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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加福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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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死去国公和郡王的田产,周边官员负责治理,户部是撇不开的一角,兵部也有份。兵部再要粮草的话,不会让户部糊弄。

    这得多大的能耐,多好的圣眷,兵部能把户部的事儿抢一角到手。靖和世子对比下自己,人家尚书花十年功夫,在粮草上占据地利,自己呢,前途渺茫,浑然不知今夕是何年,也就不知道哪一年才能袭爵。更不知道的是,这王爵会不会丢?

    对于深受父亲疼爱,还当着人总不买账的小王爷嫉妒的不行,一般来说顺理成章。

    梁山王高声大笑回应儿子的话出来:“哈哈,不错不错,战哥儿,这亲事是谁给你定的?”

    小王爷咆哮:“下大定的是祖母,陪着长大的是我,教导我们的是祖父,是岳父。关您什么事儿了!”

    靖和世子更走的飞快。

    真让人不能忍受!

    寻常人家的父与子哪敢有这种对话出来?换个爹听到这种对话,不敢到衙门口儿上告你个忤逆才是怪事。

    这种对话对没有爹的人来说,欺负人呢。

    ……

    梁山王父子不管别人怎么想,他们在校场上痛痛快快吵上一架。梁山王痛心疾首,把当年怎么定亲,这公公怎么提前有眼力见儿,怎么知道小夫妻是良配,偏生那岳父没眼力见儿,自惭形秽不敢许亲,自己怎么不答应的话说上一遍。

    个中很多瞎掰之处,因小倌儿不在这里,没有人揭得穿。

    小王爷则有理有据,他们是京里长大,再有能耐也就与父帅没有多大关系。允许父帅坐享其成,但是以后不敢再小瞧人吧?要知足要知足,做人父帅千万要知足呐。这是萧战的原话。

    只听得陈留郡王等又笑到肚子痛,钟南翻白眼儿,霍德宝翻白眼儿,执瑜执璞早就不听,去和三妹说话。这对父子才算吵结束。

    萧战又对父亲说加福要吃新鲜东西,梁山王满口答应,指个好地方给儿子,还要他带上兵马护驾。小王爷收下地址,拒绝兵马,第二天,带上加福,带上胖舅哥,钟南跟上,霍德宝带着他的一帮子知己跟上。

    陈留郡王打发儿子作陪,因为去的一多半儿小将军,让到身边以后,贴身侍候他为主的萧衍勇也跟去。

    “据说前几回玩的不错,你还小呢,你也去玩玩吧,再说瑜哥璞哥来了,能不陪着?”

    萧衍勇也就去了,同行的还有龙显贵,龙显兆兄弟。外加各人的家将,也算得上浩浩荡荡。

    前几回出去三天不回五天回,看的地形也有限。这一回走的稍远,光去就三天。他们是逛,自然不是快马,还是萧战以前和加福出行的马速,在路上说着笑着,见个花儿好采着,有猎物打着。

    这一回又加上和宝倌拌嘴着,和钟南互相讽刺着。直到一座大山郁郁葱葱挡住去路。

    ……

    “这就是你给加福姐姐玩的地方,这就是你为一只鱼一只兔子接风的地方?”霍德宝本着他一惯的,谁也不挑,只挑萧战刺儿的“直率”,对着萧战哇哇一通喊。

    “这么高,又是群山?咱们搜山都要好几天,搜完了,也就可以回去了。按我说的去看湖不好吗?那里有没有敌兵一目了然,你懂不懂什么叫一目了然,就是你用一只眼睛就可以看得清楚。”

    萧战举起拳头:“你再对着我喊,我让你一只眼睛看人!”霍德宝骨嘟嘴退下去。

    听到小王爷让扎营,他又有几句话出来,对着钟南冷笑:“看吧,他就是带着咱们来看这座山,到了地方,看完了,没什么稀奇就回去了。”

    钟南“欣赏”他对战哥跳脚,但出于纳闷,问他:“那你相中的湖,稀奇在哪里?”

    他的心飘到去过的太湖、洞庭等湖,心想难道比那里还美?

