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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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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雪这才注意到,画框的下方的确刻着几个英文字母,不过并不是“奕飞”这个名字的拼音,她于是猜想是奕飞的英文名字。再底下,写着作品的名称和他的中文名字,这两行字,吹雪认得了。

    “.............‘旭日’吗?”她缓缓地读出那一个名字,微笑溢满了嘴角,“相当适合的意境呢。你明明没有看过那里的日出,为什么会知道呢?”

    “日出是在心中的。”奕飞指着自己的左胸,朝她挤挤眼。

    吹雪陡然又从奕飞的笑脸中看到了另外一张面孔,笑容下意识地收敛了,又再努力地笑了说:“我很喜欢,你画得真好。”

    他自然没有漏过她的这一神色变化,但只是微笑地说:“我带你去看亦真的作品。”

    他于是拿出一张简单的地图,带她走过两个房间,来到另外一种装潢的画室。这个房间很小,只放了三张画,其中正对着门的那一张,吹雪第一眼就知道了——那一定就是亦真的画。

    奕飞并没有做介绍,他定然也是想着,她一定能够认出来的。

    那是当然的.............

    吹雪望着那张画,眼眶中泪水渐渐地溢满了。

    因为,那张画画的是她。

    .............虽然,她并不知道,原来自己有过这样美丽的表情。

    少女倚靠在海边的围栏上,快乐地指着远处的摩天轮。灯光闪闪,星光璀璨,远处的繁华和近处的寂寞.............繁华然而孤独,寂寞然而快乐。这一明一暗,一冷一热的对比,好不鲜明讽刺。

    吹雪静静地凝视着这张杂糅了复杂感情的画,心中泛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也只有亦真,能画得出来这样的感觉了。奕飞的话虽然很美,但是他永远只能画出来阳光的感觉,因为他的心中并无阴霾,他的过去也没有阴影,有的.............只是灿烂的阳光。

    虽然她不知道这两兄弟的过去是怎样的,但是,他们一定在截然不同的心境之中成长。亦真的经历一定更多,更繁杂,这样浮沉的人生造就了他敏锐而且复杂的感触力,这种感触融入他的画中,浓缩成了一个剪影,所以.............他的画可以感动很多人。

    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下了脸庞,等奕飞的手绢递到面前,吹雪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脸上,已经湿凉一片。

    她有一点儿慌乱地接过手帕,将面上擦干净,一瞬,却又耐不住内心的惊惶,干脆投入奕飞的怀中,放任自己的失控。

    奕飞果然是最温柔,最可靠的.............

    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候,他也还是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了双手,拥紧了这样需要安全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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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已经委托警方寻找亦真的下落了。或许他们很快就可以找到他和长杰的下落。”

    走出美术馆的大门,看着吹雪的情绪已经稳定,奕飞便突然地说。

    “咦?”吹雪有一点讶异地抬起头来。

    其实奕飞这做法也是很容易理解的,回国之后,自己的弟弟不在眼前,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也应该猜得到,亦真的失踪肯定不是一天两天。

    只是,他突然这样一说,她心里的震动,还是有点超出了想象。虽说奕飞寻不到自己的弟弟便报警,本是正常的反应,但惊动到了警方,就说明事情已经闹大,亦真为什么会下落不明,就成了一定要给出一个解释的问题。

    “爸爸昨天晚上已经到达本市,考虑到他问起亦真的去向我会无法作答,于是赶在他到来之前,知会了警察。”奕飞解释道。

    吹雪缓缓地低下头去,轻声应道:“.............我知道了。”

    换一个角度再想,或许这样也是好的,警察若能找到亦真的下落,那么.............她总算会知道他是平安的。

    奕飞抬起手,看了看表上显示的时间:“吹雪,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去吃午饭吧?”

    “.............午饭?我们有这个约定吗?”吹雪看着奕飞带着深意的笑脸,猛地想起了两天前奕飞跟自己说过的事,警觉地抬起了头,“那个.............你说的吃饭,不会就是.............”

    奕飞朝她点点头,眼中载上了请求的意味:“吹雪,跟我去,好不好?”

    她簌地慌乱起来——

    “可是,我还没有答应你,接受你的帮助,这.............”

