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死期蛊’吗?”罗岭炯炯盯着他,“红男前辈说你在苗疆有‘蛊神’之称,请问你能破解这‘死期蛊’吗?”
花惜月拧起眉:“这个……‘死期蛊’跟‘痴情蛊’一样无解,不过毁坏‘死期蛊’寄生的紫罗兰之后,就能让它变为无毒。”
“哦,怎样才能毁坏紫罗兰?”
“世上有一种叫做‘鸡骨船花’的植物,那是‘痴情蛊’寄生的花,有剧毒,把它嫁接到紫罗兰身上后,经过三天变异,‘死期蛊’就会成为无毒的了!”
“那要怎样才能找到‘鸡骨船花’?”
“曾经‘八卦门’有一株人工培植的鸡骨船花,可惜已给‘坤地老人’毁了……”
罗岭急问:“那现在还能重新培植吗?”
花惜月蹙眉道:“能是能,不过有点难度……在‘鸡骨船花’午夜开放之前,必须先引出蛊中之王------‘痴情蛊’才行!”
罗岭呆了呆,缓缓的道:“我就是‘八卦门’现任掌门,我练了‘忘情神功’,‘痴情蛊’一直潜伏在我体内……”
“啊?!”花惜月跺了跺脚,有些气急败坏的道,“傻孩子!你为什么要练这种邪门功夫?那蛊毒发作了没有?”
罗岭木然道:“早就发作了,我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爹爹,对不起,我可能要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花惜月仰天长叹:“唉……我花惜月一辈子玩弄蛊术,最后却解不了自己儿子身上的蛊,真是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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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龙宫,会宾堂。
龙如晨正在召集门下弟子开会,商量对付“死期蛊”的方法。
有人提议用火攻,有人提议用水攻,有人提议穿战甲,还有人提议以毒攻毒。
龙如晨均摇头否决了:“这些方法都不可取……小幽离家至今未归,牡丹也莫明失踪了!全宫能抵御‘死期蛊’攻击的人寥寥无几,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用暗器最保险!”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和段浪那样百毒不侵的,所以只能借助外力了!
穆箫眨眨眼道:“师父,无霞姐姐的暗器最高明……你是不是要我们跟她学习呀?可是她如今不在宫里啊!”
“江湖上还有一个人,我见过她的暗器手法比无霞还高明。”
众弟子一头雾水:“是谁呀?还有谁的暗器能比无霞姐姐的‘满天花雨’银针更厉害?是不是蜀中唐门的人?”
“不是,她是九华山‘玄冰门’的龙女,薛无晴。”龙如晨慢吞吞的道,“她的暗器是一朵白玉莲花,那手法叫做‘朵朵见血’,当然比无霞的‘满天花雨’厉害多了!”
“哦,师父你认识她吗?”
龙如晨叹了口气:“何止认识?她差一点就成为你们的师母了!”
“哇……师父好厉害!你怎么不把她娶回家呢?”
“她不肯嫁给我。”龙如晨有些郁卒的道,“如果她成了你们的师母,我就可以叫她教你们学暗器了!”
“哎……好可惜!”众弟子纷纷扼腕长叹。
陆潇忽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朵水晶雕成的莲花,躬身对龙如晨道:“师父,山下有一位姓薛的姑娘求见!”
龙如晨盯着他手里的水晶莲花,忽然跳了起来,大叫一声:“晴儿,我终于等到你了!”
他一阵风般冲出会宾堂,来到万草坪上。
一个冷若冰霜、美若天仙的白衣女子,正迎着初升的太阳,缓步走上山来。
冬日的阳光照在她明艳如花的脸颊上,反射出一片雪白的光芒,刺痛了龙如晨的眼睛。
五年不见,她风采依旧,他却已经老了!岁月真不公平啊------
薛无晴一步步走上山来,一身白衣如雪,在阳光下宛若临凡的仙子。
龙如晨艰涩地叫了一声:“晴儿。”他多想伸手把她拥进怀里,一解相思之苦,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爱她------可是张开双臂后,他却不敢动了。
薛无晴看着他僵硬的身体,淡淡一笑:“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盟主?无赖?龙大侠”
龙如晨呆了呆,道:“随便,我无所谓。”
“嗯……龙大侠,好久不见了。”她笑得像一朵纯洁的莲花。
龙如晨握紧拳头,十指的关节微微发白:她选择这样叫,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如果不打算原谅他,那她为什么还要来找他?还要……带来他们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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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寺。
罗岭与父亲回到五台山的时候,龙绮正在喂那只他和龙玉神养了三年的老母鸡。
老母鸡一看见罗岭,就咯咯咯地叫个不停,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
花惜月有些于心不忍:“岭儿,你真的要杀了它,取骨造船吗?”
罗岭苍白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龙绮忍不住问:“为什么要杀生?这里是佛门圣地啊!”
罗岭就把父亲的话对她重述了一遍。
龙绮沉默了一会,咬着下唇道:“我听过‘鸡骨船花’的传说……但有什么医学根据证明它能让‘死期蛊’变种呢?再说,‘鸡骨船花’是苗疆的一种天然植物,人工培植的有用吗?”
罗岭抓着头发:“不管有用没用,先试验过再说吧!”
“如果没用,那鸡不是白白牺牲了?岭儿,你一向把动物的生命看得比人重要的啊!”
罗岭苦恼的道:“可是没试验过,你也不能证明它没用啊……”
“那你相信谁呢?”
罗岭脸色更白了,转头问段浪:“你相信谁?”
段浪袖手旁观:“关我屁事!一个是你老子,一个是你老婆,你自己抓主意------”
罗岭咬了咬牙,对父亲道:“试吧!极乐界步步进逼,我们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
“好。”花惜月缓步上前,一把将老母鸡提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老母鸡尖声大叫,在花惜月怀里激烈挣扎,似乎感应到了他身上的杀气!
罗岭马上反悔了,飞快地把老母鸡抢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中,不让父亲杀。
花惜月无可奈何的道:“孩子,你去街上买一只没有感情的鸡来杀吧,我也下不了手!”
段浪看不顺眼了:“一个个都是妇人之仁……还是我来做恶人吧!”他一指点出,把罗岭怀中的老母鸡凌空击杀,然后夺过来,直接丢给花惜月!
罗岭怒吼一声,飞身向他扑了过去:“死段浪!你这个冷血动物,我要杀了你------”
段浪闲闲地抬手,一指点了他的“中府穴”:“死魔头,你给我安静一下!”
罗岭的身形瞬间被定格,僵立在原地,一动不能动了。
他含着泪,忿恨地瞪住段浪道:“我要去栖龙宫告你杀生!我要二表哥拿你治罪!我要全天下的人禁止吃鸡------”
段浪翻个白眼:“你去告吧,看龙如晨会不会这么无聊!”
罗岭怪叫:“你要不要打赌?”
“赌就赌,我以为我怕你啊?”段浪嗤之以鼻,“我杀人龙如晨都不敢拿我治罪,杀只鸡算什么了?你当他这个武林盟主什么都管得着吗?”
“哼,你去死吧!”罗岭恶狠狠地用眼神射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