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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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传说中的病毒疫苗？”夏柏扶了下镜片，目光闪烁。

    谢小颂：“把药瓶还给我！”

    夏柏但笑不语。

    谢小颂脚步一动，夏柏身后跟着的人立即动了。

    杰森抖出两把重型光子炮，左右开弓，黑黝黝的炮口对着他们。

    基伦·李与自己的一干小弟，将夏柏簇拥在中间。

    莉娜上前，一扬手，五指间夹着数枚精巧而威力十足的炮弹，她另一只手稳稳地握着□□，红唇翕合：“抱歉了，可爱的公主殿下，眼下看来，我们各自有不同的立场，尽管我十分不愿意将枪口……对准你。”

    谢小颂气得眼里直冒火，肩膀颤抖。

    齐骁骁安抚地在她肩上轻按。

    安长刀出鞘，铮地一声，划破长空，空气激荡，刀风竟然将莉娜手中的枪削去半截，而杰森手中的光子炮也破了一半。

    赫尔墨斯一众顿时呆了一呆，齐刷刷朝后退去。

    夏柏脸上的笑容僵住，他亮出手中药瓶：“有话好说。”

    安抡了个刀花，刀柄杵着地，一脸无聊地看着他们。

    “老大，你可不能怂，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我们人多，不怕他们！”

    基伦·李回头低吼：“你是傻逼吗？他们人是少，但是一出手就废了我们一台高能量脉冲光子炮！别多嘴，给我滚回去！都听老大的安排！”

    看了一眼缩脖子的杀马特少年，谢小颂尽量冷静，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药剂在我手里才能发挥效果，你应该心里有数。”

    夏柏笑容神秘莫测：“我跟你不同，星盗来去自由不受拘束，别拿整个星系的子民来绑架我，我不关心他们的死活，我只关心自己的利益。”

    谢小颂深吸一口气：“利益？好，你开个价。”

    夏柏若有所思看着齐骁骁：“我说过，我这个人喜欢‘奇货可居’，以前是，现在依然如此。”

    谢小颂不明所以，齐骁骁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被认出来了吗？青年不动声色地想，上一次，夏柏说奇货可居，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挟恩以换取帝国的通商航线优先权。事到如今，他早已明白对方要的不仅仅是商人身份的优先权，甚至包括对星盗活动的纵容。

    而这一次，夏柏打算利用病毒疫苗与自己的身份，做一笔什么交易？

    齐骁骁眯起眼。

    “说出你的打算，否则就手上见真章。”

    夏柏轻笑：“我用疫苗跟你换病毒源样本，并且希望得到你们的承诺，不会将疫苗用于星盗身上。”

    谢小颂摇头：“病毒我不会交给你，谁知道你会拿去做什么！而对我而言，无论星盗或者平民，生命平等，我断然没有救一部分人，不救另一部分人的道理！”

    夏柏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答复，耸耸肩，做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既然这样，谈判破裂。”

    “……我以为赫尔墨斯是跟总督府站在同一阵线上的！”谢小颂不敢置信地望着对方。

    夏柏扬起眉：“噢，你居然知道了这件事。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我们赫尔墨斯并非伊格纳家族的走狗，我们有自己的意志。”

    谢小颂急得眼圈泛红：“我母亲已经倒下了！她需要疫苗！有很多人都需要这支疫苗，我求求你，夏柏哥哥，把疫苗给我……我可以答应你其他要求！”

    夏柏停步，他显然有些意动。

    “喂，等一下！”基伦·李叫了起来，他瞪着谢小颂，“你搞清楚，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而且你别把我们老大当成坏人，这里距离高陵那群疯子这么近，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会立即去帮助他们……狂风团压在我们头上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我们才能翻身，正是趁机抢地盘争夺航线和宝物的时候，怎么可能把到手的肥肉让出去！”

    齐骁骁想起来之前的争夺，他沉声问：“莫非是藏宝图的后续？”

    夏柏叹息道：“……你离开后，争夺进入白热化。狂风团终究比我们更快一步抢到了最终宝藏的关键，眼下，他们当中有人感染病毒，我们必须用疫苗作为交换，或者干脆用病毒彻底铲除他们……”

    “够了！”谢小颂怒意勃发，她冲上前将夏柏狠狠掀倒在地，骑在他身上狠狠给了他一拳：“即使是星盗，也应该有风骨不是吗？用这样低劣的手段……你不觉得羞耻吗？是个男人的话，你就带着手下，跟狂风团，跟高陵人正大光明的争斗！强者为王，这是星盗的规矩，莫非你懦弱到连比试的勇气都没有？我告诉你，这叫做不战而逃，你已经先一步认输了！所以才会想到用旁门左道的办法去扭转败局……我看不起你！”

    淬不及防之下，夏柏竟然毫无反抗之力，周围的人也傻了。

    直到谢小颂第二拳砸下去，夏柏才回过神，他抓住谢小颂的手腕，推开她。

    “小颂！”齐骁骁格开夏柏，将她圈入自己怀中。

    反手按着脸颊伤处，夏柏舔舔嘴角，虽然头发衣服上沾了灰尘，依然不损他的风度。

    “很好，小颂，你长进了。”

    手臂轻轻颤抖，谢小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冲动之下揍了夏柏。但是那一拳挥出后，她感到莫名快意。