    “不碍事的,”奕飞扶稳了吹雪的肩膀,“爸爸他听说你之后,就很想要见一见你。这件事如果没有你点头,是不会硬定下来的,你放心。只是见一见面,大家吃顿饭而已,不要想太多.............我也很想介绍自己在国内交到的朋友给爸爸认识的。”

    “可是.............”吹雪禁不住拨浪鼓似地摇起头来,“我.............”

    “你难道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吗?”

    听到奕飞这样的质问,吹雪猛地想起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虽然她最后还是忍不住,猛地挂断了那个电话,但是.............那个自称是自己亲生父亲的男人,似乎就是约自己在今天中午,某个餐厅见面。

    她的手下意识地抖了起来.............

    不错,摩登里尔餐厅,中午十二点,她虽然口口声声在电话里说自己肯定不去,却原来记得这样清楚。

    是的.............虽然一直都告诉自己不要去,甚至从早上到现在都已经刻意去忘记了,还是.............想起来了。而且一想起来,这个意念便开始在头脑之中刺溜溜地转个不停,怎么都无法停止了。

    她.............真的要去见那个,令妈妈一辈子都无法回去自己的家,在这个对她而言陌生的城市从零起步,一点点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男人?

    虽然那个男人说那都是误会,可是吹雪觉得,妈妈一定早已恨死了那个男人,才会这么多年,都不肯跟他联系,甚至到死都是。

    这样的人,其实还是不要去见的好.............虽然,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好奇自己的生父,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办.............

    吹雪慌得没有了主意。

    奕飞见吹雪的面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一会儿又害怕得发青似得感觉,不觉有点担心地扶住她的肩膀,关切地问:“吹雪,你的脸色很不好,怎么了?”

    吹雪有一点儿惊惶地抬起头来,往前面前那双深邃的温柔的眼眸。

    ——天啊,奕飞果然是奕飞,他在面前的话,她感觉安心好多。

    她忍不住伸了手,抓住了他的的手腕:“.............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咦?”见吹雪突然这样请求,奕飞有点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去哪里?”

    “.............我想去看看一个人,可是就我自己一个人的话,我不敢去.............”吹雪不知怎样向奕飞说明这件事,踌躇地垂下眼帘。

    奕飞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说:“那.............我陪你去的话,你能不能也陪我去见我的爸爸?”

    “啊?”吹雪没有料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霎时讶异地再抬起了眼。

    “就这样说定了好不好?我陪你去看那个人,你也陪我,这样就解决了眼前的问题了。”奕飞攥了她的手,说。

    吹雪怔怔地望着面前这张俊气的面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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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长杰.............咳.............长杰——!”

    废墟之中,亦真顶着一头灰爬起来,便开始咳嗽着四处寻找自己伙伴。刚才的爆炸威力太大,他都无法估计自己究竟失去意识多长时间,只知道在方才巨响的刺激之下,耳旁现在耳鸣声非常重,重得令他头晕。

    身上究竟有多少伤,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要尽快确认长杰的安全。

    手在黑暗中摸索着,突然触到了某种柔软的物体——

    亦真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因为他感觉得到,这是人的手臂。

    “长杰.............”

    他赶紧往自己的身上摸去,终于摸到了马甲里面的应急灯,掏了出来。

    灯光一下子令周围的景物变得明晰——原来那一阵爆炸竟然令整个天花板的隔层都化为乌有,他已经跌落房间之内,原来应该是密室前面走廊的地方。再不远处,就是已经毁坏的电梯门,后面黑乎乎的无底洞,透着阴凉的寒风。

    面前的果然是长杰。他的头流下大量的鲜血,可能是坠落的时候头先着地,此刻沾满了灰尘,伤口看起来非常可怕。

    亦真惦着长杰的手觉得冰凉,赶紧先伸手试了试他的颈部动脉,果然发现心肺功能停止,顿时大惊失色。

    .............因为冲击而暂时性的心肺暂停,是非常有可能的!

    这个念头飞速地闪过脑海,亦真顾不上计算究竟还来不来得及,先放平了长杰的身体,便竭尽所能地为他做起心肺复苏来。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长杰!长杰本来就是因为他才被卷入这个事件来的,不肯听人劝的是他自己,就算出事也应该是他自己出事,绝对不能让长杰.............

    “呃——!”

    身下的人突然一声痛苦的哼叫,抽搐着动了起来,接着,急速地喘气,似乎呼吸非常艰难的样子,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亦真怔了怔,马上反应了过来,将长杰身体翻转过来,用力地一拍他的后背。

    “咕呃!”