    霍德宝比划:“有好多的鱼可以吃,”

    钟南忍俊不禁:“那我宁可这里呆着对着山发呆,”霍德宝呆呆反问:“怎么?你爱吃鲜鱼吗?这是你刚来你不懂,呆上三个月天天吃牛羊你就知道滋味。鲜鱼…。”

    “咕噜”,他咽下口水。

    钟南愈发地笑起来,正想着这个小子不懂加福吃过别人没有吃过的鱼,忽然想到加寿祭祖就在山西。钟南问道:“去年你没有见过寿姐儿吗?”

    “见过,怎么了?”霍德宝还是发怔:“你像和鱼有仇似的?真奇怪,我们这样出身的人哪个不爱吃鱼呢。”

    “我爱吃鱼,不过你的湖要是不比海大,战哥不去也有道理。你难道没听寿姐儿他们说过,他们在外面玩了三年,长住在大海上的日子就不短。”钟南觉得自己很好心,还是得告诉他。

    霍德宝张大嘴:“这事是真的啊?”

    钟南大笑:“为什么你不相信?”

    霍德宝噘嘴:“我又没有去,我为什么要相信战哥去逛好地方。”

    可能是萧战又无形中占据一层上风的缘故,这个下午直到晚上,霍德宝懒懒的不愿意说话,萧战几次寻衅他拌嘴取乐,宝倌也不想理他。萧战在这一天,拌嘴上暂时的大获全胜。

    第二天一早,日头出来以后,萧战命拔营往山里进发,按父亲说的寻找到小路,绕上半天,在午后到达一片山谷。

    当走入谷口以后,所有的人眼睛亮了,有些没见过好景致的人甚至有抽气声。

    原因无二,这个地方实在太美了。

    ……

    一望无际这句话,大多形容天、海、水、草原等大而辽阔的地方。但他们进来以前,万万不会想到在这里用得上。面前,是一望无际的奇花和异草。

    有碗口大的花,有小手指尖大的星星点点花,有高吊悬挂倒垂的花,也有怒放芬芳无数的花。

    “这个山谷有多大?”钟南傻眼。他甚至揉着眼睛再看过去,见到的还是无边无际的花草中往远方延伸的水面,巨大翡翠似的发出盈盈的碧色。而那些急不可耐而探入水面的花草,似上好工匠打造的宝石托边。

    这个地方,美丽的似一个打造出来的绝世首饰。

    几声鸣叫,一群颜色鲜艳的小鸟儿,带着橙红黄绿色飞舞在半空中,这个山谷应该很少有人来,它们见到人不害怕,反而飞得近些怔怔地瞅着。

    清脆的叫声让大家醒过神,包括带路进来的萧战。萧战的头一句话,以他从小长到大的个性,不用问了,对着加福献殷勤:“福姐儿,你喜欢这地方吗?”

    小王爷兴高采烈的把双手一张,托的高高的:“这儿的花全是你的,你要什么花就掐什么花儿,哼哼,不会有人敢跟你抢的。”

    旁边听的人都心中有数,从哼哼以后的话,说对大家伙儿听。

    “咳,”霍德宝有了一声,萧战恼怒的转过脸儿,叉腰愤然:“要打架吗要打架吗?加福的花儿你也抢,你还是熊孩子吗?”

    不止一个人在心里迅速反驳,是。随后哑然失笑。

    霍德宝鄙夷的不行:“别拿话套我,我又不上你当。我,自然不是熊孩子。”

    “那就是熊人喽?”萧战笑眯眯,好脾气的怂恿道:“是吧是吧,你不是个熊孩子,就只能是个熊人,对不对?”

    振臂一呼:“抢福姐儿花的全是熊人,不然就是熊孩子!对不对?”

    “对!”跟小王爷的人自然向着他。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萧战的话落下去,他们的话起了来。

    “都听着,凡是花儿,好玩的,全是加福姑娘的。”

    有些是从京里跟出来的,一扬嗓子:“这山谷全是我们小王妃的,小王妃会慷慨地送给你们一些,但是送的。”

    萧战乐不可支,对着加福欢天喜地晃晃马鞭子:“福姐儿,请请,哈哈,这是父帅的私房好地方,从此送你一个人玩。”

    他确是嚣张,也有扮出来的大大咧咧,却从来不是粗心大意的人。想到自己的话里有漏洞,下一句结结实实的补上。

    小王爷摇头晃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儿就是。但就和大同是龙家的地界儿一样,小镇又是加福的一样,这个地方,也是皇上的地方,却又是加福的小镇。”

    哈哈一声笑,怪叫一声:“都给我听好了!”

