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动了动,却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来:“就在周氏入葬后,少爷曾问过奴婢一句话,他问奴婢为何周氏不再睁开眼睛,奴婢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少爷他……许是怕少奶奶也睡过去再也不醒吧。”福芳说完,便灯灭了烛火,退出了屋子,小心地关上了门。
海棠在黑暗中怔了片刻,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早晨起来的时候,海棠的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她听福云说公孙夫人已经遣人送来了两人的常用物件,又带了口信来,让她不必须急得回去,等身体大好了再动身也不迟,在城里就医也方便些。
公孙玮的这宅子倒也不差这住人的地方,下人也备了齐全,暂住下也不无不可。
公孙玮今日没有出门,探望过海棠后,他便道郭家的人听闻她醒了过来,今日会上门致歉,询问海棠可有精神去见见。
海棠除了左手不便,身体倒并无多少异状,便点了头。她又问了来的人是谁,也好心中有数,不至没有尽到礼数。
公孙玮便细细说了些,这郭家虽是百年前郭城主的后裔,但向来子嗣不丰,几代都是单传,这一代也只有一子两女。长女已经远嫁,海棠那日遇到的二小姐便是未嫁的那一个。
郭家唯一的男丁名为郭柳承,据公孙玮所说是个雅致风流的人物,二十有五还未成亲,今日便是他亲自过来。
正说着话,郭家的帖子便到了,来的果然是郭柳承。
海棠之前虽与此人见过,但因是去做客便不便细看,公孙谨又急着离开,便也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今日这郭柳承进门后,海棠很是吃了一惊,郭家少爷今日看起来是精心装扮过的,不似当日看到的那般随意,脸上还擦着粉,衣饰穿戴无不精细。又一身富家子不会去穿的白衣,束腰广袖,很有古时之人的风范,尽显出风流倜傥的味道。
“郭兄今日这是……”公孙玮显然也是想不到友人为何作此打扮,看来不像是上门拜访,倒像是……去那烟花之地会花魁一般。
海棠总觉得这郭家少爷进来后,看她的目光又些不对,再看跟着他的李管事目不斜视,似有些无奈的样子,更是心中嘀咕。
那郭柳承倒是不觉得自己这身打扮有何不妥之处,一言一行也是附合身份,送上了厚礼,又郑重的向海棠赔了罪,略坐坐便告辞离开了,倒让海棠等人一头的雾水。
郭家少爷一走,公孙玮也因有事出门去了。
海棠捏着鼻子又喝了一碗药后,被福云催着回屋休息,等下午时林大夫来施针。按林大夫的说法,她的手可以恢复到何种模样,就看施针七次后的效果了。不过林大夫安慰过她,因她被蛇咬中后,身边的人救治及时,海棠手臂上的蛇毒并未扩散,又被吸出大半,她的手还是会恢复得不错的。
海棠也听说她被毒蛇咬中后,那个李管事极为镇定的让人给她吸毒,又做了些处理,令随后赶来的林大夫很是夸赞了一番。
海棠试着伸手想要握住桌上的东西,发现她还是控制不了手指的活动,便也没有再试,可也不愿意再呆在屋子里,便想出去逛逛。她那日只是走马观花,又晕了这些天,还没有真正到柳下城好好看过。
说来也巧,她刚想出去走走,秦俞便来看她,听了她的话,便说今日娘娘祠的落英花开了,正是去赏花的时候。
“这花崇花节时未开,倒是此时开了,都说是不愿沾了凡人俗气,才避开了人流,祠中的祠祝便不让人随便进去观赏。”秦俞撇着嘴道,“其实还不是那些家伙乘机给自己捞钱。”
福云捂嘴道:“怎么会是如此,那我们可如何进去?”
秦俞得意一笑:“嘿,我这两天也不是在铺子里白做的,听说这里的祠里吃用大都是咱们铺子里的,价钱给得实在得很。祠祝向来承情,进去赏花这等小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他挠了挠头,补充道,“其实也是大少爷说与我听的,大约是知道大姐会想去看看,反正我们去就是了。”
海棠也觉得不错,问公孙谨道:“相公,可要和妾身一道去赏花。”
听到赏花二字,公孙谨便反应得极快,低低地回了一声“好”。
秦俞看着公孙谨这模样,偷偷地瘪了瘪嘴,不料被福芳看到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不是个吃亏的,立时就瞪了回去,又眼睛一转,挨到海棠身边道:“大姐,你可有帮我……那位小姐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海棠暗自摇了摇头,她就知道他这在原身在时就不亲近的弟弟为何今日来得如此快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急什么,我已经去了信了,在信上替里提了提,只是结果如何我说了可是不算的。”
“提了就好。”秦俞咧着嘴道,搓了搓手,道“我们这就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这个宅子的管事姓高,听说海棠和公孙谨要出去,也没说什么劝阻的话,只让人备了软轿,又派了人跟着,准备得十分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