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个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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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校门口的车站，坐上了去往姚亦淑学校的公交车。 路上走了很久，绕过城区，走了另一座长江大桥，到达时已是中午。

    这边的地势比我们学校那边平整许多，附近也更热闹繁华，我从下车的地方问了一次路，才找到了她的学校。从校门口到她的宿舍楼下，一路都没有什么坡道梯坎，指路的同学都很热情，只是楼管阿姨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善。

    “你找她干什么？”阿姨翻着花名册问。

    “我是她老乡，过来看她。”

    “老乡？”她甩了个本子过来，“登个记，写下名字。”

    “他们怎么不登记？”我看见楼下进进出出不少男生。

    “他们都知道要找的人在哪，你知道吗？”阿姨似有哲理地说。

    姚亦淑的宿舍在五楼，是个六人间，我进去时里面还有几位家长。我说我来找姚亦淑，一个女生指了指靠近阳台的一个上铺，说她在睡觉。

    我走去床铺旁边，见她面朝里躺着，身上也没有盖东西。我小声喊她了一句，她身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转过来。

    “你怎么了？”我问。

    “没怎么。”她的声音有些沉闷。

    “午饭吃了吗？”

    “还没有，我不知道你几点过来。”她稍稍翻过点身。

    “那一起去吃饭吧。”我说。

    她在床上坐起身来，用手捋了捋头发，脸上竟然戴着一副口罩。探着身子看了看床边的扶手，转身就要下地。

    “你这是怎么了？”我急忙问。

    “没什么，有点过敏。”她小声说，下来在我身旁低头穿好鞋子。

    “怎么会过敏？是天气原因吗？”

    “不是……昨天吃了点辣椒。不过不要紧，已经涂过药了。”

    我让她拿给我看了下她用的药膏，又吩咐她：“不能吃辣的话，就最好不要吃了，以后就只吃清淡的东西。”

    “没关系的。”她说，“我可以适应。”

    我和戴口罩的姚亦淑一起走出了宿舍楼，刚才要我登记的那个阿姨，在门口非常好奇地看着我们，我想她会从此记住谁是姚亦淑。

    我们就近去了学校的食堂，在卖面食的摊位要了两碗清汤素面，我和姚亦淑面对面坐了一张小桌子，吃饭的时候，她才把口罩摘了下来。

    她夏天被晒黑的皮肤还没有恢复，鼻子和嘴巴附近由于过敏，新长出来一些红色的小斑点，范围不大，但还是有些吓人。

    “你以前就不能吃辣吗？”我问。

    “夏天在家里吃过，那时候没事。”她说，“这里的辣椒要辣一些，可能也和气候有点关系，等再适应些日子就可以了。”

    “如果不习惯这样的饮食，你可以在宿舍里自己做东西吃。”我建议她。

    “不行，我们宿舍管的很严。”她笑着说，“我觉得还是要入乡随俗，既然来了，就要学会融入这里的生活，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

    “那就慢慢来吧，慢慢适应。”我说。

    127、

    清汤素面一点都不辣，只是口感寡淡，面条蔫软，让我想念起家乡的拉面。

    从食堂出来，姚亦淑说想带我逛一下校园，我说等她恢复好了，下次来的时候再说。我把她送回了宿舍，又到阳台上和她聊了会儿天。

    她说她的入学手续已经基本办完，后天开始军训，训练差不多十天。我提醒她军训的时候注意防晒，我们学校没有军训，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她说她班上还有个同学是和我们一个省的，只不过火车不顺路。

    “过年回家的时候，我们还是一起走吧。”我说，“车票还是我来买。”

    “才刚来两天，你就想回家的事了，你是想家了吗？”她问。

    “没有。你想家吗？”

    “我也没想……”她沉静了一下，“我给二叔打电话了，他说镇上有人想买我家的院子，已经出了价，他问我的意见。”

    “院子现在是空着吗？”

    “空着的，我把钥匙留给二叔了，让他打听有没有想租住的人家。”

    “你什么意见？想卖掉吗？”我问。

    她看着阳台外的远方，像是惆怅的说：“我不知道，等过年回去再看。”

    我们互相留了宿舍的电话号码，然后我向她告辞。走出宿舍楼回头看时，她还在上面的阳台边站着看我，那副白色的口罩，格外醒目。

    我坐了公交车原路返回学校。一路留意路牌和各种楼盘广告，认识了不少地名，有意听售票员报站和车上的乘客说话，也听懂了好些重庆方言。路上车流拥堵，公交走走停停，回到学校，已是傍晚。

    宿舍门开着，但是没人。每人的书桌上都放着一摞新课本，不知是谁帮忙领回来的，门后新贴了一张课程表，课程的密度还不及高中的二分之一。我床头的桌上还放着一张学院的招聘宣传单，我看了一下，对宣传部比较感兴趣。

    我坐在床上翻看课本，正好电话响了。伸手接起，是一个软软的女声：“喂？请问，是法学系新生宿舍吗？”

    “是的，你找谁？”我尽量用很纯正的普通话说。

    “我就找你吧！你能不能到楼下来一趟？”

    “你有什么事吗？”我竟然产生了一点警惕。

    “哎呀，你下来我再告诉你。”她嗲声嗲气地说，“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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