    “好!”梁山王的人大笑怪笑,还有在马上翻跟斗表示下庆祝。

    但有两个人,不错眼睛的瞪着萧战,从萧战说这里的花花草草全是加福的开始。

    他们的马挡在萧战的马前,萧战要是想和加福进去玩耍,要么把他们撞开,要么请他们让开。

    这一对人,却是小王爷不能撞的,他们是胖兄弟,执瑜和执璞。

    萧氏兄弟和小龙氏兄弟忍住笑,站旁边等着看笑话。霍德宝对自己说着:“原来这里也有鱼,难怪不去看湖,也是的,这湖比我那个还要好。”一扫眼光也看到了,对上小王爷从来是宝倌的最爱,他兴奋的道:“我也来,一只鱼一只兔子,我来帮你们。”

    “咄!自家人的事儿,跟你有什么相干?”三个嗓音一起出来,是萧战、执瑜和执璞。

    霍德宝一愣,不对呀,一只鱼一只兔子轻易不会这样对自己。他仰起脸儿,好个疑惑求解释的模样。

    大黑脸儿先过来,萧战吼道:“滚!这是我们自家人分地盘呢,没有你的!”

    执瑜执璞也让他别插话,语气和缓的多:“见者有份。宝倌,等我们分完我们的这一份儿,你再和战哥分。”

    听完,霍德宝一跳八丈高:“好呀好呀,还有我的,哈哈,”对着他叫来的人招手:“杨大彪,木小柱,赵石头,昆小五,一会儿咱们也分个大块儿地方,我要水,我有鱼吃了。”

    梁山王打发出好些小将军陪着儿子儿媳,见小王爷小王妃还没有开始玩呢,这爹姓葛他姓霍的小子倒得瑟上来,鉴于小王爷和舅哥们在大眼瞪小眼,怎么看也难以分身,上前一个恶狠狠:“你是新兵蛋蛋吗?当兵的人论资历论从军的年纪,”

    这一个是家将的儿子出身,他一仰脑袋:“咱们今儿个不论出身!”

    钟南闻言多了心,屏住气有点儿不敢说话。霍德宝是“老小兵”,听骂人从来不漏,怒道:“你才是蛋蛋!你爹是蛋!你祖父也是蛋!”

    “小子,你嚣张过了!”梁山王的人呼地把霍德宝围住。这里大多是有名的将军之后,钟南几天里还没有认全,但只看人数也得罪不得。

    霍德宝的“杨大彪、木小柱、赵石头、昆小五”这些,听着很热闹,这种时候不敢上来。

    钟南抱起他,一把拖到人后面,在他耳朵边上低声:“别惹,我看出来了,这儿也是一样,老公事们惹不得的。”

    钟南想到他出游的时候,见到胖队长就得低头,如今在这里见到战哥又得低头,这一对表兄弟看来这辈子避不开。放老实,认明一个“老”字,以后不会出错儿。

    霍德宝低骂上几声也就不言语,恢复平静后,再去看小王爷不惜动用王爷权力也要护着的胖舅哥们,怎么和小王爷分地盘。

    执瑜横眉瞪眼:“我不要,二弟也不要,但二妹的地盘你得分给她!”

    听的人包括萧、龙兄弟们也想不通,香姐儿不在这里,分不分给她犯不着争吧。

    萧战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阴阳怪气的口吻:“哎哟,我就是分给她,她能来看吗,还是能来戏水?”对天一个白眼儿,喃喃道:“家里的眼珠子,长子,还一对?也有说胡话的时候。”

    随即眉开眼笑,拍自己胸膛:“幸好我战哥走的时候告诫过岳父,只有我战哥既是好女婿,也是唯一靠谱,不做白日梦的儿子。”

    “告诫?爹爹。”执璞冷笑:“战哥,我听错了没有?”

