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顿时被锁住,姜怜心痛苦非常,奈何想要呼救却也叫不出声。
她只得无助的朝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伸出手去,然而那鬼差似乎也很着急,拉起锁链便要将她往奈何桥上拖去。
最重要的命门被人扣住,还支撑着整个身体拖曳着她前行,姜怜心几乎全身脱力,只觉魂魄都要被那锁链生生拽了出来。
几乎是在同时,画末忽然发出一记狠招,顿时整个地府阴风大做,火红的花海也被掀起层层波浪,正战得焦灼的两人立时分出了高下。
桃花妖虽然惊险的躲过这一击,却也被戾气所伤,生生被拔去百年的道行。
他急退了数仗之远,勉强稳住身形时,面上依旧温雅如初,仿佛对于这场交战,他原本就是个旁观者。
那双桃花目略微闪烁了一瞬,他唇角的笑意便又深了几许,而后与对面的白衣男子遥遥相望,故意提高了声音道:“若是你我再打下去,只怕那个窥伺了地府的凡人女子,就要被鬼差绑了去,改过生死薄,强行扔进轮回道了。”
听了这话,原本剑拔弩张的画末果然收了势,寻到奈何桥上与那鬼差争夺起来,而他身后的桃花妖,笑容中则多了几分得逞的受用。
这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好戏,原是以法力敛了姜怜心的气悉,若非阴府鬼帝亲临,断不会有人知晓这阴间多了个还在喘气的人的。
至于他和画末,本就是道法深厚的妖物,又都在阴府里徘徊过一阵,自然也知道如何不暴露身份,如何掩藏行迹。
只是经过方才一番闹腾,他又趁机卸去了姜怜心的罩法,眼下他们一个人两只妖也算是大闹了地府一回,再是想隐藏也是不可能的了。
为今之计,对付这几个鬼差却也不能,可若是不趁早撤离,待到鬼帝得了消息亲身降临,只怕大罗神仙也难相救。
桃花妖如此棋行险招,为的就是千钧一发这一刻可以全身而退。
画末虽然明白过来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可也不得不顺着他布好的路往前去,况且在他牵制住鬼差的同时,那桃花妖也十分适时的飘过来携了姜怜心出去。
此时的姜怜心已是半边魂魄出窍,深思模糊之际只盼着那一点儿生机,哪里还管得着来拉自己的是谁,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便攀附着桃花妖去了。
待到姜怜心清醒过来,肉身则已回到了林府之中。
她只觉脑袋还十分昏沉,四肢都像拆解开来重新组装的那般,行动间竟有几分不大听使唤。
“矶元,小白他……”她迷糊糊看到矶元那张双眉都快扭到一起的脸,潜意识便以为身后托着自己的是他,才急切的欲同他讲方才的梦境,却突然意识到他正站在自己面前半仗远的地方,怎可能触到她半点儿衣袖,于是惊诧的回过头来。
入眼处仍是那张携着笑意的温雅面容,惑人的桃花目正与她相视,仿若满是委屈道:“我把你从地府里救出来,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其实他这话说得很是强词夺理,若不是因为他,她好端端的怎会到那地府里去。
然而知晓此理的姜怜心却莫名的生出些不忍之心,说白了还是要归功于他那双仿佛可以控制人心魂的双眸。
当真是妖孽多惑人。
就在姜怜心寻着答话欲与他周旋一番时,矶元却已安奈不住,举着法器便冲了过来,口里还呼着:“放开家主!”
姜怜心甚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道按矶元这种有勇无谋的做法,若是那桃花妖有意拿她做人质,只怕她已回到地府里投胎去了。
她才刚想完,桃花妖便当真拿她做了人质。
只见他身子腾空,携着她飞升于空,轻而易举的躲过了矶元方才一击,继而附于姜怜心耳际,
颇有些轻蔑意味的说道:“看来你们姜家人还颇有些匹夫之勇。”
矶元仰头望了他们二人片刻,仍不死心,自袖中掏出一方宝塔状的法器,同时抬起两指竖于唇边,开始闭目念咒。
桃花妖起初不为所动,然而片刻过后身子却出现细微的颤抖,这一点旁人看不出,可被他钳制在怀中的姜怜心却再清楚不过。
她于是扯开了声音向着矶元呼道:“你莫要管我,且继续念咒,这方法对他有效!”
桃花妖极力保持的波澜不惊便这样被生生撕裂开来,矶元也似受到了鼓舞,抬高声音应道:“家主放心,那园中的桃树就是这妖孽真身,我方才刨了那桃树根做引催咒,只要一直念下去,念到他妖力反噬之日,必能将他收了去。”
感受到矶元话里的决心,桃花妖果然受到激将,再不顾维持面上的温雅。
只见他忽然抬臂,自宽大的袖袍下露出一只树枝般极其细长的手,指甲更是尖细而又卷曲。
那只手在向矶元发出攻击而又撞上他周围的结界无果之后,竟毫不犹豫的挪至了姜怜心的胸口,停留在那不断跳动的地方。
随着尖锐的触感嵌入血肉,姜怜心感觉到来自死亡的恐惧,却始终咬着唇,硬撑着坚强而不肯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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