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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飞羽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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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月亮特别圆,胭脂山格外的静。

    龙如晨一个人坐在“梵音寺”门前,默默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发呆。

    月圆之夜又到了。去年今日,他正在美景如画的西湖边与徒弟女儿一起赏月,谈笑风生。

    今夜,月亮依旧那么圆,女儿也在他身边。可是他却没有丝毫心情去赏月!这个女儿与那个女儿不同,掬心可以学貂蝉拜月,小柔却只会杀人------

    明明是合家团聚的佳节,为什么却要让他的女儿变成杀人魔王呢?小柔真的只是梦游吗?

    龙如晨实在想不通。

    梵音仙子柳迎霜缓步走了过来,慢慢在他身边坐下,柔声问道:“师弟,你在想什么?”

    龙如晨回过神来,侧头看了她一眼,苦笑道:“师姐,今晚是中秋佳节……我想起了一个和你娘有关的故事!”

    柳迎霜深深地吸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原来你还记得我娘啊?”

    龙如晨淡淡的道:“霜霜为我而死,我永远都记得!若梅姑娘说:她真的是七仙女下凡,可惜我却不是董永------”

    柳迎霜神情一黯,苦涩的道:“师弟,为你而死的女人已经太多了,不止我娘一个!”

    龙如晨怆然道:“可是被我伤害过的女人也太多了!师姐,我对不起你们------”

    柳迎霜双手合什道:“她们都在这里,日日为你念经,夜夜为你祈祷……”

    龙如晨喃喃的道:“她们真傻,我要的不是这个结果!”

    柳迎霜微笑道:“但是她们都心甘情愿,你就成全她们吧!”

    龙如晨叹了口气,望向高空中的月亮,缓缓的道:“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吧!我爹爹曾经对我说过:月圆对我们龙家总有不好的预兆!每隔几十年,龙家在月圆之夜,总有一场意外的灾难发生------六十多年前,你的祖先燕纷飞因爱生恨,在一个月圆之夜杀了我的爷爷奶奶,要不是你娘及时赶到,我爹爹也差一点惨死在她的‘燕子刀’下!三十年后,我娘------也就是你奶奶的徒弟,来向我爹爹寻仇,龙家也差一点被灭门!现在又过了三十年,龙氏一族的灾难终于降临在我女儿身上了,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

    柳迎霜柔声安慰他道:“师弟,不管前路有多黑暗,灾难总会过去,黎明终将来临……你想开一点吧!我相信你的人生很快就可以雨过天晴的,就像你从前经历的所有劫难一样------”

    龙如晨只是苦笑,却不再答话了。

    这次的劫难跟以往的不一样,他看不到明天,也看不到未来。抬眼望去,头顶上永远是黑沉沉的夜空,他只感到无尽的恐惧!

    这样灰暗的人生,真的还会雨过天晴吗?龙如晨不敢奢望。

    他静静地坐在月光下,带着一身沧桑的气息。

    柳迎霜望着他孤单的背影,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龙如晨五岁上山学艺,到如今整整五十岁了,她看着他从一个莽撞无知的小男孩,蜕变为一个成熟稳重的老男人!不管他经历了怎样的风霜,却依然吸引着她的全副心魂------

    他本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美男子,又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昙花仙子赠给他的龙珠,和纳兰凌霜传给他的“兰心诀”,所以他长生不老,他青春永驻------不管他的内心有多沧桑,他的外表看起来永远是年轻的!

    月光如水,此刻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满天星辉下,宛若老僧入定一般。尽管有一丝孤独,有一丝落寞,但却掩盖不了他身上那旭日般的光芒!

    柳迎霜痴痴地凝望着那道伟岸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眼前一花,有个眉清目秀、神色慌张的黑衣少年闯上山来,见到龙如晨便叫道:“舅舅,快去看看你师父……她有危险了!”

    龙如晨脸色一变,霍然站起:“你又发梦了?”

    段珑急道:“是,我梦见小柔表姐把神尼杀害了……你快去看看!”

    龙如晨马上跳起来,还没来得及冲进“梵音寺”,就听到阿铃在里面惊叫一声:“师父!”

    龙如晨心知不妙,火速赶到师父的房间一看,只见目光痴迷、神情茫然的女儿,正一剑刺在师父的胸口,锋利的剑尖深入三寸有余。鲜血一滴滴沁了出来,缓慢地染红了她的衣襟!

    阿铃跪倒在慈悲神尼床前,痛哭失声:“师父,师父……”

    龙如晨大脑中“轰隆”一声巨响,几欲晕倒在地上:“小柔!你怎么可以杀了我师父?她是你师祖啊,你怎么可以对她下毒手?!”

    龙芷柔一脸迷茫地看着父亲,缓缓将宝剑从慈悲神尼的胸前拔了出来。

    随后赶到的柳迎霜和白妤姬等几名女弟子都惊呆了,一个个瞪着龙芷柔做声不得!

    正在床上打坐的慈悲神尼忽然睁开眼睛,冲着众弟子微微一笑后,全身绽放出万道瑞光,只见一个穿着紫色霓裳的绝美女子蓦地从她体内飞掠而起,缓缓向天上飘去!

    那便是她年轻时的模样,一笑倾城的纳兰皇后,美得惊天地泣鬼神,绝世而独立,即使蒙上了七层面纱,却依然掩不住她的花容月貌!

    龙如晨狂叫道:“师父,师父!你要去哪里?”

    柳迎霜拉住他,低声说道:“师弟,我们的师父已有千年道行,今晚要羽化成仙了!”

    龙如晨一呆:“什么?”

    阿铃凄然道:“师兄,时辰已到……就算你女儿不杀师父,她今晚也要坐化圆寂了!所以我才一直陪着她------”

    龙如晨不可置信地瞪着她:“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多陪师父一会儿?”

    这几天晚上,他总是一个人坐在门前发呆,浪费时间。如果早知道师父要升天,他就进去陪她多说几句话,免得留下终生的遗憾了!

    柳迎霜哽咽道:“师父说,她不想惊动你……她知道你心烦,她要你也像她那样悟道成佛!”

    龙如晨奔出“梵音寺”,抬头仰望着那个倾国绝色的紫衣美人,一面拈花微笑,一面踏着七彩祥云,缓缓御风而去。

    他眼眶一热,情不自禁地流下了两行清泪!心里只感到无尽的悲哀------

    从今以后,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信仰,终于永恒地离他而去了!他再也不能偎依在她身旁,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了------

    龙如晨喃喃地叫着:“师父,师父……”追出几步后,忽觉腿一麻,头一歪,他整个人颓然软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

    金陵城内。

    夜之瞳跟在戴旭后面,正饿得头晕眼花之际,忽见大街上走来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人,那充满诱惑的吆喝声,强烈地吸引着她的食欲!

    于是她忍不住对走在前面的戴旭叫道:“喂,我要吃冰糖葫芦!”

    戴旭头也不回的道:“我没钱买!”

    夜之瞳瞪眼道:“你说过要想办法养活我的……就算你穷得要讨饭了,也得去给我讨一串冰糖葫芦来呀!我现在已经饿扁了------”

    戴旭不耐烦的道:“冰糖葫芦又不能当饭吃,就算我给你讨十串来也吃不饱!”

    夜之瞳可怜兮兮的道:“我只要一串……你给我讨一串来,我可以三天不吃饭!戴哥哥,你帮我讨来好不好?”

    戴旭没好气的道:“你也有嘴巴,你自己去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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