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凌霄宫主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我来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白妤姬脸色一黯，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你真的想知道？”

    “想啊！这是哪里？”龙如晨觉得不对劲。

    妤姬的表情好怪，他忽然感到不安起来。

    “这是凌霄宫。”淡淡的字眼从她柔美的樱唇中吐出，却具有极大的杀伤力！

    龙如晨全身一震：“你是凌霄宫的人？”

    白妤姬平静的道：“我是凌霄宫主白芙蓉的亲生女儿，人称‘玲珑仙子’！”

    龙如晨不可思议的道：“你娘就是人神共愤的凌霄宫主！？”

    白妤姬凄然一笑：“对，很意外吗？”

    龙如晨无法置信：“不可能！我明明听有个自称‘白梦’的凌霄宫弟子说，她们的大小姐叫白凝嫣！”

    “那是我大姐‘飘云仙子’，我是凌霄宫的二小姐。因为我长年在外漂泊，极少回家，对很多宫中弟子来说相当陌生，所以她们只知道有大小姐，不知道有二小姐！”

    龙如晨觉得天要塌下来了：“为什么？为什么你竟会是凌霄宫主的女儿？”

    白妤姬伤感的道：“任何人都没有选择自己出身的权利―――你以为我不想有个清清白白的身世，能与你长相厮守吗？”

    龙如晨呆了半晌，又问：“你为什么不在桃林里等我？难道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吗？我不来，你不走！”

    白妤姬低叹道：“我娘亲自来抓我回宫，我有什么办法？”

    龙如晨哑然。他朝思暮想的桃花仙子如今近在眼前，为什么他却觉得距离更遥远了？

    白妤姬轻声问：“晨哥哥，你四处打探凌霄宫弟子的踪迹，你想干什么？”

    龙如晨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缓缓说道：“我的来意你应该很清楚，就是杀了你母亲！”

    白妤姬一颤，含泪看着他：“你忍心让我恨你？”

    龙如晨沉声道：“我总不能为了跟你双宿双飞，而弃武林道义于不顾！你妈拆散了多少善良无辜的家庭，罪可当斩！”

    “那是因为她爱的人不爱她，我妈愤激之下才会这么做的……”

    “爱是两情相悦，不是一厢情愿！既然人家不爱她，她就不该再痴缠下去！”

    “但是她陷得太深，已经无力自拔了！”

    龙如晨冷笑：“难道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她就要害得天下男人妻离子散、身败名裂吗？这种女人最可悲，也最可憎！”

    “晨哥哥，我知道你讨厌不守妇道的贱女人……我妈也是无辜的，你就不能看在我份上，放过她吗？”

    龙如晨不语，过了半晌才道：“我是一个极度护短的人。你妈的弟子白梦，色诱我姑丈家的总管邵镇峰，使他抛妻弃子，令荡剑山庄颜面尽失！我今天一定要为姑丈报仇雪耻―――”

    “如果我不让你报仇呢？你是不是会杀了我？”

    “妤姬，我怎么舍得杀你？这件事与你无关！”

    “她是我妈，怎会与我无关呢？晨哥哥，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妤姬！”龙如晨懊恼万分。他好像遇上难题了！

    突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有个妇人优雅如天籁的嗓音问：“妤姬，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白妤姬慌忙把龙如晨往床上推去，一面低声吩咐：“快，快躲好，我妈来了！”

    龙如晨不想逆她的意，只好重新躺回柔软舒适的被窝里，隔着白幔观察房中动静。

    白妤姬跑过去开门，迎进一位云鬓高挽、雍容华贵的宫装美妇来。

    她亲昵地叫了一声：“妈！”

    凌霄宫主点点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房内四下扫射：“妤姬，你房里怎会有生人的气息？”

    额……这凌霄宫主是猎狗变的吗？鼻子这么灵……

    龙如晨急忙屏住呼吸。

    白妤姬倒进母亲怀里，撒娇道：“妈，没有啦！你老人家多疑了……女儿房中怎会有陌生人的气息呢？”

    “唔……让我看看你的守宫砂。”

    白妤姬立刻捊起衣袖，半截傲雪欺霜的玉臂上，点缀着一粒嫣红如血的小痣，正是传说中验证女子贞节的“守宫砂”！

    凌霄宫主抚着女儿的头，柔声道：“记住，你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儿，不可像大姐那样，随便和陌生男人交往，知道吗？”

    白妤姬低声道：“女儿知道。”

    “嗯，妈要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夜深了，别再练琴扰人清梦------”

    “是。”

    送走母亲后，白妤姬怕龙如晨生气，连忙跑回床边，低喊：“晨哥哥，晨哥哥！”

    龙如晨翻身下床，握住她的手：“妤姬，跟我走吧！”

    白妤姬神情一黯：“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龙如晨低吼：“为什么？”

    “她始终是我妈，我不能丢下她跟你跑了。”

    “难道你要陪着她孤老一生吗？”

    “我愿意。”

    “那我怎么办？”

    “只要你放弃报仇，我就嫁给你。”

    “妤姬！你为什么要这般固执？”

    “晨哥哥，你何尝不固执？你退一步不行吗？”

    “不，我一定要杀了凌霄宫主！”

    白妤姬惨然道：“看，你比我还固执！”

    “你妈该死，比‘逍遥谷主’还可恶！”

    “你想娶我，就别杀我妈。”

    “这完全是两码事！你别混为一谈好不好？”

    “我不管，我只要你放下仇恨……”

    龙如晨无力地倒回床上，瞪着纱帐顶颓然无语。

    门外又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一个少女娇柔而悦耳的嗓音道：“妤姬，我来看你了！”

    白妤姬急忙对龙如晨道：“快快藏好，我姐来了！”

    龙如晨又蒙被过头，心里大声哀叹：他是堂堂正正的“莺舞山庄”大少爷，今日怎么却变成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夫了！？

    “飘云仙子”白凝嫣推门进来，看见妹妹坐在床边猛打呵欠，就问：“妤姬，你要睡了吗？”

    白妤姬一面卸妆，一面慵懒的道：“是啊，姐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嗯，我心情不好，想跟你聊聊……”

    白妤姬打着呵欠道：“姐姐，时候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聊吧！”

    “明天我没空呢！”

    “那……”白妤姬迟疑了一下，“姐姐你进来吧！我陪你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