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变了?”秦桑心里一凛,随即淡淡地道:“只是不将感情投注在一个负心汉的身上,也是变了么?”
或许原本的秦桑心里,有太多的执念,因此,即便被现在的秦桑夺去身体,也对徐子轩念念不忘。
只要一碰触徐子轩,那些零星的画面便纷至沓来。那些花前月下誓言流水渡口的承诺,以及那些渐渐疏淡了语气的家书,那些仰慕才女的暗示,以及,最后,临阵退缩的应考者窥见子轩怀中他抱……零零星星地拼凑出的,足以让秦桑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痴情的那个秦桑连自己都敢卖,只为了心上人圆梦,十年寒窗苦读,他却成了那只无辜的白狐。
伴他时他是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时却已是他洞房花烛。
徐子轩爱慕上了别家小姐,虽然,从始至终,徐子轩没有说。但徐子轩不知道,那位负气而归的考生原是敬佩徐子轩才学,却无意撞见徐子轩和那位高官的小姐你侬我侬。本自知考不中,更不料敬佩之人都使出这般卑劣手段攀附裙带关系,当下觉得无望回乡。遇上苦苦等待的秦桑,怜惜秦桑痴情,咬牙告知徐子轩已和那高官女儿定亲,劝秦桑不要在犯傻。
那日,秦桑不是被王大贵追落水,正好王大贵借款一月后开始算利息,心知秦桑还不起,想要沾沾秦桑的便宜,却不料秦桑恍惚间失足落水岁。
徐子轩微微诧异,随即,脸上的失态瞬间掩过,徐子轩淡淡道:“傻瓜,你对我深情如许,我誓言娶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出去!”流笙脸色难看,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徐子轩。不知何时,那劈开门的青年已经消失。
“墨流笙,你莫要得寸进尺。”徐子轩不退反进,“你出去!以后不许靠近秦桑三步之内。”
流笙扬手便想将徐子轩打出去,两枚飞镖急速向徐子轩飞去。
“不要!”秦桑惊呼,心脏不知为何本能地缩成一团。
流笙飞快地看了秦桑一眼,眼神凌厉如刀,瞪视秦桑许久,忽然黯然。
只一瞬间,那消失的青年站在徐子轩面前,将两枚飞镖夹在指尖。
流笙的眼眸微微眯起,缓缓地打量着面前不动声色的青年。这般高手极为少见,竟然出现在这里,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今晚我睡这里,其他,随便!”流笙定定地看了秦桑一眼,眼神复杂。随即冷冷地转身躺在床上,甚至看也不看一眼还坐在床上的秦桑一眼。
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秦桑虽不后悔,但着实诧异。那一瞬的担心,仿佛不是来自自己。这样的感觉让秦桑惶惑,总觉得,在徐子轩面前,有些东西总会莫名其妙地失去自己的控制。
“桑儿,今晚我们依旧和往日一样同眠可好?”徐子轩微微一笑,走近秦桑。
秦桑心头划过一丝心惊,却依旧没有躲开徐子轩的手。
徐子轩温柔地低垂面容,俊美的脸上柔情似水,一双眸子含笑看着秦桑,似乎在等在什么。
秦桑愣愣地望着这一抹迷人的微笑,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床上,墨流笙一动不动地睡着,那压抑怒火的呼吸和紧紧握紧的拳头,被秦桑忽略。
等秦桑愣愣地跟着徐子轩离去,墨流笙睁开眼。
原本水润明亮的眸子里,此刻隐匿着惊涛骇浪。
他不知道秦桑如何看待徐子轩忽然的回归。只是,流笙知道,这一切太过蹊跷。
按照规矩,会试完了排出举人名次以后,在两个月以后还有一场复考。复考和会试的总和成绩前十五名会在两个月后参加殿试。
如今复考尚未开始,考试尚未结束,徐子轩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是为了什么?
贫穷破落的书生,进京不到两个月,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绝顶高手,又是为何?
秦桑是自己喜欢的人,但流笙不会盲目的认为秦桑身上没有可疑之处。一个乡野小子,如何习得一身本事,既能做绝顶美味,又能造闻所未闻的赌法?又怎么知道那让人中毒的“泥豆”不仅无毒还是高产的好粮食?还能勾画设计从未见过的灌溉工具?
久不回京,竟也不知道墨流云为何没有继续派人追捕,徐子轩是从京中归来,他的出现,是否和他有什么关联?
若是有,既不抓了他回京,又不恭敬劝归,那这个徐子轩,到底是何目的?
这一切都扑簌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