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久召不回,违逆抗命,尊主命我……”妃鸯握刀的手微微收紧:“就地处决!”
红鸶不敢相信,尊主竟会突然下此死令,可碎星却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当初他也曾劝诫过雪莺,只是她执意不听,或许,她自己也猜到了这个结局吧。
“为什么?”
看到妃鸯的反应,红鸶恍然就明白了过来。
雪莺一再抗命,一意孤行,已经触及到了銘离的底线,銘离眼中容不下任何脱离他掌控的人和事。
“太湖之战,不论成败,雪莺必死!”这是妃鸯撂下的话,想来雪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銘离彻底摒弃了吧。
八月十四,决战前夕,连悦赶在宫门下锁前偷偷溜了出去,直奔郕王府。
福管家迎了她进去,通府上下一片静谧,楚惜朝早已宽衣准备入睡,连悦门也没敲,直冲了进来,一头栽进楚惜朝的怀里,连悦吓傻了,偷摸着瞄了一眼,却见楚惜朝正光着身子直溜溜站着,连悦猛地推开他,骂道:“你神经病啊,没事不穿衣服!”
楚惜朝无奈,“衣服不脱,我怎么睡觉?”况且是连悦自己没敲门横冲直撞闯进来的,现在倒还一脸委屈怪责起他来了。
该委屈的难道不是他吗?
连悦背过身去,捂住眼睛,“你快点儿,赶紧把衣服穿上,我真怕自己会瞎……”
“不至于吧!”楚惜朝好心情地拿着衣服刻意多在连悦跟前晃了晃,“吃亏的也不是你,你还这么大脾气?”
“喂你好了没有啊,快点儿!穿个衣服有那么磨蹭吗?”
连悦没有听到回应,试着张开手回头望了望,却见楚惜朝大大咧咧光着上身坐着,毫不避忌地对上连悦惊慌失措的目光,解释道:“突然觉得房内有些闷热,所以……”
男人果然都是一类的,连悦总算信了,外头看起来不管多么正经,关起门来都是同一副禽兽嘴脸,连悦怒气冲冲地上前,抡起盆中的凉水,迎头冲楚惜朝浇了过去,“热是吧,现在还热不热?”
“咳……噗……”楚惜朝呛道,“你狠——”
下一秒,楚惜朝便安安分分地穿戴整齐出现在了连悦跟前,连悦翘着二郎腿,手中托着只茶杯,杯中茶水已凉,她盯着楚惜朝还沾着水渍的头发,莫名发笑,“早提醒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啊!”
楚惜朝掩唇咳嗽了两声,坐到连悦对面,给自己斟上一盏热茶,捧在手心,好奇道:“你从前没这么暴力的,都是跟谁学的?”
从前……从前和现在根本就是两个人,当然会有不同了。
连悦不愿提起这个悲伤的话题,岔开道:“我急着来,是想给你送样东西!”
“与明日之战有关?”
连悦点头:“是!我熬了好多个通宵,就为了给你配出这样一粒药来,楚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