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章 往事慕容离回忆（下）

“怎么样了，母子平安吗？”慕容羽沉声开口道。

    “老爷……”产婆柳氏一下子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

    “大夫人，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什么……混账东西。不是说你是这里方圆之内最好的产婆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慕容羽怒声开口道，一脚踢向产婆柳氏。

    这一脚可不轻，直踢的柳氏在地上打滚。

    而慕容嫣然此时却顾不上说些什么，她只听到柳氏说，楼云只剩下一口气了……

    “娘，娘……你怎么样了……”慕容嫣然赶忙跑到楼云床边，在看到楼云空洞无神的的眼睛时，顿时心慌起来。

    “娘，你别吓我……”屋子里满屋子的血腥味直叫慕容嫣然皱着眉头，但是看到楼云的样子，她更加担心。

    好半天，楼云才轻轻的转过头来，轻声开口道：“嫣儿，孩子……没了……”

    楼云的声音很轻，轻的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慕容嫣然忍住心头的心酸，强颜欢笑的开口道。

    “娘，没事的，孩子以后还可以再要，我们先振做起来好不好……你不能丢下我和离儿啊……”

    楼云没有说话，眼神，却越发空洞起来……

    见状，慕容嫣然越发焦急起来，突然，她沉声开口道：“娘，弟弟还没有回来，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离儿……”楼云轻声喃喃道。

    “对……离儿还没有回来，娘，你走了他怎么办……”

    慕容嫣然泣不成声的开口道，她已经看出来了，楼云现在是真的不行了，已经到了油井灯枯的时候，但是……

    “娘……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坚持，离儿就快回来了，很快的……”

    慕容嫣然忍住心头的哽咽，轻声开口道。

    “嗯……我要等离儿回来……我要等他回来……”楼云轻声开口道。

    另一边，躲过追杀的慕容离驾着马直奔慕容府，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特别的不安，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一般……

    不会的，不会的……慕容离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沉着脸往回敢去。

    快马加鞭终是赶到了慕容府，但是，遍地跪着的丫鬟小厮，却让他越发不安起来，还有站在楼云院外，看着他摇头叹息的慕容羽。

    不会的。

    慕容离恍惚的推开门，却看到慕容嫣然趴在楼云的床前泣不成声。

    还有满屋子的血腥味，重的让人呆不下去了。

    顿时哀忸的开口道：“娘……”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怎么会……”慕容离跪在楼云的床边，看着虚弱的不成样子，脸色惨白如纸的楼云，顿时红了眼眶。

    “离儿娘她……快不行了……”慕容嫣然哽咽的开口的说着。

    “那孩子呢？”慕容离沉声开口道。

    闻言，慕容嫣然有些迟疑，一脸的懊悔，“都怪我，如果我坚持不出去，在屋里守着娘，他们就都不会出事，他们……”

    慕容嫣然没有直接说孩子没了，但以慕容离的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呢。

    慕容离只是沉默着，沉默着，没有再开口，但是慕容嫣然却能感觉到他平静下的风暴。

    慕容离刚准备起身，手却被人拉住，慕容离本来可以挣脱开，但是手的主人他太过熟悉，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离儿……”微弱的声音，终于是让慕容离动作，回过来身。

    “娘……”慕容离轻声开口道，目光看着楼云，沉痛看不见边。

    “娘没事，娘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楼云轻笑着开口道。

    只是那浅浅的笑，虚弱的几乎看不到，眸光更是温柔的不像话。

    “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好半天，慕容离才开口道。

    沉沉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情绪，只余下冰冷，手握的紧紧的。

    “离儿，答应我，不要报仇……”楼云看着这样的慕容离，有些虚弱的抬起婶身子，眸中满是担心。

    慕容里没有说话，他一定要报仇，害死他的母亲，害死他未出世的弟弟，这笔帐，他一定不会放过上官燕。

    “离儿……”楼云怒声开口道，因为用力过猛，猛地咳嗽起来。

    “你答应我……不许去报仇……答应我……”楼云断断续续的开口道，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是手却紧紧的攥着慕容离的衣角，生怕慕容离冲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

    “离儿，母亲已经不行了，你一定要让她带着遗憾离开吗？”慕容嫣然沉声开口道，训斥着慕容离。

    事已至此，他们心中都明白是谁做的手脚，但是，他们不能，因为楼云，这是楼云最后的要求。

    慕容离还是没有开口，只是看着楼云，就那么看着，好像要把她记在心里。

    好半晌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开口道：“我答应娘……不会……去报仇。”