    萧战老大不高兴:“你当然听错,凡是我嘴里说出来的话,全是尊敬岳父,全是孝敬岳父的,怎么到你耳朵里,就成用错词?”

    打一个哈哈:“我说的分明是我禀告岳父。”脸色一沉:“岂有此理!想打架吗,你诬陷我!我要写信告岳父去,告岳母去,把你们该得的家产全给加福。”

    这一番话说的,有黑有白运转自如,跟梁山王的人,对小王爷百般忠心的人也深为佩服,在心里抱一抱拳,暗道受教,黑白原来还可以这样颠倒。

    霍德宝在最后尖叫一声:“我听到了,我作证!”钟南把他又按下来:“好兄弟,别惹他。你是京里出来的子弟,难道不知道神鬼可以沾惹,独遇上战哥要退避三舍。”

    霍德宝对他看了看,因钟南在他身后抱着他,反手把钟南抱住:“知己!以后咱们就是知己了。一听,你真真正正京里出身。”

    钟南笑容满面:“那是那是,京中秘闻不是容易知道的不是?”两个个握了握手,又正面抱上一抱。

    还没有松开对方,噼哩啪啦一通喊到耳边,执瑜执璞和萧战。

    “二妹爱花草!加福一半,她一半儿!”

    萧战怒吼:“那你让她飞过来看啊,她来不了?全是加福的!”

    “加福也愿意给二妹呢,几时轮到你不许!”

    “加福的事情我说了算!”萧战寸步不让。

    “把花草挖出来给二妹送去!”

    “你不怕路上干死!你干脆现在就做干花多好!你要拔,也等我们走了再拔!别加福最心爱的,没看呢,你拔了!”萧战一个人对两个,依然气冲牛斗。

    执瑜执璞要没有招儿,也就不出来说话。坏坏一笑拿出大招数:“还有表弟,表弟的地盘你分不分?”

    “他送我的东西比给你们的少,我正生气呢,别提他!”萧战还是怒火满腔。

    执瑜执璞转身要走:“好吧,那咱们不必说了,表弟你也不要了,你眼里哪还有舅哥,这儿你一个人说了算吧。”

    刚转过马头,萧战在后面干巴巴:“你们是打算写信告状吗?我又没说不分,快来分地盘儿。”

    “还有我们。”萧氏兄弟、小龙氏兄弟和钟南霍德宝一起冲上来。梁山王的人因为不识“庐山真面目”,不认得小王爷真脾性,落后一步,就让挤到后面。

    萧战分起来:“毒蛇!归钟南!”

    “野豹子老虎蝎子,但凡出来的,霍德宝迎战!”

    ……

    半个时辰以后,霍德宝和钟南面无表情的落在最后面跟着进谷。和前面的人隔开距离,钟南小声问道:“你怎么总爱惹他,这不,豹子老虎全归了你,你行吗?真的出来了,你叫上我,我帮你。”

    霍德宝确定没有人回头看见,也听不到,给钟南嘻嘻一笑。

    钟南放下心:“原来你没有生气,这就好。不是我多事劝你,也不敢说我太知道战哥,只能告诉你,他是个顺毛驴,抚一把就好。跟他呛,他会万里追杀不死不休那种。”

    “可不惹他,他瞧不起你。”霍德宝小脸儿悠悠然,跟谷中的清风有得一拼。

    钟南骇然往他面上看去,倒吸一口凉气:“果然,你是这里的老公事,你也是京中会过战哥的老公事。”

    霍德宝摆摆老资格:“我夜巡的时候,都很少见到你。”

    “我出京去了。我倒记得有你,不过等我回京,听说你去当兵。当时我还笑,说你小人儿一个怎么能当兵。现在看来,这早当一年都不一样。”钟南忽然发现胖队长一流的人物到处都有,对宝倌肃然起敬。

    霍德宝受到吹捧,也不藏话,热心地道:“你虽没有早来,但你算来着了,你来的正是时候。”

    钟南看看身上的孝服:“我想早来也不行,长辈在,不远游。”