    “我早就该揍你了，从我知道你一直在骗我的那一刻起！”

    拦住杀马特少年，夏柏整整衣服，站定，深深地看了一眼谢小颂：“这可不像你，苏西·伊格纳应当是优雅矜持的淑女。”

    “不许叫我这个名字！”谢小颂气恼，仿佛眼前的男人正残忍地优雅微笑，将属于他们的过去一点点撕烂，她心底仍然希望……属于谢小颂的那部分过往，能够得到认同，而非全盘否定，即使那是失败的人生。

    “哦，抱歉。”夏柏若无其事地欠身行礼，笑容有些不怀好意，“的确不应当在众人面前直呼其名，毕竟……你本该是我的未婚妻，伊格纳小姐。”

    众人：“！！！”

    谢小颂一阵头晕，眼前发黑：“你在胡说什么，别开玩笑了。”

    “是不是胡说，你可以回去问问黛尔·伊格纳总督大人，她曾经许诺了我说什么。”夏柏声音渐冷，“啊，不对，你说黛尔大人已经病倒了。啧，看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疫苗交给你了，否则，谁来当我们的见证人呢？”

    话音落，夏柏扬手，将药瓶抛给齐骁骁。

    “收好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意有所指。

    谢小颂跳起来要追上去，夏柏已经带着人退了出去。

    她气得冲他背影比个中指，安看的明白，噗一声笑了。

    齐骁骁一脸头疼的表情：“小颂，淑女不该做这样的手势。”

    谢小颂怒：“去他的淑女！”

    摸摸她脑袋，齐骁骁声音醇厚低沉：“好歹疫苗拿回来了。”

    点了点头，谢小颂吸吸鼻子，又火冒三丈：“该死，我宁可跟他们打一架，硬碰硬，把疫苗赢回来，也不想被他来这么一招，好像是我输了一样！”

    安拍拍斗篷上的树叶，抱着长刀走过来。

    “我发现，小姑娘你跟我们混了一段时间，变得彪悍起来了。这脾气对我胃口，不错。”

    齐骁骁满脸不赞同，他摇了摇头：“我宁可她还是安静乖巧的性子。”

    谢小颂抓狂：“你们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评价我的性格好坏？对了，疫苗！”她想起来了，连忙去掰他大手。

    任她抓着自己的手，齐骁骁好脾气地只是笑，目光柔和。

    安无声叹息。

    入了夜，一行三人在返回的途中，于湖边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露宿。

    “你不在乎？”

    男人突兀的一句话，打破夜晚的宁静。

    齐骁骁抬起头，静静看向安，对方黑色的眸子深不可测。

    “我为什么要在乎？”

    安嗤笑：“你明明就很在乎。在乎毫无芥蒂枕着你腿入睡的女孩，在乎她可以跟任何男人有婚约，而那个人不是你。”

    被说中心事，齐骁骁依然淡然自若：“嗯，我的确会感到在意。可是那又如何？”

    “……年轻人，有句老话叫做，迟则生变。”

    齐骁骁沉吟片刻，方道：“也有一句古谚语，守得云开见月明。”说着，他目光落在裹着毯子睡得正香的女子身上，眉眼间仿佛融入了淡淡的月光，衬得他英俊侧脸格外温柔。

    “我不想逼迫她。想看着她继续成长，看她找回属于自己的姓名，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身份，还有自己的责任……每一次她的变化，都让我感到欣喜。我相信，属于我的，终究是我的，谁来也无法动摇。”

    安不置可否，他“哼”了一声，用刀柄拨了拨火堆，从底下刨出两个烤得外皮焦黑的番薯，挑起一枚准确砸往青年方向。

    两人低头剥开外皮，呼呼吹气，忍着烫吃了几口。

    过了许久，安蹙眉，忍不住问他：“我看你明明身份不凡，又身手高强，为什么你不出手帮她把问题全都摆平，对你而言应当很轻松。”

    齐骁骁微微一怔，继而他笑了起来：“这是属于她的人生，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而我能做的，唯有安静守护，还有并肩陪伴。”

    安撇嘴摇头，低声兀自嘀咕了几句，吃完番薯，他抱着长刀靠着一块巨石闭上眼。

    齐骁骁将火生得更明亮了一些，橘色火光跳跃着映着谢小颂无忧睡颜，他定定看了一会，小心地把毯子朝上拉了拉，左手放在火旁烤了烤，烘得更暖，这才轻轻握了她一只手。

    感受到暖源，谢小颂拱了拱，朝他更靠近。

    齐骁骁身体不自然地僵住。

    黑影里，安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翻过身，不去看他们，继续阖目养神。

    唯留齐骁骁害羞又不安地僵坐到腿发麻。

    天色渐渐亮起，新的一天到来。

    骑在飞马背上，谢小颂昏昏欲睡，搂着他腰，枕着他锁骨不住打盹。

    齐骁骁的声音在声声马蹄间，显得有些缥缈。

    “其实昨天……是你赢了。他只是拉不下面子，故意拿话激你，别想太多，我们先回去救人，你母亲会做出合理的解释。相信她对你全心全意的爱，好吗？”

    眼睛掀开一条缝，谢小颂迷迷糊糊地看了看他，抬手拍拍他脸颊，示意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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