳已经死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来,她情愿他们之间老死不相往来,都比现在要好,凤月实在没有办法和暖阳反抗,她也做不到这样伤害暖阳的事情来,真的是做不到啊!

    “暖阳为什么你要逼她?”姬阴心疼拥着凤月,“当年,你亲手逼着他舍弃你这个大哥,现在,难道你要逼着她亲手杀了你吗,我们之间,一定要死一个,你才开心吗,让她伤心难过,就是你想看到的?”

    “姬阴,这场战争,无法避免,你比我清楚,何苦来问,不是我要逼你们,是这个天下时局,让你我都无法置之度外,除了被推着向前走之外,你我没有任何的余地,如果,你真的宠着凤月到了无可附加的地步,如果,你真的已经不在乎这个家国天下的话,那你就松手,但在我没有得偿所愿之前,我不会罢手,如果你不反抗,凤月不反抗,那么受伤最深的,只会是你最宠爱的月儿!”

    每一句话他都说的掷地有声,并不开玩笑的,他是认真的,说得比谁都要认真的话语。

    凤月无法相信,暖阳真的会变得这样的绝情,即使是姬无痕已经死在了她的面前,她都无法相信,她不信那个一心关心她的暖阳大哥死了,但他做的事情,他无法做出解释。

    回到大营的时候,玉无邪已经被人绑在了主帐里,凤月见到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异常冷静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素来单纯的他,会不听姬阴的话,跑到边疆来,为什么他要把局面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为什么无痕会死?”

    “为什么,这么关心啊,三嫂怎么到现在,还关心一个曾经想要毒死自己的人呢,难道你这是有什么其它的心思吗,还是,想要帮着暖阳脱罪呢?”

    他无可厚非的盯着凤月看,“三嫂,三哥和暖阳你到底喜欢谁啊,还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玉无邪,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凤月一手抽出边儿上的佩剑,玉无邪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分了一些,“我只问你,无痕为什么会死?”

    她是不相信暖阳会无缘无故杀了姬无痕,她要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这换来是却是玉无邪的哂笑,“三嫂,难道,你对姬无痕,还有什么其它的想法和心思吗?”

    玉无邪笑的猖狂肆虐,看着进来的姬阴,不由道,“三哥,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到底喜欢三嫂什么,她似乎对很多男人都存着其它的心思呢,还是一个,连皇城都不愿意陪你的人,这样一个懒散惯了的女人,凭什么要你为了她放弃你一统天下的宏愿?她凭什么,凭什么阻碍你的人生?”

    “无邪,你错了,这不是月儿逼迫我的,是我心甘情愿的,在没有遇到她之前,那份孤独对我来说是无所谓的,但遇到她之后,我方才知道,这世上,还有其它的和乐安宁,那个位置,并不在适合我,因为我已经无法适应孤独了。”

    “谎话,这全部都是谎话!”玉无邪气得用内劲儿挣开了身上的绳索,他直指凤月,“是她,都是这个女人,不然你不会这样的,你说过要和我一起一统天下的,三哥,只有我配和你站在一起,而不是这个女人!”

    “你看,我为了你,可以从二哥那里要来虎符,可以为了你和北幽抗衡,可是这个女人呢?她竟然,竟然到了现在,还想着要帮着北冥寒,还心心念念着那个暖阳大哥,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这就是你要为了她放弃江山的女人,她凭什么,凭什么取代我而站在你的身边?”

    玉无邪的话一句比一句更甚,让凤月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喜欢着姬阴,原来玉无邪这么多年不娶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一直都喜欢着自己的兄长,因为她抢走了姬阴,所以,他才这样的恨自己啊!

    心里有这样的怀疑,她就这样问出了口,“无邪,你竟然喜欢干爹吗?”

    不管是姬阴还是玉无邪,都是一愣,但玉无邪却显得更加的平静,自己的心思被人看透了,他便也不在伪装,他盯着凤月点头,“是,我是喜欢三哥,那有怎么样,我本来不打算做任何事的,却没有想到,你这个女人,竟然会怂恿三哥离开他一直都喜欢的那个地方,离开他一展抱负的地方,要不是你这样的自私,我又在怎么会容不下你,怎么会跟公子玉合作?”

    这个秘密,要是没有凤月这个意外的出现,他会一辈子都保存的完好,一辈子做一个好弟弟,跟在姬阴的左右,但他实在见不得姬阴毁在凤月的手中,还要搭上自己这一生的夙愿,他不愿意,绝对不愿意!