    有时候钟南也能理解方氏,曾祖父对书慧确实和别的媳妇不一样。但可恨方氏不能理解曾祖父。她永远装出一副听不懂看不懂的脸儿,拒绝去明白一位老人对知己的情谊,和对他自己促成表叔夫妻的自得。

    老侯要是还在,钟南是不会让龙书慧离开他的眼前。出游也是老侯答应过,当时就是齐王也没有想到出去那么久。他的三位祖父曾说过:“书慧送的粥汤,父亲就是爱用。”

    钟南知道那不过是提醒曾祖父,他办过另外一件大好的亲事。生下四个孩子,叫福禄寿喜。生下一个以后是皇后的长女。精气神儿由此而来。

    家中还有祖父和父母亲是长辈,钟南怕霍德宝追根问底,问还有长辈在,你怎么也出来了。话一出口就催促他解释:“什么叫我来着了?难道从军还分天时地利与人和?”

    “那是自然。看在你肯帮我的份上,我教你吧。”霍德宝得意洋洋。

    钟南微笑:“有劳。”

    “你紧跟着战哥来的就对了,”

    钟南撇嘴:“加福肯定照顾我,指望他,我可没底气。”

    “你不用指望他,我也指望加福姐姐,不把战哥放心上。但是,小王爷到军中来了,王爷能不为他扬名立威想点儿辙吗?”

    霍德宝遗憾地道:“我早就想到,却没有跟上。你们没来的时候,战哥佯败又胜,出了大风头。可恨我只顾着和他生气去了,气他不避嫌,惹得军中对福姐姐闲言一大片,等我想跟上的时候,他打赢了已经回来。”

    抬一抬下巴:“这一回呀,我可不丢他。一要同他争执,让他眼里有你。等到王爷为战哥撮合大战的时候,他眼前晃来晃去全是我,要人手的时候也忘记不了我。二呢,哄好加福姐姐……”

    他感觉自己好似诸葛亮,微眯了眼睛,好好品味着这神算,冷不防的肩膀让狠狠一拍,打得身子一歪险些落到马下。

    钟南对他乐呵呵的激动:“好啊好啊,老公事就是了不起,你经验高,计谋多,以后多指点我,多指点我哈。”

    钟南让他的话提醒,可不是?战哥就是他嘴里说的那种人,你可以惹他,却不能让他轻视。

    一记喜悦的巴掌拍过老公事,钟南摩拳擦掌,准备好好跟战哥干上几架。

    …。

    对老公事宝倌的感谢,是钟南说到做到。到谷中后,别的人扎营,他叫上霍德宝一起:“跟着我,有豹子出来也多个人手。”

    霍德宝大大咧咧:“不用。我在这里不是头一年,我打过豹子。只要不是三五个的出来,我有好盔甲,它咬不动我,我就不怕它。”

    礼尚往来,也关切下钟南:“战哥说营地周围的蛇归你驱赶,我帮你吧。”

    “不用。”钟南跟他一样满不在乎:“战哥知道我会捉蛇。”

    “哦哦,你是侯府的公子,怎么会捉蛇?”霍德宝凑上脑袋。

    没有说的时候,钟南先有了骄傲,那一段出游的日子,是他心中磨灭不去的美妙岁月,而现在呢,还能拿出来博得儿佩服。

    “……袁家表叔为照顾齐王妃和书慧多玩些日子,刻意的拖长。我一路上没少学东西,捉蛇剖蛇避蛇驱蛇,天豹教我的。天豹知道是谁吗?”钟南左右看看没有人,咬上霍德宝耳朵:“寿姐儿的护卫。”

    他以为宝倌捧个场子表示下刮目相看什么的,因为天豹的功夫,过了明路是宫中出来的蒋德将军都不敢批驳。却见到霍德宝出来一长串子口水:“那你快捉,我忽然饿了。”

