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处事对于刚进京,什么都不懂的朱礼来说,是一道强大的坎。
宋锦越是挺会想的人,他虽帮助朱礼,却并非直接帮助,而是从旁侧帮忙,要绝对的不伤害不影响朱礼的自尊,宋锦越也只是向国子监举荐了朱礼,能不能被国子监认可,只有靠朱礼自己。
然而,朱礼成功了,得到了国子监祭酒的认可,特命朱礼教学五经中的《礼记》。
“嗯,若没有王爷的举荐,我恐怕也无法进入国子监。”更大的可能是他已经被差遣回了福灵镇,因当初他进京后得到的为官机会,竟有人对他说必须要口袋足,这口袋足自然指的是口袋中的银子,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官场的黑暗。
他不屑与那种为官之道,所以愤然离去,还想着要以何种理由回福灵镇,那时候,宋锦越的出现如冬日里的一抹暖阳,照亮了他的人生。
在福灵镇的时候,本以为孔盛是自己的伯乐,孰不知进京后朱礼才清楚自己的伯乐并非孔盛,而是宋锦越。
宋锦越帮他,自然是因为朱信,他欠朱信的便更多了。
由其是这一次,就在方才他去见了江氏,他的病情竟然好了许多,不仅认得他,还和他聊了好久。
所以就算要他为朱信和宋锦越赴汤蹈火,朱礼也是愿意的,他们对他的情和义,他都会牢牢的烙印在心中。
朱礼的话令朱信心窝里一阵暖意,原来宋锦越背着她做了那么多,而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还固执的对他提出无礼要求,还怨恨他,生他气。
如今想来,着实不应该。
朱信让朱礼帮忙将她有喜的事情告诉宋锦越,告诉他,她和孩子都等着他回府。
又是一个没有宋锦越在身边的夜晚,朱信躺在床榻上回忆过往,竟发现宋锦越为他做了很多,而她却并不曾为他做过什么,心中甚是愧疚。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朱信突然听见开门声,以为是孙婆子,或者是翠珠来检查自己是否睡下,便立即闭上眼睛假装熟睡。
宋锦越动作轻缓的走到床榻边,见朱信睡着了,便坐在床榻便看着她出神。
当朱礼告诉他,朱信有了他的孩子时,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么的兴奋和激动,多想那一刻便来到她身边。
纤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摸上了朱信的腹部。
朱信身子遽然一颤,猛然睁开双眼,眼神惊恐的看着宋锦越,待看清是宋锦越,不是其他人,心才放下了怯怕。
“对不起,吓着你了。”宋锦越满怀愧疚道。
宋锦越的确是吓着她了,她还以为是心思叵测的人想要伤害她的孩子,当时整个人都不寒而栗了。
“你终于回来了。”朱信一把握住宋锦越的手,紧紧拽在怀里。
“让你担忧,是我不好。”他语气轻柔,对她呵护备至。
朱信委屈的含住嘴唇,摇了摇头:“王爷平安,臣妾便心安了。”
不慎,一滴泪溢出眼眶,湿了脸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或许是见到宋锦越太开心,也可能是释放出了对宋锦越的思念之情。
总之,她哭了。
朱信一哭,宋锦越的心便生生被扯痛,她的柔弱,成了他内心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