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信在心底暗讽自己,她竟帮朱汉文说好话,她应该落井下石才对,想容易,可要做,真心难。
“太让我失望了,我是如此的信任他,可他竟然……”朱老太太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朱信一把握住朱老太太的手,很忧虑:“祖母。”
这些日子朱信一直跟着朱老太太对账,从未对出朱汉文的账目有错,这一次竟如此大的纰漏,难免让人不多想,听罗氏说,朱仁现在开始跟着朱汉文打理家业,莫非这笔账是朱仁搞得鬼。
朱家一不是官宦之家,二不是名门望族,能在福灵镇成为大户,不仅因为朱老太爷画技了得,更因为朱老太太持家有道,朱汉坤和朱汉文分别打理着朱家名下的生意,四下合作,日子长了,名声自然也就响亮了起来。
“祖母,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父亲无关。”朱信一脸深思。
朱老太太眼神认真打量朱信:“何以见得?”
“我听母亲说这些日子父亲让大哥跟着他学习打理生意,今日又碰巧查出父亲的账目有错,我只是觉得父亲是一个谨慎的人,以前从未出错,想必是自己对了一遍账目,才交给祖母的。”
朱老太太微微诧异:“这次的账目的确是仁儿送来的,这么说来,这错怪不得你爹。”
“应该是这样,不过事情还是了解清楚为好。”
“是,亏得了有你。”朱老太太对朱信满意的笑了笑,这孩子心细,是个能培养的好苗子。
朱信忙谦虚道:“都是祖母教得好。”
“这就对了,谦虚是美,不过日后可不能事事都谦虚,这样容易让别人得了好,你什么都没有。”朱老太太良言苦心。
“是,信儿听祖母的。”
和朱信说话,朱老太太心情变得舒畅很多,方才的火气早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二人继续对账,直到朱汉文来了雅居。
朱汉文一听说是账目出了问题,便叫上朱仁一起来到了雅居,一进屋,他就领着朱仁给朱老太太跪下,请罪道:“娘,是儿子疏忽了,本以为仁儿十六了,可以当大任,所以我就没有再对一遍,出了差错,还望娘不要责怪仁儿,要怪就怪我。”
朱仁挨着朱汉文跪着,神情显得有些紧张,许是怕朱老太太责怪他。
朱汉文极力的要将错误揽上自己身上,还真显得他是一位慈父。可对于朱信而言,却是讽刺。
“老三,你这是干啥,我又没有怪罪你,快起来,都起来。”朱老太太挥了挥手,道。
朱汉文微怔,略显沧桑的面容因为朱老太太的话而渐渐释怀,拉起身旁的朱仁起了身。
朱老太太看向朱仁:“仁儿,生意难做,可你也要用心跟着你父亲学习,这一次的错我可以原谅,可是没有下次了,回头我会让你父亲去重新对一下银子。”
刚起身的朱仁心里面才觉庆幸,没成想这会儿朱老太太的话竟让他再一次跌倒在了地上,整个人恐慌之余倍显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