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月亮仿佛察觉到今夜的紧张气氛躲进了云里，空气中沁透不易发觉的茶香。

    “好喝吗？”慑镰问身边的少年，这个又脏又臭的小叫花子是慑镰从垃圾堆旁捡到的。

    “要不要再来一杯？”

    小叫花子使劲点头。

    “啪！”慑镰打个清脆的响指，多伦蒂克大道的服务生是出了名的赶眼神儿。

    “先生，请问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黑礼服白领带的侍者毕恭毕敬地站在桌旁，笑眯眯地望着慑镰的眼睛，全然漠视一旁胡吃海塞的全身散发着恶臭的小叫花子，心里却在犯着嘀咕：“这两个脏兮兮的家伙是怎么被放进来的？门口那两个懒惰的家伙是干什么吃的！”

    “麻烦同样的东西再来三份。”慑镰颇有兴趣得瞧着小叫花子的进食状态，对侍者说，“他一个人吃。”

    “是，先生。”侍者上上下下得打量慑镰，后者仍旧穿着早上“出门”时的那套破旧风衣，军靴上全是桥洞底下河道边沾染的烂泥，始终一副对周边环境漠不关心的状态。面sè粉白的侍者在“寻柳巷”做这个行当也有三年出头，这么奇怪的客人还是头一次见。

    但是训练有素的侍者先生依旧保持着标准的笑容：“先生，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他终于还是觉得不能由自己担这个风险。

    “没有了，谢谢。”慑镰冲他礼貌得点一下头，眼睛却没离开小叫花子始终揣在怀里的左手。

    “总共十二两四钱。先生，能否请您先结下帐，也许等会儿客人太多，我们的侍者会疏于对您的招待。”

    年轻侍者的笑容显得很僵硬，全然没有退开的意思，更别提把记好的餐单交到后厨。

    “霍茨，看来咱们俩并不招人喜欢。”慑镰裂开嘴冲着小叫花子笑。“咱们该走了。”

    霍茨舍不得放下碗筷，抬起眼，瞟瞟慑镰又瞟瞟侍者，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好久不见就不能请我吃顿安生饭？”

    慑镰两手一摊：“改天请你吃顿好的。”

    “可是……可是我很喜欢这家馆子的菜肴，你不知道他们后厨倒掉的泔水里都能捞到烹调得鲜美流汁的大个儿生蚝。”

    “下次请你来这儿吃。”

    “干嘛不让我这次就吃个够？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理直气壮地得坐在餐馆里吃顿好饭了吗？”小叫花子不依不饶：“你又不是没钱，干嘛？连请老朋友吃顿饭都舍不得？”

    “老实说，我今天分文没有。”慑镰一脸歉意地盯着小叫花子的左手。

    年轻的侍者脸sè煞白。

    “靠！你这不是摆明了坑我？请我吃饭居然不带钱，我今天要是不付帐，咱俩是不是要一路从这儿打出去？你明知道这里是谁的地头！”小叫花子愤怒地把饭碗敲得咣咣响。

    “你……你们两个人！”侍者都听傻了，没见过人这么明目张胆吃霸王餐。

    “啪！”饭碗在小叫花子歇斯底里的咆哮声中不负众望得碎成几瓣。

    “那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的。”慑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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