    一大口血从长杰的口中吐出,他总算像是通畅了般,开始了呼吸。

    虽然这呼吸听起来,简直像是在水底快要被憋死了的人,突然重见天日了般,但是亦真知道,最危险的时间已经过去,长杰回到他的身边来了!

    他忍不住抱紧怀中的同伴,心里汹涌澎湃:“太好了.............你没事。”

    “亦真.............少爷。”长杰回复了意识,缓缓地抬起眼来,那双眼睛依旧带着迷蒙的感觉。

    亦真知道,长杰头上的伤非常严重,如果不赶紧送去急救,很可能会再度休克。他手忙脚乱地将随身的急救绷带拿出来,熟练地给长杰做好基本的包扎,扶起他一步步往电梯口走去。

    他并不打算要倚靠电梯.............但是如果顺着这个地方上去,就可以到达他们来时候的顶楼,只要到了顶楼,就有机会使用同一条钢索降落到别的楼的楼顶,尽快脱险。毕竟,这个地方已经被许家控制,不离开这座喽,是不能简单地脱身的。

    长杰尽量地配合亦真的动作。

    两个人到了电梯口,亦真扶着他攀上了电梯的钢索,小声地对他说:“扶稳了。”

    紧接着,亦真掏出怀中的手枪,对着下面的钢丝就是一枪,两枪。

    嘣,嘣。

    那条连接着电梯的钢丝断了。

    紧接着,另一头的秤砣失去了平衡,开始自由落体地往下降落起来。亦真和长杰所在的另一边,则开始飞快地往上加速起来。

    那一瞬间的速度快得惊人!

    到了顶端之后,他们那一段的绳索又突然在某处卡紧了。巨大的冲力袭来,令两个人都脱了手往下滑去。亦真反应快,死命地拉住了钢索,手套都被磨得冒了烟,才止住下滑,另一只手扶稳了长杰,两个人已经如灯笼一样掉在空中。

    长杰看着亦真死命地将自己往钢索上拉,眼眸缓缓地掩上了。

    “.............亦真少爷,你不要管我了,一个人走吧。”

    亦真一听就蹙紧了俊眉,狠狠地说:“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既然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就要两个人一起回去。”

    “刚才电梯这骚动太大了,他们很快就会派人上来查看的,亦真少爷.............如果不快一点的话,我们谁都逃不了的。”

    长杰虽然被亦真拉到了可以够得到钢索的地方,却没有伸手去拉紧,他就是要让亦真放手的意思。

    “你不要再给我在这里说废话了!”亦真恼火地再将他的身体往上拉了拉,大声地道,“听着,这是我的命令!跟我一起活着离开这里!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一次有同伴死在行动之中,那样的滋味.............我已经不想要再尝到了!”

    虽然周围很暗,暗得几乎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长杰觉得自己那一刻,看得非常清楚。

    或者应该说,那种落到脸上的.............水样的触感,非常真实。

    他的心里,突然地变得清灵明白了。

    他的手,抓紧了亦真的手,另外的一只手也奋力地伸了出去,拉紧了钢索,开始配合他往上爬去。他们总算是合力爬到了最高一层的出口处,并不是楼层的开口,却是专门为维修电梯的工人开的小门跟前。

    亦真一点儿也不客气,用枪开路,两个人走进那一条窄窄的通道,借着微弱的灯光寻到了通往楼顶的路。周围听不到人的脚步声,看来许家要派人来到这里,还需要有一段时间,他们并没有那么紧迫,可以稍微缓着点儿走。

    然而——

    就在他们走出楼梯间的大门,正要奔向那一个楼顶的钢索时,身后突然响起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陈亦真,我等你很久了。”

    一个他们两个都并不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亦真不觉睁大了眼睛,缓缓地回过头去,口中低低地道:“.............许诺?”

