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懂事听话,保姆不在,从不麻烦爸妈照顾阿笙,给她喂饭洗澡洗衣服,陪她玩耍教她儿歌,直到她走进学校。
就在阿笙上学的这一年,年家又领回一个比阿笙大些的女孩,叫阿筝,阿笙很是喜欢她,年家的父母更加喜欢,因为阿筝漂亮乖巧,嘴巴甜也喜欢粘人,送到学校以后,频频受到老师的赞许,说她聪明,头脑过人。
阿笙傻傻的跟在姐姐屁股后面转,看到阿筝姐姐受到父母的表扬,便高兴的跟自己受了表扬似的,她幼小的心思里根本不懂何为争*,自小身边就有一个处处包容忍让她的哥哥,她从不动这些心思。
而启唐,不然。
他比一般小孩更早熟,也更有城府,他生怕有一天父母的对阿笙的爱全部转移到那个叫阿筝的女孩身上,可无论他怎样纠正阿笙,试图让她变得更机灵更乖巧一些,她都比不上阿筝。
家里最叛逆的小孩就是阿笙,年启唐与阿筝都是照着父母的要求与期望按部就班的成长起来,没有丝毫偏差,他们太懂何为寄人篱下。
只有年笙歌,想干嘛就干嘛,好像真把那一双老人当作永远不会抛弃她的亲生爹妈。
阿笙说要报考警校那天,父亲晚上不许她吃饭,关到房间里反省,夜里年启唐带着吃的东西钻进她的房间,第一次,他不是为了担心父母不高兴而劝说阿笙改变主意,他也不希望阿笙将来做警察这一行。
去警校报到那天,父母没有为她送行,阿笙那时便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他们对自己的*爱。
阿笙并不算太倔强的姑娘,只是看待事物的眼光十分通透,她与哥哥年启唐追求不同,年启唐想要的是,更好更优渥的人生与生活,而阿笙,把这些费脑子的事情推给了哥哥,我选择让自己更快乐的生活。
放纵的,恣意的,想喝酒不克制,想唱歌就放开歌喉。
不仅仅是做警察父母不同意,连她找的男友父母也坚决不同意,年家的女儿,将来必然是要风光大嫁,她要嫁给谁家公子,嫁给哪个精英,父母觉得阿笙说的不算,而阿笙又觉得,父母说得不算。
一来二去,相互之间便有了芥蒂。
阿笙不想回家面对他们,更不愿面对轰炸式的相亲安排,最令她反感的是,在聂京远摔下悬崖后失踪的第三天,她爸爸直接开车到她的公寓楼下,将她塞进车里拉到一家高级服装定制店,一大群人像摆弄没有生气的木偶似的将她打扮妥帖,又强行拉着她进入某位才俊归国的宴会上,连哥哥年启唐见到她都倍感意外。
阿笙却能面无表情的一直坚持着,问题出在最后,父亲让她与才俊多多交流几句时,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您随便唠,别拿我当活人看,我现在就是死人一个,您要高兴,扛回家往*上一扔,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回头别忘记照顾照顾我父亲就成。
确切的说,阿笙对父母的反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父亲将她带回家后,第一次动手打了她,数落了她的不懂事,还要动手打第二巴掌时,年启唐上前拉开,护着阿笙躲进他的房间。
不管聂京远这个人他们是否愿意承认,至少他们应该懂得这个人对她而言的重要性,要多狠心多自私的父母,才会在那样特殊的时期,不惜用化妆品去遮掩她身上未痊愈的伤口,更不在乎她的心里是否能够承受,送去莫名的宴会。
阿笙不知年启唐与父母谈过什么,反正那之后,他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再难为自己,也幸得她逃跑的快,每每发觉风吹草动,就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时连年启唐都联络不到自己。
今日一行,她不去的话,为难的只能是年启唐。
年家住着气派的独栋别墅,坐落在有名的富人圈,社区附近出入豪车也是家常便饭,她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年启唐的汽车拐过一道直角弯时,阿笙对着倒车镜里消逝的景象愣了一愣。
“怎么了?”年启唐放慢车速,问。
阿笙迟疑的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车子停在自家门口,她打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台阶,大步跨进家门,见到坐在沙发上与父母热络交谈的年轻男人,不由皱眉。
手边没桌子,有的话,一定要掀翻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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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明天,见。
亲,一个。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