    两个人大笑着,叫上各自的伴儿和家人,搭伙赶蛇,又去周围查找有没有大的野兽。

    ……

    萧战头天没有匆忙进谷,就是进谷以后,红花绿地虽然美,但夏天也是毒虫横生的季节。需要一定的钟点儿驱赶毒虫,以保证营地晚上的安全。

    夕阳落以前,打鱼打猎也方便。这一点儿谨慎,小王爷会有。

    ……

    几大堆篝火点燃,在其后,一轮红日在天边进行最后的沉沦,萧战陪着加福看日头,也不经意就看到火光上丰富的食物。

    在他们的脚下,堆满验过无毒的鲜花。加福发上插着花,衣上也有花,手上也有一把玩着,喜滋滋儿的,萧战也就欢喜了。

    执瑜执璞还在包花,从根部仔细的扎好,夏天也能一路送去京里。

    点一点数儿。

    “太上皇太后的。”

    “皇上。”

    “娘娘的。”

    “表弟的。”萧战听到,热烈的喝彩:“好!”

    “大姐的,二妹的,小六的,加喜的,小八的……还有谁没有给?”

    萧战又来打岔:“没有了没有了,全给了。”

    “容姐儿。”执瑜道。

    萧战松一口气,钟南翘起大拇指:“好。”

    “还有谁没有给?”

    萧战又急了:“没有了没有了,全给了不是。”

    “哈,还有云若。”

    萧战恼了,抓起一把花摔过去:“一只鱼一只兔子,你们是不是想打架!”

    “哈,学我说话。”霍德宝抓住机会看个小王爷的恼怒。

    执璞慢条斯理:“加喜多一株,行吗?战哥,你和小七争什么?”萧战虎着脸坐下来,加福同他说上几句,战哥又嬉笑自若,瞬间恢复过来。

    鱼送上来,烤好的肉也送上来,香气散发出去,远处草丛中有绿光,不知是什么野兽,也不知道有多少。但火光冲天的旺盛,还有周围密布的大网——捉完了鱼,摆这里准备再拿些明天的早饭,还有挖好的陷阱……警觉的野兽不敢轻举妄动。

    ……

    此时的谷外,另有一拨不敢轻举妄动。

    ……

    月光下隐约可见的面庞轮廓,带足异邦的特征。星星柔和的光芒,也洗不去他们身上彪悍的杀气。

    那撕扯周遭的戾气狂暴,把方圆一片变成没亮刀也杀戮满满的小天地。

    为首的人,就更是狂戾的中心。

    他胡子是白的,不太长,倔强的往前顶着。头盔下的面容苍老而幽暗,但眸光两道似万年凶猛的古兽,在黑暗中幽幽发着嗜血的红光。

    他的嗓音也似贪婪着血色,每一个字带着异常的凶残:“他们在里面?”

    回答他的声音来自马下。

    地上,一个人手持火把查看蹄印:“将军,两匹马的蹄印到了这里。”

    白胡子将军对天有了眼泪:“长生天呐,感谢赐我报仇的机会!”

    “呛啷”一声,他拔出弯刀:“我苏赫一生英勇,败在梁山王手上是他狡诈!今天我要拿他的儿子去,让梁山王自己绑缚来见我!”

    挥刀命就要进去,副将拦下他:“将军,能相信送信的人吗?”

    苏赫推开他:“虽然不知道是谁写信给我,但他在信中把小王爷和袁加福的马蹄印写的一清二楚,咱们也曾亲眼见过到一回,只可惜那次他出营日子短,让他又缩回去。”

    对大山看看,昔年的傲气山崩海啸般撞击他的身心。苏赫胆气俱增,或者说报仇的心让他分分秒秒不能再等。

    “我,苏赫,曾打到中原都城没有对手!今天我有三千人,看他们留下的蹄印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人。这一仗,我们打定了!”

    ------题外话------

    仔休息过来就爆发,老天一直厚待仔。感谢。

    ……

    么么亲爱的们,以后十点仔常在。十二点发,再出公告。么么哒。

    ……

    一代名将,苏赫将军即将陨落。

    仔:苏赫,你也算本书重要男配,陪着小倌儿过几年,给你归宿,你开心吧开心吧开心吧?

    苏赫:给我好结局,给我好结局,不然,我有弯刀对你。

    仔:你看那边,有人叫你呢?

    苏赫回头:啊,是你!卒。

    仔拍拍手:又结束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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