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上了楼顶的天台,秦蓁蓁浑身无力地趴在护栏上大口的喘气,她曾无数次地尝试,却仍旧无法站在高处往下看。
抬起头正午的阳光正烈,虽然还未真正入夏,这个时候的阳光也是毒辣,刺得她无法抬头睁开眼。
柏翔离开的那一幕依旧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抹不去,擦不掉。
他就像一只被击落的大鸟,扑通落下,摔在地上,面孔像玻璃一样碎裂,鲜红的血淌了一地……
第一次她真真切切地遇见死亡却是她最爱的人!
从那天起她开始做同一个噩梦,梦见柏翔的死,梦见柏翔流淌一地的血变成魔鬼,向她张开血盆大口,一直追赶着拼命奔跑的她,不管是复杂蜿蜒的小巷还是空阔人多的大街,无论她怎么努力总是逃不掉,甩不开!
秦蓁蓁浑身颤抖着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想让自己平静。
“你没事吧?”
秦蓁蓁被这突如奇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睁开眼睛却又是那张噩梦般的面孔。惊得一阵眩晕,脚下一软险些倒下去。
片刻缓过神来,吃惊地望着他,目光扫过四周并无他人,“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又怎么会?”
萧以然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形,想着伸手扶住她纤弱的身子,刚伸出手,见她一脸戒备的样子又收回。
萧以然挑了挑眉,轻松地说道“:刚才见你一个人情绪有些激动,有些担心,所以上来看看。”
“担心?萧总跟我很熟吗?居然说担心我!”秦蓁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萧以然回道:“秦经理好像对我有所误会,别说你是公司的员工,就算是陌生人也该赋予同情心不是吗。”
听着这陌生的语气,秦蓁蓁忽然笑了起来,笑自己愚钝。眼前的这个人,虽然长相与柏翔相像,自己却怎会将他误以为是死去的柏翔?柏翔曾经和自己那么亲近,他的一言一笑她都能那么熟悉。他阳光、真诚,善良;而这个人,却如此陌生。
“萧总放心,我从没有轻生的想法,刚才,刚才在食堂是我误将萧总认作了别人,我为我刚才的行为向您道歉,对不起!”秦蓁蓁恭敬地向他低了下头。转身离开。
“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和我长得很像吗?”
萧以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秦蓁蓁闭上眼睛,刻意忘记柏翔的样子。坚定地回道“:不,一点也不像。”
萧以然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护栏,指甲几乎陷进去。脸上挂起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第一眼看到她时,是惊艳; 有些人的美多通过妆容服饰来修饰,修饰过的容颜总是经不起细看更不耐看,而她的美浑然天成,混着现代气息的时尚又透着古典。
古人形容女子的静处如羞花闭月,动如脱兔用在她身上恰到好处。清丽秀气的眉眼多一分妖娆,减一分呆滞。杏目含春,微微上扬的眼角填几分抚媚;鼻梁高挺,樱桃朱唇不点而红,一头乌黑的长发印衬下的玉脂胜雪。
再看时是熟悉;与她交谈,更加确信原来就是她!这个女人注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从办公室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多,公司门口的这一段路已经走了好几个年头,一切都在变,对面的百货大楼如今变成了新兴的金融机构,面貌焕然一新。原本进进出出的人也由普通百姓变成了西装革履的一群人。她的心情也在变,从刚进公司的跃跃欲试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仿佛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工作和生活的划分根本就无法界定,若把生活从工作的时间里剔除出来,那么生活就所剩无几,睡眠还占了一大部分。
秦蓁蓁走了一段,不妨一辆黑色奔驰在她前面停了下来。
车窗摇下,萧以然左手伏在车窗上,下巴搁枕在左臂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目光璀璨,笑着说:“秦经理,需要我送你一段吗?”
秦蓁蓁疑惑地看着他,心里揣测着他有什么理由送一个只是简单打过照面的下属。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么晚了你这么个大美人走在路上不太安全。”萧以然大方地说笑。
秦蓁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只当他的话是对她的恭维。只可惜对方不知道已经很少有男人愿意这样恭维她,特别是公司里的男人。
“谢谢萧总的好意,不过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好多年了,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且在往前走走就能打到车,就不麻烦萧总了。”秦蓁蓁指着前方拐角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公交站台,也是打车的地方,每天早上都能在那里碰上公司的员工。
萧以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数秒,也不在意,弯起嘴角似乎冷笑了一声,安静地摇起了车窗,扬长而去。
秦蓁蓁笑着地摇了摇头, 望着远去的车子心中泛起一丝感慨,还是识趣的人要可爱些。清高便清高,她习惯如此。
走到以往打车的地方,周末到了打车的人也多,不料站在原地看着十几辆出租车经过竟都是满客,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这会儿连最末一班公交也收了工,要从这里走回去更不实际。心中不免懊悔起来,不该把车借给了秦好全全为人民服务。
正着急,却见方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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