    闻言，楼云才松开了攥紧慕容离衣袖的手，放心的躺在床上。

    “离儿，你发誓，远离慕容家，不要再去报仇……”楼云看着慕容离，轻声开口道。

    声音越发的轻了起来。

    慕容离握紧了楼云的手，沉声开口道：“我发誓……”

    “好……离儿……不要怪娘……我不想让给你陷入危险……娘……先走一步……”

    话落，慕容离握在手心的手突然松了下来。

    慕容离就那么握着，半天没有动作。

    “娘，一路走好。”慕容嫣然轻声开口道，眸光有些恍然。

    就这样，慕容离和慕容嫣然保持着姿势，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慕容嫣然才起身，微微晃了晃。

    看向依旧没有动作的，慕容离，轻声开口道：“离儿，娘该火化了。”

    “你抱娘出去。”

    慕容离深深的看了一眼楼云已经冰冷的尸体，终是伸出了手，抱起了楼云，由着慕容嫣然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路走着，慕容离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固执的往前走着，直到慕容嫣然叫他停下。

    那一场火烧在了慕容离的心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连一向了解他的他的姐姐，慕容嫣然都看不出来，只知道，从这一天起，慕容离的话，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沉默。

    在府里的时候，慕容离就会把自己关在楼云的房间里，慕容嫣然劝过很多次，慕容离都没有听。

    见此慕容嫣然只能放弃，任由慕容离那般。

    而其他人要见慕容离，慕容离谁也不会见，包括他的父亲慕容羽。

    慕容羽曾经试过和慕容离说话，得到的却是慕容里的沉默。

    但是每隔一段时间慕容离都会进宫去看一看慕容嫣然，却并没有说什么话，而是静静的坐在慕容嫣然的身边，就那么坐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曾经有一段时间，慕容嫣然以为这件事情对慕容离的打击太大，慕容离恐怕要很久才会恢复缓过来。

    却没想到，三个月之后，慕容离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对着所有人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而他唯一不会对着两个人笑，那便上官燕和慕容绝。

    每次遇见他们，慕容离都会选择视而不见，如果有人非要说话，那他也不会给人好脸色看。

    虽然他答应了楼云不会报仇，但是这一点，却是没有答应她。

    二十岁成年这一天，行完冠礼，他便跟着慕容羽进了书房。

    慕容羽还没开口，慕容离便开了口：“让我离开。”

    只说了四个字，慕容离便没有在开口。

    慕容羽微愣，却是明白慕容离的意思：“你要去哪里？”

    慕容离看了一眼慕容羽，好半天才开口道：“云溪镇。”

    云溪镇……那不是离墨的边界吗？

    一瞬间，慕容羽明白了慕容离的想法，他要远离这个地方，远离这里的一切，如今他已经成年，有独立的想法，也能够自己做决定，不需要再问他了……

    “一定要去？”慕容羽沉声开口道。

    慕容离没有开口而是转头看向一边，若不是为了这场成年礼能够让楼云看见，他才就离开了慕容家，离开了都城，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我明白了，你走吧……”慕容羽沉声开口道，终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慕容里的性子拗，铁别是法神了楼宇的事情以后，更加如此。

    他也知道，慕容离决意要离开这里，要留下慕容离，几乎不可能。

    “照顾好自己。”

    见慕容离转身就走，慕容羽沉声开口道。

    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常……回来看看。”

    慕容离脚步微顿，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

    慕容离离开，只带走了慕容府的一样东西，那便是楼云的画像。

    临行之前慕容离去了一趟皇宫，看了一眼慕容嫣然。

    “一定要走？”慕容嫣然轻声开口道，虽然她知道他这个弟弟的性子，但是出门在外，总免不了担心。

    “姐姐，我不想呆在这里，不想呆在慕容家，我答应过娘，什么都不会做，可是……”

    慕容离沉声开口道。

    “那就走吧……离开也好，就当是散散心，只是你要记住，姐姐永远在这里等着你。”

    “等着你回来。”慕容嫣然轻笑着开口道。

    “好。”慕容离笑了笑。

    －－－－－－题外话－－－－－－

    检讨一下，某只蠢莲居然忘了番外另开一卷，于是，我又开新卷了，明天如果没看到更新，那就看目录，调整一下，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