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更新，坚持更新。し

    正文奉献：

    开车回警局的路上罗嘉树一直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不敢把张皓已经死了的消息告诉辰星？其实明明是利大于弊，难道不是吗？

    到了最后他总算是想明白了，也许在内心最深处他还保有一丝的幻想，那就是其实张皓并没有死，他依旧好好的活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等待着自己将他绳之以法。而不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就从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罗嘉树觉得心里面堵得厉害，却什么也不能说不敢说，只是麻木而机械的开着自己的车。

    才回到警局，还没等他去找吕正夕，吕正夕已经率先找上门来。男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废话，他只是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头，说了句：“节哀。”。看来吕正夕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知道消息了。

    “真的是他？”罗嘉树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句。

    吕正夕点了下头，“鉴证科报告出来了，根据血液认证确实是张皓。”

    “为什么要检验血液，指纹不就可以吗？”罗嘉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听说他的尸体也一并运过来了，我想要去见见他最后一面。”

    “嘉树。”没想到的是吕正夕一把拉住了他，面上有些赧然，更有些纠结，“要是我是你的话，还是算了吧。”

    罗嘉树也不说话，只是扭头恶狠狠的看着他，眼珠一动不动。那是自己亲手带过的孩子呀，即便他曾经犯过大错，怎么就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自己见了呢？

    吕正夕的手指逐渐变得无力，到最后逐渐放松了下来，头也低垂了下，“算了，既然你想要见那就见见吧，我陪你一起。事先声明一句，他，很惨。”

    罗嘉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在法医室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曾经嘻嘻哈哈跟在自己身后，曾经一同流过血出过汗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确实，是惨烈的。非但是惨烈，简直是超出常人可以想象的范围之内。如果不是有人事先告知他的话，他怎么也不敢想象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竟然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

    那确实只能用一团来形容。灰扑扑的旧衣服已经被血液浸透，骨头渣子和烂肉搅裹在一处，其间一些黑色的毛发应该是死者的头发，白兮兮的却不知道是脑浆还是骨髓。

    “从郑局那里得到的消息时，据目击证人称，张皓是接连被三辆重型载货卡车从身上碾压而过，当时毙命。能收敛回来的遗体也就这么一点儿了。”吕正夕在一旁黯然解释说。

    “肇事司机找到了吗？”罗嘉树双拳紧握，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感情，缓缓的问。

    “这个……”吕正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这个也正是我要跟你说的，等下给你看些东西你自然就明白了。”

    又是看些东西，罗嘉树的有些发火了，这到底都是什么毛病？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个样子，难道直接告诉自己有这么难？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火气，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不明白，你已经那么严防死守了，到底是怎么让张皓离开s市的？”

    吕正夕这时候面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说：“我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会弄到这个东西。”说着他指了指放在不锈钢台面上白色搪瓷盘上了一个软塌塌结满了血痂的东西。

    罗嘉树有些疑惑的走近了，那镊子拎起来看了好半天才勉强分辨出来，那似乎是一张被碾压得扁平了的人脸，看样子应该是硅胶质地。

    “人皮面具？”他扭头疑惑的问了句。

    吕正夕点头，“开始取证的时候我们本来以为是其他人遗留的，后来经检验从上面发现了张皓的血迹和毛发。由此可以确定是张皓携带的。而且据目击出租车司机回忆说，他拉客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张脸。”

    这里不是美国，更没有上演好莱坞大片，张皓怎么会得到这样一张人皮面具，并顶着它招摇过市的呢？难道说出去他自己之外，还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助他？可是已知的和张皓有联系的人都已经挨个调查过了？难道说着里面还有什么疏漏？

    罗嘉树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一切，觉得仿佛身陷乱麻之中，想要抽出头绪必须要找到那个最合理的切入点才成。

    ******

    呆滞的坐在监视器前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罗嘉树和吕正夕两个大男人，以及浓得堪比北京雾霾红色预警时候的混浊空气。桌面上烟灰缸里还有两只未燃尽的香烟冒着袅袅青烟。