    “无邪,你可知道,我从来不是那种贪慕权势的人,那个位置,之所以曾经想要,是因为内心太孤单了,什么心上之物都没有,除了那个,我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姬阴看着他淡漠的开口,他的回答真的让他意外了,“当一个人的内心,被孤独之外的东西填满,便再也不曾想要追求那虚无的权利了,你明白吗?”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月儿无关,若你真的了解我,就应该知道,谁都无法改变我的决定,哪怕,那个人是月儿!”

    “我不信,不信,如果没有这个女人,如果没有她,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玉无邪大喊,他认为没有了凤月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只要是没有凤月的变数,就会变得不一样,他当初实在不应该为了三哥,而一直帮着凤月,要是不这样做,局面或许不会变得如今天一样的尴尬,也不会让这一切,都变得这样的荒唐可笑。

    他这样想着,已经一掌朝着凤月那边儿攻去,用了十足的力量,他恨眼前的凤月,如果没有她,他的三哥就不会变,他们会过的十分的幸福快乐的,都是这个女人,她出现了之后,让这一切都变了,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只要她死了,一切都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

    他笃信这一点,凤月不曾想,一贯乖巧的玉无邪,竟然会有这一面,她甚至都没有防备这一招,然而,玉无邪的力量,和姬阴相比,还是稍逊一筹,姬阴一手拉过凤月,挡在她的身前,劈出一掌和玉无邪想抵。

    姬阴出了全力,玉无邪当然是抵挡不住的,他当场就吐出大开口的鲜血来,姬阴冷然的看着已经翩然到底的玉无邪,“无邪,我说过的,事不过三,我已经放过你两次了,这一次,断然不会在放过你。”

    “呵呵,我当然知道,三哥说话,素来一言九鼎!”玉无邪无所谓的笑了一声,他抬头看着凤月,不如往常的欢喜,而是异常的讨厌,“凤月,你别以为这样,事情就过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即使是做了冤魂野鬼,也是不会放过你的,三哥就是毁在你的手上的!”

    “来人,四王爷泛上作乱,把他押回京候审!”

    姬阴冷然的冲着外头吩咐了一声,他紧紧的把凤月揽在怀里,勒的她的骨头都有些痛,凤月发怔的看着他,“干爹?”

    他却是缓了下来,捏了捏她的鼻头,却是跟她开起了玩笑,“不如,月儿唤声相公来听听?”

    “相公。”这次,她乖巧的喊了,既然他想听,她便喊,不是她平素不愿意,只是一个称呼已经习惯了,比起相公,干爹这个词汇,才更像是姬阴的专属。

    她现在不想拂他的意,凤月知道,其实姬阴此刻的心情,比谁都不好受,毕竟,在几个兄弟当中,姬阴和玉无邪两个才是最为亲厚的,他甚至是看着无邪长大的,但无邪今日却变成了这个样子,除了他这兄长,估计没有人会更加的心痛。

    今夜发生的事情,他们谁都没有多说,相依相偎着互相取暖,慰藉着彼此的心灵,玉无邪变了,暖阳变了,他们认识的人,两个只管重要的人都变了,不管他们想不想,这一切,他们都必须应对,甚至,还得因此,做出相应的改变来,不管他们想不想,就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纵然姬无痕死于暖阳手中,但姬阴他们还是没有下手,平素的小打小闹也有,但就和字面上一样,小打小闹,军中将士大抵都知道,姬阴是不想和北幽为敌的。

    可暖阳却并没有因此而收手,反而是更加的变本加厉起来,每每姬阴让一步,暖阳就会进三步,逼得西秦的将士们节节败退,而他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

    萧墨带着凤箫的玉佩到凤月跟前的时候,都有些抬不起头的感觉来,毕竟他曾经是暖阳的人,在军中,多少看着都有些奇怪。

    “主子,老爷的玉佩。”他将玉佩递了上去,“是,是……”

    见他吞吞吐吐的,凤月干脆替他说了,“暖阳抓了萧萧?”

    “嗯。”萧墨点头,“他说,主子和姑爷这是在羞辱他呢,所以,他有必要给主子和姑爷提个醒,让你们都……”

    帐子里除了凤月,还是有其它人在的,除了姬阴和凤月之外,萧墨觉得其它人的眼神都可以直接在他的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

    “让我们怎么样?”

    “让你们都认真起来,好好的大帐,不要像个孩子似得,只会躲着!”

    萧墨一五一十的回答,风楼他们都趁着声不说话,而其它的武将却都是按捺不住了,这都是什么话,他们就是这样窝囊的吗?

    “皇上,这都欺负上家门口来了,我们可不能在让着了。”

    “没错啊,皇上,娘娘,就算是忍让,也有一个限度,我们有不是真的没有本事和北幽一战,凭什么总是躲着,什么都不干?”

