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模样,冷清清的叫人不好接近。
她只得傻愣愣的看着他,由远而近的行至床边,走动间同样没有脚步声。
然而这个细节,她却没有再注意到,不知为何,自他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就莫名的觉得紧张,与桃夭靠近时的感觉不同,那是局促中带着些期待的不安。
意识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姜怜心十分难为情的垂下头,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就在她以为自己顺利蒙混过关的时候,那神仙似的男子却伸出手抚上她的侧脸。
他的掌心微凉,让人禁不住的怜惜,他的触碰轻柔而又带着试探,仿佛害怕她会消失一般,让她险些就要控制不住的将他那只手握进掌心。
她终于还是忍住了,却忍不住抬眼看向他近在咫尺的眉眼。
清俊的面容在空白的记忆里寻不到一丝影像,却莫名的觉得熟悉,那一双睫羽很长,微垂之际在眼睑氤氲着阴影,掀开来却于左眼角露出一枚黑痣,那是一颗泪珠儿一般的痣。
心尖的地方忽然抽痛,她像害怕那颗痣真的会滚落一般伸出手去帮他擦拭,他便微闭了双眸,任由她动作。
相顾无言之际,姜怜心想说些什么,却觉周身一软,竟被他拥入怀中。
闭着眼睛回想方才看到的面容,才发现他那宛若谪仙的一张脸也并非完美,比如那下巴太尖,原该惑人的双眸有些深陷,眼睑的地方还有青黑的阴影,就好像他的拥抱,虽然心下莫名的觉得安宁,却也甚是膈得慌。
他太瘦了。
姜怜心虽这样想着,却仍然十分顺从的由他抱着。
他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却不知为何让她十分心疼,这或许与他方才看着她的眼神有关,宛若无波的瞳眸里没有惊喜,有的只是沉郁得化不开的怨毒与孤寂。
这是何等的让人不忍。
姜怜心这样想着,似被他的情绪所染,禁不住抬起手臂回抱住他。
默然相拥的时光温暖而又宁静,耳畔似乎能听到庭院里微风拂过树梢的声音,就连灵魂也似漂浮起来,跟随他在天际翱翔。
这无比熨帖的时刻却被门口忽然传来的声响打断。
“奴婢……奴婢不知道姑爷也在屋里,奴婢不是故意的。”端着汤药的丫鬟一脸惊惶的边往外退边解释着。
姜怜心下意识的蹙紧了秀眉,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她同时亦注意到丫鬟对这名男子的称呼。
姑爷?他是谁的姑爷?谁这样好的福气,有这么个神仙似的姑爷?
揣测间,她莫名的有些失落和烦躁。
随着他微凉的怀抱撤离,空气里的凉意却更浓重的笼上身子,姜怜心本能的扯住锦被往上拽了拽,又不受控制的伸手拉住他雪白的袖角。
似乎感觉到他的挽留,正欲起身的雪衣男子又重新坐位床榻边,他对立在门口的丫鬟说:“你过来。”
待丫鬟进了屋里,雪衣男子便自她手里接过汤药,以汤匙舀起,吹凉了喂至姜怜心唇边。
姜怜心正为自己方才唐突的行为感到后悔,急着从他手里抢来药碗道:“我自己来。”
雪衣男子微滞了一瞬,终究还是顺应了她的要求,自床榻上起身,朝门口踱了两步,继而又转过头看向姜怜心道:“大夫说了,你喝过药还需静养,我去吩咐了晚膳就来守着你,你先歇着。”
仿佛被那清冷而又满载柔情的声音所蛊惑,姜怜心端着药碗,乖顺的点了点头。
神仙似的白衣男子离开后,丫鬟便来与姜怜心说话,她怀着近乎喜极而泣而又诧异的复杂眼神看着姜怜心,似乎对她一滴不剩的饮下整晚汤药一事甚为不解,很快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家主可算是回来了,这五年可是苦了姑爷?又要打理姜家的生意,又要满世界的找家主,若不是姑爷,只怕姜家早就跨了……”
丫鬟的话说得姜怜心一头的雾水,然而不难揣测出她话里的姑爷指的应当就是方才那位雪衣男子,于是佯装打趣的问道:“姑爷?谁家的姑爷?”
那丫鬟便睁大了眼睛,不解的应道:“自然是家主的姑爷。”
姜怜心还记得方才桃夭说她是姜家家主,可后来又说是同她开玩笑,也不知这句是真是假,于是问道:“哪个家主?”
丫鬟愈发诧异得睁大了双眼,直叫她担心一会儿那眶子里的眼珠子会不会掉下来,丫鬟则又道:“姜家只有一个家主,就是家主您啊!”
作者有话要说:蓬莱仙岛上一日,在人间便是一年,所以在姜府众人和小白的眼里,怜心是整整失踪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