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晓看他没再动手的意思，虽然很不喜欢这个父亲，可到底是一家人，走过去拉了母亲的胳膊。“爸，你喝了酒就洗洗水吧，别老和妈动手，多大年纪了。”

    白建民看了白晓一眼，想起前几天得到的那几万块，心里稍稍舒服点。也没再搭理这一对母女，直接朝屋子里走，步子迈的很大，表情严肃，苦大仇深的模样。

    “别和你爸这么说话，大姑娘了，有点分寸……”

    母亲紧紧抓着白晓的手，指尖却凉的有些抖，白晓心里揪疼了一下，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在黑暗里对视，白晓看着母亲的眼睛，她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深意。

    “忍忍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都这么多年了，男人都这样……”

    那一刻，白晓忍不住就很想哭，其实母亲不傻，她什么都明白，只是生活所迫，习惯了隐忍。白晓低头，心里有些怨母亲的软弱，可是嗓子发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反而是母亲在安慰自己，拉白晓到西头的屋子说话，“你爸爸喝了点酒，先别去招他，小心他打你。”

    白晓深呼吸半响才缓和那份气愤，她真是气得不行，想和父亲吵一架，反正横竖她在父亲眼里都没好的时候。可又担心母亲左右为难，到时候父亲迁怒了母亲，以着母亲的性子肯定不会反抗。

    进了屋子，白晓反手关上门，才转头和母亲说。

    “你就任他这么欺负你？”

    她是真想让母亲反击一回，父亲太过分了，那么大的个子，老打女人算怎么回事。

    “都这么多年了，他还这样的脾气，那有老打人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身体也不好，他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这日子你过着不累吗？”重生一次，再见母亲，看到父亲凶神恶煞的一面，她是真想立刻带母亲远远的走了，眼不见为净，反正从她记事起，白建民就没做一件为人父的事，动不动就打骂，一点不把她们母女当自家人看。

    “妈，你不欠他东西，怎么就不能反击了呢？”

    白晓是气疯了，这很多年没见，一见面父亲就还是这德行，母亲劳累一辈子，一天福没享，想想上辈子母亲的结局，她心脏都揪的发疼。

    “妈，我带你走吧，我带你回城里住，咱离开这里？不再这穷山沟里受苦了，我赚钱能养活你！”

    白晓脾气也大，性子直，要不然也不会到现在都在京城站不住脚。

    “大妞呀！”白母一把抓着白晓的手，急急说道。“我不走，你也不能走！”

    白晓一愣，顿住脚步眼睛盯着母亲看，神色严肃下来，早先那些疑问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妈，你和我说实话。”

    白晓抿了抿唇，微黄的灯光下，她目光漆黑，“你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你和我爸又是怎么回事？”

    母亲坐在床边听到这话猛的抬头看向白晓，白晓神色一凛，顿时有些懵了。

    “到底怎么了？”

    母亲闻言就垂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躲闪。

    白晓转身朝外面走，直接去拉门，嘴里说着。

    “你不告诉我也行，我去问他。”

    今天父亲的行为也很反常，她顶嘴竟然都没被骂，这说明什么？他不骂白晓没用，肯定是因为白晓此刻对他有用，白晓脑筋一转就明白过来了，脸色十分难看。

    “你们是不是合伙骗我？”

    母亲虽然消瘦，可也没有到那种岌岌可危的地步，这么撒谎骗自己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话没落，母亲就冲过来紧紧抱住白晓的腰，压低声音苦苦哀求。

    “大妞，听妈和你说！”

    她神态紧张，脸色皱纹越加明显。

    “大妞，不要去城里，城里都是坏人，那些有钱有势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乖妞，听妈说，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爸虽然对我不好，可是他到底是你爸，他也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