    身后,果然是许诺一个人站着,手中的手枪,已经瞄准了他们两人。

    “风水轮流转,对不对?”他面无表情地说,“你之前有多风流,现在就有多落魄——不要尝试拔枪,否则我先干掉你的同伴。”

    他在亦真尝试将手伸进马甲之前,就冷冷地制止了他。

    亦真搀着长杰,行动并不方便,否则早就一个闪身扑过去,跟许诺抢枪了。现在,他只能被动地将手从夹克中拿了出来,举到空中。

    长杰是伤员,急着要送去急救,亦真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时间跟许诺慢慢在这里耗时间。更何况,许诺在这里,说明许家的人也不会离得太远,如果继续耽误时间,只会让形势越来越往不妙的方向转变。

    “你想要怎么样,尽管说,”他平静地看着许诺的眼睛说,“我没有杀你的爸爸。”

    许诺的眉头蹙紧了:“不是你的话,是谁?!”

    亦真回答说:“动手的是他手下的易龙,他杀了人还嫁祸给我,当时的情况太紧急,我没有时间解释,只能选择先自保。”

    “那你潜进爸爸的书房是为了什么?”许诺追问道。

    “为了今天我来这里拿的那个东西。”亦真拧紧了眉,清清楚楚地回答道,“钥匙是你爸爸在中枪之后交给我的。我原本以为书房里面的那个是真的,但是他在临终前告诉我,真的在这里,所以我过来拿了.............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狠,连大楼都不怕炸掉,放那样的陷阱。”

    许诺的眼睛闪烁个不停,拿枪的姿势也跟着变得软了——

    “你.............真的不是你吗?但是,如果不是你,爸爸他也不会.............”

    “你有完没完?!”亦真一声大喝,“你明明就是不相信你们许家的人,才会选择一个人跑来这里质问我的,不是吗?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你要的答案,就请你放我走!我不知道这是你还是你手下人的主意,但是我的同伴受了很重的伤,必须要尽快急救!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条人命就要算在你的头上.............到时候,就轮到我来向你寻仇了!许诺,你听明白了没有?!”

    许诺的身体一颤,手中的枪跌落地面,发出沉重的声音。

    “爸爸.............”他不敢置信地望向地面,“爸爸果然是被那个家伙.............”

    亦真再也不肯花时间在他的身上,搀了长杰便直往钢索那边走去。

    天公不作美,就在他们做好准备,正要往另外一栋大楼那边滑过去的时候,楼梯间的大门突然地被人踢开了,易龙带着一帮人冲上了天台。

    “就是他们,把他们干掉!把许老爷的东西拿回来!”

    易龙一看亦真他们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马上手一挥,自己已经将手枪瞄准了亦真他们。

    亦真一看形势不对,先发制人,拔出怀中的枪,朝着那些人的头顶就是一阵激烈的扫射。那些人一看真枪实弹都朝自己来了,果然四散地寻找躲避,趁着这个空挡,亦真脚下一蹬,跟长杰两人离开了天台,往对面大楼的楼顶滑了过去。

    易龙从惊慌之中回过神来,忙再往楼边上冲了过去,朝着已经到了对面楼顶的亦真二人,就是一阵胡乱的射击——

    “快,趁他们还没进对面的楼梯里,将他们干掉!快.............”

    砰!

    他的话刚喊道一般,突然听见自己身后一声清脆的枪响,紧接着,巨大的疼痛便骤然传到了神经中枢。

    易龙有点不敢置信地低头往自己的胸前望去,手,已经沾到了粘稠的血。

    他再回过头来时,已望见许诺拿着手枪,静静地瞄准着自己,枪口,仿佛还冒着射击之后的青烟。

    “为什么.............”

    他的心里,突然间翻江倒海,明明问了一个为什么,自己却突然觉得,再也不需要问为什么了。

    许诺面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来承担后果吧.............”

    许诺看着易龙面上的表情,从惊惶变作释然,知道他已经服罪,再也没有要狠骂他的意思,只是放下了枪口,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的爸爸器重过,信任过的人,缓缓地跌倒在自己的跟前。

    两旁的人很快地上前去,收拾残局,而许诺则将手枪交给了身旁的人,缓缓地走到楼边,望向对面的大厦。

    虽然楼亦真和长杰已经不在楼顶,但是楼梯间前,明显有大滩的血迹。

    “.............楼下还有多少人?”

    许诺转了眼,缓缓地问身边的人——

    “有没有余力到对面大楼,帮忙将伤员送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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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奕飞一下计程车,便有点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吹雪跟在他的后面下来,见他这样的反应,便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摩登里尔餐厅,没有错,他们来对了地方。

    她不觉奇怪地望着他:“怎么了?”

