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师父

孩，老道彻底没辙了，他软下身段一阵哎呦，搂着墨瑾瑜的小身板，努力做出最慈祥的表情，柔声的安抚劝慰道：“别哭了，别哭了啊！你死不了，死不成的。乖，你小子给老道笑一个，老道立刻教你死不成的功法。哎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停下停下，魔音穿耳啊！”

    墨瑾瑜也想停下来，可听了老道的话醒过神来后他才发现，哭一哭，对现在的他来说真挺舒服的。墨瑾瑜不知道的是，对于小小年纪的他来说，经历了家庭冷暴力、绑架、囚禁、杀人、逃离深山等等诸多事情，那偌大的心理压力几乎快把他摧毁了，若不是他还一心记得出人头地给家里人看看，也许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如今哭了这一场也好，最起码心理上的压力释放了大半，心头的许多魔障也淡下来了。甚至只要接下来的日子别再那么凄凄惨惨戚戚，那些心魔也会消失贻尽的。

    停下了哭声后，墨瑾瑜跟着老道回了道观，他在山洞中本就没什么东西，也就是把火熄掉，把那些野兔皮野鸡毛什么的收起，然后就没什么了。

    而两人回道观以后，老道就带着墨瑾瑜进了自己的房间。老道的屋子里很是朴素，只有一几一床和一蒲团。二人在蒲团上坐定后，老道一晃手现出两本书来，墨瑾瑜本就在老道的怀中，见状着实吓了一跳。他眨巴眨巴眼睛，半晌方惊讶道：“爷爷，你这是魔术么？”

    老道本来还想显摆一下储物袋来着，可听了墨瑾瑜的话却险些没跳脚，他气的两撇胡子飞了起来，揪着墨瑾瑜的耳朵斥道：“魔个屁术！我这是法术，法术！还有不要叫我爷爷，要叫师父。”

    墨瑾瑜呲着牙把耳朵‘抢’了回来，好奇的眨巴着大眼睛问道：“法术？我也能学么师父？对了，师父，难道说那些白胡子道士爷爷都会法术么？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

    老道本还想卖卖关子再教徒儿的，哪知墨瑾瑜的问话却把他给气着了，只见老道很是冷艳高贵的一哼，仰着脖子拉长音说道：“那些臭道士有个屁的法术，竟是些只会念经画符的俗人罢了。你师父我怎么能和他们一个德行，你也忒小看咱们混元观的传承了。”

    说到这老道又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干脆把墨瑾瑜放到他盘着的双腿间，他看着这小徒儿可爱的小脸，有些黯然神伤的说道：“如今天地间的灵气是越发稀薄了，老道曾听恩师说过，在师祖那一代还能出几个惊才绝艳之辈可以修炼到筑基期的，可现在……唉，能修炼到炼气期大圆满的都世所罕见了。也不知如今这世道，我辈修士最后能坚持到何时，如今我也不求别的了，只把传承一一教给你，不致本观传承绝于我手就是了。”

    虽然老道的话里有好几个词墨瑾瑜听不懂，不过老道失落的样子他还是知道的。墨瑾瑜是个挺细心的人，虽然十分好奇那些诸如灵气、筑基期、炼气期什么的都是什么意思，但此时此刻显然并不是问的时候。

    只不过墨瑾瑜毕竟是个小孩子，嘴上虽没问，但脸上的表情却把他的心思暴露出来了。老道看着徒弟忍着不问的样子，干脆收回思绪，反正他的大限也就几年了，本来他还想着近日里下山收徒来着，可墨瑾瑜的到来却让他把找徒弟这一步省略了，而把传承继续下去后，他也就可以去见恩师了，至于如今地球适不适合修真，反正是跟他是再没关系了。

    于是老道干脆不想这些，一心教导徒儿道：“算了，我与你说说这修炼的事吧，瞧你那强忍好奇的小样儿，倒还真够可爱的。”

    调侃完后，老道也不等墨瑾瑜炸毛，直接解释起修炼的事来，只听他道：“我辈之人有个统称的叫法，修真者。为的是修炼成仙长生不老。据我所知修真总共有九个阶段：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练虚、合体、渡劫，大乘，大乘之后就能飞升成仙了。”

    飞升成仙？墨瑾瑜听到这里果断心神向往了。不过很快他飞仙的美梦就被老道亲口破灭了，只听老道冷笑着说道：“你就别想飞升的美事了，若说一两千年前的华夏还可能有人飞升的话，那么现在则完全没可能了。”

    有机缘修仙的人，又有几个不幻想着自己能飞升仙界的一天？墨瑾瑜虽然年龄幼小，但西游记还是看过的，那里面的仙人活的潇洒极了，死也死不了，活也活逍遥，随便养只宠物都能给大圣带来麻烦，随便一件法宝大圣都对付不了。而如今有机会能修炼成仙，竟然被师父亲口否了成仙之路，墨瑾瑜的小脸立刻显露出焦急来，他急吼吼的问道：“怎么不可能了？师父您快说说。”

    老道叹了口气，他瞧着此时的墨瑾瑜仿佛就在瞧当年刚拜师的自己，那时候自己也是死活不信，直到过了近百年，自己的修为因为外界的原因完全停滞不前了，这才不得不相信罢了。

    想着，老道的语气也温柔起来，他详细的解释给自己的小徒弟说：“不是师父我不让你修炼，而是环境如此，就是真仙转世，在咱们这灵气稀薄资源贫瘠之地，也别想再修成仙。”

    说着，老道开始给墨瑾瑜普及起如今的修真界来：“据说一千五百年前，诸多修仙界的大能突然全部消失无踪，地球上只剩下些许低阶修士，甚至那些诸如昆仑峨眉等修仙大派，对此等巨变也没个确切的说法。往事不可考，咱们今人也就不必追究了。只不过自那以后，地球上的灵气就迅速的一日比一日稀薄起来，渐渐地经过一千多年，此时的灵气密度甚至连修士筑基都支撑不了，即便是资质再超绝之辈，也只有黯然的停留在炼气期罢了。所以为师才说飞升仙界你就不用想了，能在有生之年修到筑基，就称得上是祖坟冒青烟了。”

    墨瑾瑜虽然听自家师父如此说，但他到底还没正式跨入修真的大门，还不能理解灵气的多寡对修士的重要性，所以他也跟当年的老道一般，只是入了入耳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