    “就是,皇上,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立刻派人去,直接端了!”

    ……

    众人动在愤愤不平之际,听风从外头走了进来,“主子,娘娘,北幽那边儿送来一封信。”

    姬阴接过信,上面的字在明显不过,就是凤箫那潇洒的字,上面就草草写了几句话,“这次暖阳是认真的,你们认真一点,不然他要撕票,撕票啊!!!”

    结尾的时候,他一连圈了三个感叹号,用毛笔整的浓墨重彩的,看的凤月的眼角都不由的抽了抽,他这还真是有本事的,写信还能带上标点符号,还这样的浮夸。

    “月儿,你觉得呢?”姬阴看了一眼凤月,他还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这个男人啊,凤月倪了他一眼,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干爹,其实,你真的可以不用这样的宠我。”

    “没办法,习惯了,而且,戒不掉了。”

    他清浅的回答,凤月摇了摇头,握着他的手,“既然躲不掉,就像暖阳说的那样,我们认真一点吧。”

    “当真?”

    “当真!”凤月点头,她抬眸看着他,“我们可都不是忍让的人啊,这次,真的忍得有点过火了,既然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啊!”

    总不能让别人欺负到头上了,她还是什么都不做吧,这不是凤月习惯的事情,也不是姬阴会做的事情,既然这样,他们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

    “好,我们都认真一些。”

    姬阴应道,听的手下的将士们都是十分的振奋,这实在是太好了,这帝后二人终于是开窍了。

    “行军打仗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就不干涉了,你们慢慢谈。”

    凤月说着走出了帐子,把风楼也一并带出了帐子,她绕过了主帐,掏出自己的令牌交给风楼,风楼疑惑的看着她,“主子这是要?”

    “认真的对待一件事情,我也应该尊重一下暖阳大哥的决定。”她浅笑,暖阳既然决定了要跟他们宣战,那他们以为的退让,才是不认真,不尊重人的表现,“风楼,你没通过,一种战争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吗,这叫经济制裁。”

    风楼还是不明白,凤月却没有跟他多做解释,“拿着我的令牌,让整个西秦属于天下第一庄的店铺全部关闭,尤其,如果有牵涉到给暖阳运送的粮草的,全部给我停下来!”

    天下第一庄的根据地本来就在北幽,这么些年来,天下第一庄在北幽究竟有多少的产业,他们从来没细算过,但要是真的向主子说的那样,肯定会让大半个北幽都乱套吧,这真是想起来都是一阵的恶寒。

    在凤月和姬阴都认真起来的同时,本来应该作为人质的凤箫,却是十分享受的在暖阳的大帐中喝着茶,吹着边关的暖风。

    他就不明白了,难道两国之间真的不能和平的相处下去吗,玉无邪都已经抓住了,直接说是他惹出来的事情,难道不行吗,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做?

    “暖阳,难道,你们真的不能好好的相处吗?”

    暖阳摇头,“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北幽和西秦,迟早有一战,这是积怨已久的事情,在我的手上结束,总比在后人的手上结束的好。”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这样扮着恶人来逼他们出手吧?”他笑着看着他,这些日子以来,暖阳虽然步步紧逼,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害到什么,这样做,真的有任何的意义吗,仅仅就是为了逼凤月和姬阴好好的和他打一架?

    这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一个君王该有的样子,而更加像是一个小孩子呢?

    暖阳淡笑不语,这个答案,他会回答,但不是现在,而是不久的之后,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姬阴行军打仗的本事,和暖阳是差不多的,两个人是棋逢对手,十几天下来,不管是谁,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但凤月的经济制裁,却很快见了效,尤其是一个月之后,更加彻底的显现在了粮草上。

    暖阳的军队,粮草消耗殆尽,却没有其它的补给送来,这是撑不住的,不出两天的功夫,北幽的军队,不战而降。

    凤月素来知道,这是会有效果的,却不曾想到,这效果会出的这样的快,她和姬阴赶到北幽大营的时候,已经并不见了暖阳的踪影,主帅的大帐内,北幽的玉玺和他的龙袍全部都放在那里,凤月和姬阴都是不由的一怔。

    “其实,他一早就是这样的打算吧,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与你们为敌,只是欠缺一个把北幽名正言顺送到你们手上的机会。”

    消失多日的凤箫从外头走了进来,他看着暖阳的龙袍和玉玺,想起那一日,他的但笑不语,他不禁有些惆怅,暖阳要的,他并不知悉,但暖阳其人,不管是帝王还是其它,他从未改变过啊。

    暖阳啊暖阳,你做了这么多,有没有想过,或许就是因为你做的太多,所以,这份爱,已经让人无法承担的起?

