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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椒花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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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月然免去礼仪,径直问她有何事上报。

    “娘娘,奴婢在陛下身边当值多年,也是陛下派去酒正大人身边协助的。所以在座众人尽可放心,奴婢心里只向着陛下,不会偏袒帮着任何人。”绣萝不紧不慢道,“奴婢可以替方才那位宫人作证,确认她所言不假,赵大人谋害夫人的行为确凿,抵赖不得。此外,陛下还怀疑,赵大人同楼惠妃有些私下往来,楼国公谋逆,已经被沈将军秦霞,此事还需要细查。”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就照办。”沈月然看向面色苍白的赵爰清,“赵大人,你可有别的想要辩解?”

    “微臣没做过。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微臣想辩解,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赵爰清嘲讽地露出笑容。看来这局是沁夫人下的,齐彦铭却用力地推了一把。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把她扣在大齐吗?

    “娘娘,照陛下的意思,还是先将赵大人收监,待他查明后再行审判。”

    沈月然应允,让司正带她回牢里。

    赵爰清吃着糕点,嘴里甜着,心里却一阵阵泛酸。果真隔了一世,好多都变了,包括她跟齐彦铭,她跟绣萝。从前的友谊与扶持,早就消散一空。

    可这事该怪谁?

    绣萝吗?她不过忘了自己,从一开始就跟着齐彦铭。替主子效力,本就是奴婢的职责。根本无从怪起。

    是齐彦铭吗?赵爰清抿起唇角。但若不是他,绣萝现在,八成仍呆在掖庭服苦役。不似现在这样利落勤快。

    到最后,也只能怨时间。给他们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尽管被关着,可宫人对她,皆是和颜悦色。凡是想吃什么,要些什么,都会使着法子弄来。

    这牢里干净舒适,连床都是专门搬进来的。既然得好好待一阵,就全当是给自己早先的辛劳放假了。

    赵爰清像米虫一般,养了几日,竟丝毫不见消瘦,反而愈加白嫩。终日懒洋洋的没个事。

    “陛下。沁夫人的烧……”

    “随她去。”齐彦铭把玩手上的玉扳指,面色阴沉。她借了王沁留下赵爰清,并不表示,他能继续纵容她在后宫肆意妄为。

    “是。”太医叹了叹气,陛下这意思,十有*是让她自生自灭。

    王沁的月华宫被齐彦铭变相软禁,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得有手谕才进得去。王嬷嬷守在王沁身边,心痛地换了帕子,“娘娘,您怎就这样糊涂。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可如今连那八百都未必伤到。还有陛下,陛下的心也真是狠,竟然连个太医都不让来。”

    王嬷嬷除了替她敷帕子降温,裹被子出汗,间或倒水给她,也做不了旁的。只能一遍遍跪求神灵庇护。

    齐彦铭出御书房,下意识在皇宫徘徊。他有些挫败,如今只能靠这些诡计留人了。不知觉中走到司正司里,叹了气还是走进去。

    到那双黑色靴子现在牢门口,赵爰清正喝着茉莉花茶,手里拿着折子戏,看得饶有兴味。

    里头的人显然没觉察到,齐彦铭五味杂陈。他在外头难受,她在里面过得却滋润,丁点不像犯了事,被关进去的罪臣。

    “大人看着很是悠闲。”齐彦铭凉凉地开口,话里不痛不痒。

    赵爰清这才注意,也不行礼,还有些舍不得手里的的这出折子戏,头都不抬答道,“是陛下啊,请您见谅,微臣的腿脚不太利索,无法起身给您请安了。”

    腿脚不利索,齐彦铭额头密布乌云,自己吩咐下去,谁有胆量,敢对她用刑罚。登时火冒三丈,“你腿伤了?”

    “只是起身时扭了,不碍事。”

    隔了一天,就有位太医因犯事被关进司正司。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齐彦铭想开门,把戏本子抢过来,从他进来,她还没用正眼瞧过他。

    “酒正戴罪之身,倒能在囹圄中自得其乐,真是少见。”齐彦铭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反正横竖都得听陛下的。”赵爰清耸耸肩,“微臣还是趁着光景有限,及时行乐。”

    “酒正豁达。”齐彦铭露出阴冷的笑,伸手开锁,走到赵爰清身前。

    她终于抬头,但像被什么吓到。齐彦铭蹲下身,和她平视。

    “如果孤不放,想关你一辈子?”