    “你怎么看？”吕正夕终于打破沉默问道。

    “再看一遍。”罗嘉树说着已经将视频进度条拉了回来，开始重新播放。

    显示器中的画面并不是非常的清晰，但是还是可以看到高速公路上一辆停靠在路边的出租车，一个男人在出租车头前不远的地方拔腿狂奔。

    很快，时间也就过去五秒左右，两道刺眼的灯光率先出线在摄像头的镜头内，随后一辆巨型载货卡车飞驰而过，仅从显示器上看就可以确认当时这辆车一定是处于超速状态，而车后闪烁着的光芒又明确的表明了，这辆车后面还跟随着其他的车辆。打头第一辆超速行驶的货运卡车两个前车灯明晃晃的闪亮着，从车灯射出的光柱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张皓奔跑的身影，然而卡车司机却如同未见一般，车子疾驰朝前面奔跑的人猛撞了过去……一辆、两辆、三辆，仿佛牵线木偶一样，三辆车排成一排沿着一条直线飞速前进，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停顿，甚至张皓倒地时候引起车辆轻微的颤动也没有能够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当然，最令人震惊的并不是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而是……

    为了能更清楚看到车辆撞倒张皓的瞬间过程，罗嘉树选择了慢进。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惊诧的发现肇事大货车的驾驶舱内居然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这个认知令他和吕正夕都感觉的异常的震惊。很快，从录像中两个人证实，碾压张皓的三辆大卡车驾驶舱内都没有人，换句话说就是车子是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飞驰而过的。

    “该不会是录像被谁做了手脚了吧？”这是罗嘉树能想到的唯一的一句话。

    吕正夕低头不语，一个劲的抽着手指里燃了一半的香烟，而后猛的用力将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捻，随后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不成，我得给郑局打个电话。”

    很快事发前后高速公路上的监控录像就出现在了罗嘉树面前，然而从事发路段前后多个摄像头所拍摄的画面中都没有发现那三辆肇事卡车。难道说这三辆车是凭空出现，而后又凭空消失的吗？

    事故的诡异程度已经超出了他们可以想象的范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罗嘉树觉得自己的后背上已经浮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脑子里面也浮现起当初周大伟遇害时候的情形，记得辰星曾经对他提起过，当时她在楼下看到有一团气体缠绕住了濒临坠落的周大伟，然而在辰星手机录下的视频里却什么也没有……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罗嘉树扭头问坐在自己身边的吕正夕。

    吕正夕略微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说：“我记得曾经看过报道，说有些司机个头比较矮小，当驾驶舱比较高的情况下容易给人造成视觉上的误差。还有新闻报道过外国有小孩子偷开家长的车，因为个头太小所以从外面看车内无人驾驶。”

    这个……罗嘉树觉得他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又似乎强词夺理。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愿意承认那些虚无荒诞的事情的存在，所以即便吕正夕所说的并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还是愿意无条件的选择相信。

    “找郑局帮忙仔细调查一下那三辆车的来历，以及所属公司，最近日程安排等。”说完了这句话，罗嘉树忽然想到了一个几乎被他忽略了的问题，连忙凑近吕正夕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那把枪，就是张皓的随身配枪找到了吗？”

    吕正夕面色唰的一白，嘴唇也顿时失去了血色，夹着香烟的手指紧了两分。“目击证人，也就是事发时候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已经将当时张皓落在出租车上的行李上交了，其中除去换洗的衣服还有大量的现金，应该就是张皓之前从银行提取出来的那些。只是枪并没有包含在内。”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吕正夕才缓慢说了出口。

    “那会不会是被张皓随身携带？”罗嘉树问。

    “没有，据当场警务人员回忆说，现场并没有看见类似手枪的东西，压扁了的也没有。”

    “那会不会是被谁私自拿起来了？比如说那个出租车司机。”

    “也不会，我们对司机进行了测谎。事实证明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只枪的存在，更没有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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