    “老大,其实,天下第一庄在北幽,几乎已经控制了北幽的整个经济命脉,你的命令,足够让北幽无法正常运作下去。”

    北幽各方面的经营权,都被暖阳在不知不觉中转到了天下第一庄的手中,他做的仔细而隐蔽,等到他回北幽的时候,看到天下第一庄的账册都不由吓了一跳。

    那是足够控制一个国家的经济啊,作为一个帝王,何以会糊涂到这个地步,让它全部落入旁人之手,凤箫当时想不通,却在现在豁然开朗,原来,暖阳等到就是这一刻,他算计好了的,只是玉无邪这次的做法,让他刚好可以把准备好的东西都用上。

    “老大,姬阴,暖阳让我跟你们,这天下间,从此任君自在,没有人会让你们身不由己了。”

    这一场成全,他们如何承受的起,暖阳这次给的,是一个家国啊,他们如何还得起这样的恩情?

    凤月最不愿意的,就是一直承受着暖阳的好啊,这样的恩情,她怎么可以还的干净?

    “老大,暖阳刚走不久,要是你们现在去追,或许还赶得上,他说要带着妻儿去应山观雪,顺便养老。”

    凤月看了一眼姬阴,他毫不犹豫的拉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路疾驰,终于在三十里开外的地方追上了暖阳。

    暖阳看到他们追来,不由的怔住,他下马吩咐车夫把车赶到一边候着,欣然的走到凤月跟姬阴的跟前,“你们怎么来了?”

    凤月盯着暖阳,还是一如往西的和煦,为什么那一天,她竟然会觉得他陌生呢,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的啊,“暖阳大哥,这样的结果,我们不能接受。”

    姬阴点头,“暖阳,这次,你过分了。”

    “过分吗,是指哪一件,是带着我的妻儿归隐,还是把这天下甩给了你们?”暖阳笑的温和,“这天下,不喜欢的人可多着呢,你们怎么就知道,我给的不是心甘情愿的呢?”

    “我是北幽皇室的独子,生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我是真的厌弃这幅权利的,宫廷内部的尔虞我诈,和大臣们之间的利益权衡,这些,我做的太多,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了。”暖阳温和的摸了摸凤月的头顶,“小九,遇到你的时候,正是我最厌弃自己的时候,所以,你永远不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的喜欢你。”

    “因为,在我最黑暗的时候,给予我光明和欢笑的人,是你啊,所以,我对你的喜欢,你不是没有理由的。”

    “暖阳大哥?”

    “或许,因为这样,我才输了。”他自叹了一声,“凤箫跟我说,有理由的爱情,谈不上是爱,最多算是喜欢,你觉得呢?”

    “我……”

    凤月无言以对,之于暖阳,她永远都是那个没有资格去品评的人。

    “好了,我都把自己心底的话告诉你了,你就该知道,我是掏心掏肺说的,没有半点假话,这天下,是我丢给你们的包袱和累赘,你们就不要看上去那样的有负担了,你们不欠我什么的!真的!”

    暖阳说的异常的坚决,他忽而调侃的看着姬阴,“还有啊,我不是什么都没让你们付出的,我的去向,你们最好给我处理好,不要让世人来叨扰了我的清静。”

    “暖阳,我们夫妻对你当真……”

    姬阴想要说什么,却被暖阳一手挡下,“打住,你们不欠我什么,而且,我们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兄弟也说不好啊!”

    要是没有凤月的话,这话暖阳没有说出口,他冲着姬阴他们告别的潇洒,重新跃上马背,这次,他是真的和这个尘世做了告别了。

    小九,我能为你做的,这一生都已经做尽,从此山长水阔,你我此生不复相见!

    若待来生,我只盼在他之前遇到你,再不给机会让你和他纠缠……

    暖阳走了,北幽军中留下了一个传奇,只说是他们的皇帝北冥寒为了众将士不受苦难,自己用生命换取了他们的自由,并且,让姬阴保证,即使在他百年之后,都会善待北幽的百姓。

    这个版本里,倒是将暖阳的形象描绘的相当的高大,而姬阴,则好像有些暴虐的感觉了,但他并不在乎,较之暖阳做的,他的这点污名算的上什么,何况,老百姓本来就是健忘的。

    在西秦、北幽战罢后的半年,两国合并,迁都上京,该国号暖秦,以此希冀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饱食暖衣。

    更重要的原因是,这天下,因为一个人,得以统一,那是天下人都不知道的一个存在,却是对于凤月而言,最温暖和最不愿意提及的一个存在。

    天下初定,仍然有人是不满的,但一在的协调之后,便也四海升平。

    太平的日子里,自然偷的浮生半日闲,包子在一边儿看书,懒得理会身边无聊的父皇和母后,因为,这已经是他记不得多少次,他们在玩这个游戏了,而且,他们都不腻的吗?

