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人死荒凉

为这可能不是真的，看到这样的场面后，他却不得不相信了。

    再看向身后的人，好像比刚听到消息那会儿冷静了许多。

    秦蓁蓁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人群，在人群外面已经听到朱晴晴的哭喊声已经人群中发出的嘘嘘声。秦蓁蓁几乎要走不动，幸好身边的人扶住她。她扒开人群，秦赵便躺在一张担架床上，安详地闭上眼睛，脸上还有几道清晰可见的伤痕，样子看起來像一个熟睡的人。

    秦蓁蓁上前晃了晃他，喃喃地说道“：爸！你怎么睡在这里啊？你快起來，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呢！”

    秦蓁蓁轻轻地叫唤着，“爸！你起來啊！我叫你起來你听见沒有啊？你起來啊！”

    然而秦赵只是安静地躺着，任由她怎么叫唤怎么摇晃都不动，这可一点都不像他，他是个睡得轻的人，只要稍微有一点动静都要起來的人。她喝醉了酒，起來在自己的房间里吐他能听见，然后起來给她做面条。现在这么多人围着吵着他怎么能听不见呢？

    “爸！你起來啊！”秦蓁蓁忽然吼叫了起來。

    萧以然心疼地看着她，上前拉开她搂到怀里，将她的头摁在胸前，不忍再让她看眼前的景象，“好了，别这样，你冷静点好吗？这不是秦叔想看到的。沒事的，沒事的，有我在。”

    李梓嫣站在人群中，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心中绞痛，但看着场面和秦蓁蓁失控的样子也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在这样的时候质问秦蓁蓁是否是言而无信。

    秦蓁蓁浑身颤抖着，任由他抱着，也不挣扎，当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冰凉的时候，只有这个怀抱是温暖的，靠着他她才不会有那么多的恐惧。她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死亡就是让活着的人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用多少想念都换不回來和他的一面。

    从小最理解她和支持她的人就是爸爸，这个她上辈子的情人，她沒想过他会这么快以这种意外的方式离开。

    入耳的都是街坊邻居们的议论声，“哎！老秦性子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谁说不是呢？谁家有个三灾八难他不是第一个冲出來帮忙的，可惜了，可惜了。”

    “哎！我们也别说那么多，惹他家人伤心，帮着料理后事吧！”

    听到“料理后事”几个字之后，秦蓁蓁平静了许多，经过方才的放纵和悲痛，她已经接受了秦赵已经走了的事实。趴在萧以然的胸前问道“：我妈呢？”

    萧以然放开她，看着右边麻木地坐在地上的人，秦好和田昕慧一家人正围着她。朱晴晴已经哭到沒有力气再哭。

    秦蓁蓁上前扶起她，叫道“妈。”

    朱晴晴淡淡地望了她一眼，仿佛不认识，复又恢复麻木的样子。秦蓁蓁焦急起來，“妈，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啊，爸不在了你还有我啊！”

    秦好冲她摇头，“姐，算了，先让她这样吧，或许过几天等她想明白就好了。”

    秦蓁蓁再次看向木然的母亲，她和爸爸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年轻的时候她的家境相对优越，却在秦赵一无所有的时候一直跟着他到现在。她嘴碎爱抱怨，但目光里流露的都是对丈夫的依恋和这个家的爱。如今突生这样的意外对她來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昕昕，麻烦你和阿姨把我妈扶到家里休息。”秦蓁蓁看向田昕慧，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终于肯见她，却沒想到是这样的场合。

    田昕慧哀伤地点了点头，和田阿姨两人搀扶着朱晴晴。

    “秦好，你跟我一起处理爸爸的后事，爸爸不能停在这里太久，得送到殡仪馆。”

    她的冷静让秦好担忧地“姐，你沒事吧？”

    “放心吧，她沒事，我会照顾她。”萧以然替她说道。

    秦好点点头，庆幸之前的案件因为证据不足而让律师钻了空子让他重获自由，这样他才能够陪在这个时候陪在秦蓁蓁的身边。

    萧以然握住她的手，给她坚定的力量。

    秦蓁蓁感激地忘了他一眼，余光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梓嫣正警告地看着她，仿佛提醒她当初的承诺。

    秦蓁蓁浑身一震，在萧以然不觉中松开了他的手。

    就在她打电话通知殡仪馆时，人群中突然又闯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是萧叔，后面的人穿着统一的衣服，上面印着旅行社的标志，因该是旅行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