    赵爰清轻轻笑了,搁下手中齐彦铭想撕成碎片的折子本。伸手摸了他,齐彦铭像定住身,一动不动,由赵爰清细腻洁白的五指擦过脸颊。

    “要我留下也好。”齐彦铭像寻着生路,灼灼地攫住她,赵爰清不禁失笑,触着发鬓,缓缓道,“我要做皇后。”

    看齐彦铭略微僵住,赵爰清了然,“沈月然没犯错,沈鸢然又是能将,何况丞相于你有恩,你不会废她。”

    “你说除却名分,什么都能给我。”赵爰清道,“可我偏不想要旁的,只要名分。”

    “如果你留下,再也不走了。我可以给你。”齐彦铭认真地注视她,赵爰清一惊,想抽回手,却被他用力握住,贴在脸边,“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再也不走。”

    “好不好?”齐彦铭恳求道。

    “沈月然呢?”

    “她……心不在后位。”齐彦铭道,“她只要沈家第一世家的位子和满门的富贵荣华,只要孤在一日,就能做到。”

    “后妃你不喜,孤也能遣散。”齐彦铭正色,不像在玩笑,“我只要你留下。”

    出司正司,赵爰清回了酿造局。新来的宫人在学酿酒,以木在教导,以竹站在一旁,无精打采的。见她回来,欣喜道,“大人,陛下放您回来了?”

    “恩。”赵爰清望去,就看水珊和萄悦站在一起,神情晦涩。她轻笑,“你们继续做事,不用理本座。”

    经过绣萝,赵爰清微微侧首,想说几句话,可话倒嘴边还是闭上。慢慢摇摇头,转身走开。

    “大人,是司正大人放您出来的?”以木扶她坐下。

    “不,是陛下。”赵爰清喝了茶,突然想起什么,“最近可有宋国来的信函。”

    “有,奴婢替大人收好了。”以木说着就去取,把以竹留下来。

    “大人,可是陛下查明真相?这一看就是沁夫人害我们,一定要好好罚她。”以竹义正词严。

    “不是。”赵爰清清闲地磨起墨,悠悠道,“还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找人打听打听,大齐哪处比较好玩。你们忙了这么久,也该放放假,休息休息。”

    以竹被自家大人的言辞唬住。

    “怎么这样瞧我?”赵爰清知道她想些什么,“顺便帮我准备本册,我要跟皇后娘娘及李司酝请辞。你和以木若想回大荣,就都回去。我会让她升你们做八品掌酝,顶我的职位。至于夏纪,我们许些日子没见,还是看李司酝的意思。”

    “大人,陛下不是还您清白了。您怎么又突然不走了?”

    “哪是这样容易。”赵爰清苦笑着,摇摇头,“我跟他说好了。还是留在大齐,不过不呆在宫里。虽然酒正的职位也要辞去,他还让我继续住现在的府里。”

    “那您做何打算?”

    “就照最早打算的。”赵爰清道,“原先就想带李司酝出宫,我做酒楼的生意不小,出去经商也是不错。听斓把宋国的分店打理得紧紧有条,现在倒是能考虑在大齐接着开。”

    “您和陛下……?”以竹试探道。

    “我们像走在死胡同里,明明知道前面没路,他却硬要走,哪怕把墙砸裂了。也要继续走。兴许这是一种执念。”赵爰清感慨道,“或许他真得到了,那种执念也就放下了。我们还能桥归桥,路归路。他同意我不进宫,姑且这样,顺其自然。”

    “大人,那您自己的幸福呢?”以竹虽不明白,仍是懵懵懂懂问道。

    “其实我不清楚。”赵爰清心道。往昔,苏清清觉得和齐彦铭在一起,慢慢相守到老,天天泡在糖罐子里就是幸福。可人重活一次,看开许多事,也放下许多执念。感□□上,她疲倦乏累,很难再为一个人动心,熬到天明。本打算趁年轻的光景四处游历,年岁长了,就买处风景秀丽的院落,怡然养老。

    这辈子究竟要什么,她自己都无法道明。幸福不幸福,也都得过且过。

    “只是本来想在司酝身边侍候,现下看是不行了。”凡是年岁大的人,都不愿轻易离开故土。她便是想接李司酝来养老,也恐怕不行。

    “你去忙吧。”赵爰清不想再说了,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我得去写折子,傍晚前要让人送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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