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僻,向来不愿与他人来往,不仅是他,即便是水长河等人,对这个师叔,也是恭敬、陌生得很。
这一日,林野闲来无事,来到明川岛北端,这是一片沙海,白色的沙滩,反射暖阳,晒在人身上,感觉格外温暖。
由于伤病缘故,他久不握剑,现在想舒展一下筋骨,遂将蓝霞剑取出,舞练一番,一套剑招行练完毕,将蓝霞剑收起,已觉浑身轻松许多,不似先前那般拘紧。
“好剑法,好剑法……”
林野专心练剑,竟不知何时,一纨绔少年,带领两名仆从,来到身边。
那少年,发带飘摇,一袭粉装着身,略带脂粉香气,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你是何人,在我凌波府明川岛练剑,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少年歪着脖子,斜眼扫向林野,话语之间,略有轻蔑之气,像是自家主人,审问外人一般。
林野初来凌波府,虽然住了十余日,那也是只将地理环境,了解熟悉,对此间人情世故,更是一概不知,眼前这少年,夹带着盛气凌人的架势,显然在岛上,也有些身份。
无奈林野天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你若对他恭敬,他肯定加倍恭敬,以礼相待,若是锋芒毕露,出言不善,无论你是何人,他也不屑一谀。
偏偏眼前这少年,自视高人一等,感觉非常良好,林野不温不火,简单答道:“在下林野,初来明川岛,未曾谋面,是以不知。”
“那我干脆叫你小野算了。”他说着,拍了拍林野肩膀,自我介绍道:“你可以叫我齐恒,不过我还有个绰号,更是响亮,‘凌波银枪小霸王!’听说过么?”
齐恒说出这个绰号,得意洋洋,眉毛轻挑。
林野干咳两声,苦笑道:“这个真没听说过。”
齐恒闻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心中已有怒火泛泛:“小爷这么响亮的名头,你竟然没有听说过,该不会是瞪着两眼说瞎话,明明听说,偏又故意说没听过,好叫小爷下不来台,今日不如好好教训教训你,敲打一番,也好让你长长记性。”
他不动声色,心里已有了计较,“在下名贱誉微,你没有听说过,也无可厚非,只是观你一路剑法使完,真是神乎其技,李某技痒难耐,想与林兄切磋切磋,还望林兄万勿推辞才是。”
齐恒三言两语,巧舌如簧,说的风雨不漏,但林野又岂是寻常人等,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林野虽有心推辞,那齐恒盛气之下,还当林野怕了他,因此,在心中寻思已毕,拱手道:“那林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在下技拙,还望手下留情。”
“好说好说……”齐恒将手摆了两摆:“我保证不取你性命就是。”
林野倒是浑不在意,只是乐坏了道灵,“这小子大言不惭,如此狂妄,非得吃点苦头,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林兄,小心了。”
齐恒低喝出声,带了几分稚嫩娘气,已将一把银色长枪握在手中,难怪敢自称‘凌波银枪小霸王。’
他摆开架势,也颇带几分威猛之气,身后两个贴身仆人,加油助威喊道:“少爷定能旗开得胜。”
“让这无名小子,知道少爷的厉害。”
长枪刺出,枪尖寒光闪烁,林野斜眼一瞟,见这杆长枪,飘忽不定,拿捏不稳,那齐恒有多少斤两,他心中立时知道了,当下冷笑一声,“得罪了!”
飞起一脚,踹在枪尖之上,齐恒站立不稳,登时随那长枪,在空中翻转两圈,一个狗吃屎,头趴在地上。
这人可丢大了。
林野冷笑一声,暗道:“酒囊饭袋。”他转身欲走,而林恒,爆叫两声,不识抬举,又挺枪刺来,这次林野懒得回身,反手一掌,将那枪头抓住,催动元力,用力一扭,已将那枪头,拗断下来,掷在地上。
回过身来,冷哼道:“还要再斗么?”
齐恒面色惨白,怒火上涌,但看不敌,也不敢发泄,喝斥身旁两位仆人,将枪头捡起,恨声道:“林野,后会有期!”
语毕,头也不回,带着两名仆人,一溜烟走了。
林野觉着无趣,摇头苦笑,也转身向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