    尤其看着那一盘凤梨酥,包子就很无语,可他家爹爹就是这样的有耐心,端着凤梨酥十分无耻的看着她亲亲娘亲,“月儿,我们商量一下,叫声相公?”

    “你是我爹!”凤月赌气的看着她,反正干爹也是爹,谁让他拿着凤梨酥诱哄自己来着。

    姬阴无奈,当着凤月的面儿坐下,无限风光的看着她,眼里那是绵绵轻易,“月儿别闹了。”

    擦擦擦!又是美男计啊,可惜她很有原则,“你是我干爹!”

    姬阴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在一边儿数着,“真的吗,你确定,那这银子我可就……”

    “停,你是我相公,亲相公!”

    包子十分鄙视的看着自己的娘亲扑倒他爹爹的怀里,他就不明白了,她娘亲可是一点儿都不缺银子的,她怎么就每次都这么没原则,每节操呢!

    凤月这一手夺了银票,在姬阴的怀抱里十分满意的数着银票,姬阴看了她一眼,开始题意,“月儿,咱带着包子和星儿私奔吧。”

    这是第几次他听得他爹娘这样的对白了,包子觉得这次还是没戏,每次不是因为这里出个水灾了,哪里冒出个乱党了,所以这次,一定不成功。

    “好啊,现在四海升平来的,银子也是攒够了,干爹你这皇帝也当的过瘾了,我们可以去环游世界了!”

    出乎意料的,这次,竟然成了!

    “包子!”

    凤月一喊,包子就立马激动的连笔都给扔在一边儿了,他立马跑到凤月和姬阴的边儿上,“有!”

    “麻溜的,和星儿收拾包袱去。”凤月说着,还不忘小声点的提醒,“记得瞒着你大哥,不然我们就走不了了。”

    包子点头如捣蒜,他可是想走很久了,这机会可不是一般的难得,现在不走,更待何时,而且啊,就算是凤月不说,他也是会十分麻溜的瞒着大哥的。

    他大哥要是知道了,他还走的了吗,比起做皇帝,还是跟着爹娘潇洒来得更加自在啊,告诉他大哥,这不是自虐的行为吗?

    于是乎,在暖秦建国的第三个年头的某一个漆黑的夜里,姬阴和凤月抱着自己家的两个孩子,趁着月黑雁飞高的时节,借助着风楼等帮凶的力量,成功的从上京城中逃脱了。

    可怜姬凉儿这孩子,在隔天早朝的时候,听到传位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无法冷静下来,他那一对不靠谱的爹娘,竟然还真的是给他逃了!

    就算是养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喂!

    尤其,凤月留下来的那封信,看的姬凉儿更加是没办法冷静啊,瞧瞧她怎么写的:“凉儿啊,爹娘带着弟弟妹妹们去视察产业了,就不回来了,至于星儿,要是她长大了还喜欢你的话,你就带着娘亲给的玉佩来追吧,到了那个时候,娘亲一定不反对!后会无期!”

    这都是说的什么话,感情她娘亲早就知道了他对星儿的心思,还把星儿带走,最后那“后会无期,分明就是了无希望啊!

    有人这么做人娘亲的吗,简直就是个高级黑啊,所以,当德公公不小心说漏了凤月他们准备搭船走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的追了出去。

    待姬凉儿追到码头的时候,就看到凤月那悄悄命人建造的豪华版大船已经,那上面的可不是他爹娘身边的一班子亲信吗,就连凤箫一家子都在上面,这分明就是预谋已久!

    “父皇,母后,你们不能这么任性啊!”

    姬凉儿冲着已经渐渐远去的大船喊道,谁知道凤月依偎在姬阴的怀里,回了一句让姬凉儿想要吐血的话,“你爹娘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凉儿啊,不要太想我们!”

    姬阴在后面帮着补刀,姬凉儿瞧着一众站在船上冲着自己挥手的亲朋好友和师傅们,有种说不出来的郁闷,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有没有,他们都出去玩了,让他看家,这是不正确的!

    凤月仰头看着姬阴,“干爹啊,我们先去哪里?”

    他清浅的看着她,异常的柔和,“不知道,有你的地方都好。”

    一剑尽挽,乾坤江山定

    驰骋江南随倩影

    纵三千柔情

    ……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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