    奕飞眨巴眨巴眼睛,稍有点迟疑地对吹雪说:“真是巧.............我跟爸爸约着吃饭的地方,也是这里。”

    “啊?”这一下,连吹雪都不觉愕然了,“这么巧?”

    “嗯.............”奕飞点点头,可是马上又摇摇头,“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本地真正高档的餐厅没有几家,挑来挑去,大家都是挑到一样东西的可能性,非常地高。只是我想,你要见的那一个人,应该也是相当水平的人,仅此而已。”

    吹雪下意识地咽了咽,愈发地紧张起来:“我.............我也不知道。”

    奕飞见她到现在还不肯说自己去见的是什么人,不觉有点不觉地眯起了眼睛:“你这么紧张,到底是去见什么人?不要说竟然是你的亲生父亲来找你了,那可有点儿.............”

    他的这句“有点儿太戏剧性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吹雪的面上已经簌然变了,失声惊叫出声。

    这一下,奕飞可真正怔住了。

    他呆呆地看着吹雪面上那种“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好一阵子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会吧.............?莫非我猜对了?”

    吹雪到此时别无选择,只得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奕飞看着吹雪这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有点乱了。不过,不是因为她一直隐瞒自己这件事,而是因为.............他没有料到,到这个时候,她的亲生父亲会突然蹦了出来。

    他也不是没有尝试去追寻吹雪亲生父亲的下落,可是多方寻访查问,始终没有结果。他实在是没有预料到,在这样的时候,自称是吹雪亲生父亲的人,居然会突然冒了出来。

    当时跟花缘巧离开苏州的那个陈姓男子,只不过是苏州某处工地的工人,那样程度的工地全国各地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个,而每个工地人员流动都非常的大,连工头都未必记得自己手下工人的名字,又何况那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

    花缘巧到了本市之后两年内的生活一直是个迷。她究竟跟怎样的人交往,住在什么地方,奕飞完全查不出来。他虽然尝试顺着吹雪曾经生活的痕迹去查,但也只能查到吹雪出生时刻为止,并不能查到任何关于吹雪生父的信息。

    花缘巧生下吹雪是在城南的一所孤儿院没有错,但那时,她已经是孤身一人了。此后不久,原来的院长急病过世,现在的院长从那时起便负担起了孤儿院的运作,也帮忙照顾过小吹雪一段时间。

    吹雪五岁那年,花缘巧带着小小的她搬来这个单位,咬咬牙开始支付房租。后来,房东移民海外,表示愿意以低价将单位出售给他们,花缘巧也接受了。此后她们母女俩便一直在那里居住至今,生活非常低调.............周围的老邻居们除了花缘巧的样貌之外,竟对她一无所知。

    事到如今,奕飞知道.............他有点不欢迎这一位“亲生父亲”的出现。

    如果那真的是吹雪的生父,而他又愿意将孩子的抚养权拿走,那他这一个法律上的外人,是无法插嘴一个字的。然而,这就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他想要将吹雪留在身边的想法,已经越发地浓郁,无法抑止了。

    奕飞缓缓地捧起吹雪红红的小脸,轻声问:“你的亲生爸爸跟你联系了?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没有说,只是一个电话打到我家,告诉我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她的表情愈发地显得楚楚可怜,看得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那么,他的证据是什么?凭着什么留给你的信物之类证明,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证据.............?”她对这个问题怔了一怔,“他没有说。他只是告诉我今天去跟他见面,还说.............见了面就会明白了之类。”

    “那幸好你没有答应他,跟他见面,”奕飞顿时紧张了起来,“这样没有谱的事情,当然是不答应的好。”

    吹雪忧郁地抬头看着奕飞。

    “其实,我觉得他一定认识妈妈。因为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唤她的名字.............”

    缘巧.............

    虽然从苏州来的姑妈,也这样叫过妈妈,但是那感觉完全不一样。或许是从小就缺乏关爱,她对人呼唤人的方式特别地敏感——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叫着妈妈名字的时候,话语之间,庸置疑地载满了无可取代的深情.............

    奕飞看她这副样子,实在是不忍心再说些别的,缓缓地将吹雪拉近怀中,抚着她的头安慰起来。

    “别担心.............好吧,我会陪你去的。等见到了那个人,就什么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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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飞和吹雪略有点紧张地走进装潢富丽的餐厅。

    这里并不算得很大,没有任何包间,所有的桌子都在一个共享的空间之内,遵循的是一种高雅而又随意的风格。

    他们谢绝了迎上来准备带路的侍者,小心地避到高高的屏风后面,四下看着。

    “你知道你爸爸长什么样子吗?”奕飞左右看看,问吹雪。

    吹雪茫然地摇了摇头:“就只是接过一次电话而已。”

    “你竟然也没问他姓什么,到这里来怎么跟他会合?”奕飞实在是不解了。

    吹雪很是委屈地看着他:“我本来没有打算来跟他见面的嘛!”

    奕飞顿时无言,只得左右再替她找起人来。

    “那个人既然是来认女儿,肯定不会拖家带口或者带着很多旁人来,最可能的是自己一个人过来赴约吧.............我们找找一个人坐着的,四十多岁的男性客人就好。虽然,你这样坚定地拒绝了,他不来也很有可能。”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先循了规矩去找。这个地方来回也就二十来张桌子,绕着屏风仔细辨认一下,很快也就能看完一圈。

    “我觉得应该不会,他一直到最后都咬定我们会见面,我不觉得他会翘约.............”吹雪也跟着往不同的方向找了去,“单身的四十多岁的男人.............”

    她很快就发现,餐厅的一角,长长竹帘子后面的一张桌子前,就这么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的脸面掩在帘子后面,看不清楚,但是.............这个餐厅之内,再也看不到别的这样单身坐着的男人了。

    她紧张地望向奕飞,却发现奕飞也正在看着她,面上的表情似有着千言万语,一副欲言又止的感觉。

    “.............奕飞?”

    她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连手心也沁凉了。

    他踌躇了好一瞬,才轻轻地弯起一抹笑容,小声地对她说:“餐厅里似乎只有一张桌子符合这个条件,可是.............我认识那个人,应该不是你的爸爸吧。”

    她一瞬间明白了他要说什么,讶异地睁大了眼睛:“那是你的爸爸?”

    不觉又往那张桌子忘了去,那个本来觉得很可能带着某种意义的背影,突然之间失去了之前的特别感觉,变成了奕飞父亲的背影。

    吹雪失望地,又再转眼望着奕飞。

    奕飞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已经愈发地轻了:“我们过去吧?或许,你的那位亲生父亲,根本就没有来。”

    她看出来他比她还要紧张,不觉奇怪地追问道:“奕飞,你好像哪里不对.............发生什么事了?”

    他缓缓地避过了她伸过来的手,面上的表情的确与往时不同,点意外的僵硬。

    “我没事。”

    他的手心有一点点冒汗,还是轻轻地拽了她的手,领着他走过去那一张桌子跟前。

    “.............爸爸。”

    奕飞紧着声,轻轻地唤了一声。那声音小得实在客气得紧,像是夜晚怕吵醒了睡着了的婴儿。

    坐在桌子旁的男人转过脸来,依旧是带着浓重边框的有色镜片,依然是那张刚毅整齐的面孔,他的的确确是双生子的父亲陈昊天。

    但是,吹雪望见这一张面孔的时候,却突然觉得非常面熟。

    ——她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吗?

    总觉得这脸部的轮廓,这面上的光影,她并不陌生。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还是印象蛮深刻的那种。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面前这个人了。

    “奕飞,你来了。”

    这个低沉的声音更令吹雪下意识地一阵,心里害怕的种子簌然萌芽了。

    .............这个声音,怎么会这么熟悉?她以前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而且印象很深刻的?

    她的脸上,血色慢慢地褪去了,眼中开始纠结起无尽的疑虑和恐惧来。

    哪里不对.............

    吹雪的心跳快得跟撞鼓似的。

    ——哪里搞错了,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面前的这个人,她以前.............她以前应该在哪里.............而且.............

    “爸爸,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花吹雪。吹雪,这就是我爸爸.............”

    奕飞转向吹雪,正欲介绍自己的爸爸给她认识,却骤然发现她面上的神色不对。

    要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间,他也面色苍白地停住了。

    陈昊天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视线从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吹雪身上,慢慢移到怔怔地望着吹雪的奕飞身上。

    “花吹雪?”那跟双生子如出一辙的漂亮薄唇泛起一丝浅笑,“我是陈昊天,奕飞和亦真的爸爸。”

    他顿了顿,头稍稍地弯向一边,笑容愈发地深了。

    “也是前两天打电话约你来这里见面的,你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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