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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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也因为连接了大脑，我们的精神图景将与机体连为一体。敌方驾驶员甚至不需要依靠物理攻击，对方可以入侵我们的大脑，破坏我们的精神图景，甚至把我们拉进灵魂深渊，外表上毫发无损，却成为医学意义上的死人。”

    “我们现在的训练，要求我们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迅速适应并处理大量的信息，还需要加固我们的精神屏障。我知道你们现在的水平，放在人群中都会感觉到不舒服对不对？等到你们可以毫无感觉地站在战争最惨烈的现场，精神屏障的构建力这门课你们就算合格了。”

    教官把他们领到模拟驾驶机前，“现在你们一个一个来试一试，记住运用你们现阶段最大的精神力和大脑处理速度。我会在你们驾驶途中输入一串干扰信号数据，你们要学会克服。这个是非常昂贵的机器，我们这里只有两台，请大家小心使用。”

    裴子宁正要往前走，只觉得被人故意撞开了一下，娜娜.林古德一脸趾高气昂地撞开他的肩膀，先他一步跨进了模拟驾驶机。

    裴子宁一脸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乖乖地排队，等着下一个。

    和他并排的里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都叫你不要乱说咯，现在好了吧，传到林古德耳朵里去了吧？”

    “……”

    “你不会不知道你哪里惹到她了吧？”

    “她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里奥扶额，真不知道裴子宁情商到底有多低，“她虽然平常傲慢无礼，但至少不会故意使绊子。但是知道了你也喜欢马洛礼元帅，她自然把你当情敌看啊。”

    “可是我没告诉过她啊。”

    “就是那帮学姐传出来的嘛！你以为她们真的能保守秘密啊！被几块曲奇就骗得晕头转向了，给你一个烤鸡腿你还不干脆替人贩子数钱！？”

    裴子宁想了想，如果人贩子长着元帅的样子，叫着元帅的名字，他倒是铁定会跟着走的。

    里奥愤愤地说，“现在有你好受的啦！惹上了林古德家的大小姐！”

    “哦哇——！！”

    一阵呕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个的窃窃私语，里奥马上把鼻子和嘴巴捂起来。第一批进去的清明和娜娜已经测试完成，娜娜脸上苍白略微不舒服，清明直接就吐了出来——信息处理量实在太多了，而且还遭遇了意识攻击。

    教官对这些都习以为常，淡定地挥挥手，让清理机器人来处理，“嗯，大家多像清明同学学习，不要弄脏机体里面。”说完，给了娜娜一个肯定的眼神。

    “第二批，上吧。”

    里奥连忙拉住裴子宁，“跟你换一台换一台！”

    裴子宁倒是对那堆呕吐物没什么感觉，更何况机器人已经清理干净了，他没说什么只是朝着那台模拟机走去。

    坐进驾驶室，带上大脑连接装置，仿人类神经纤维迅速连接入他的大脑，信息处理开始。

    已经不算初次使用了，但是那阵刺痛感让他会想起了血骑士军团抢劫元帅冰封体的一幕，下意识身体僵硬，立马紧张起来。

    一瞬间，所有的驾驶信息涌了进来，不过这些信息在裴子宁面前就有些不值一提了，因为他经常处理自己运转过快的大脑，对于这种信息量已经习以为常了。

    眼前出现了路况信息，他此时正驾驶着战斗艇飞过一片绿茵遍地的山谷地带，而左下方，一条宽广的河流正奔腾前进。战斗艇顺着河流的方向飞行，前方渐渐出现了一片水雾，裴子宁连忙运用驾驶技巧，战斗艇缓缓拔高，他低头一看，原来河流流到这里遇见了一个断层，形成了非常壮观的三层瀑布。

    放眼望去，裴子宁只觉得自己的战斗艇不过是盘旋在这大瀑布上方的一只小小的蜜蜂，感叹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正当他心情放松之时，突然眼前窜起一盏红灯——

    【遭遇意识攻击！遭遇意识攻击！驾驶员请注意！防火墙已被破坏！】

    没想到精神攻击就瞄准自己最惬意最放松的时候，教官真是阴险啊！没时间继续欣赏这虚拟却又十分真实的美景，裴子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开始加固自己的精神屏障。

    他在多年的独自生活中，有一遇到危险，几乎是下意识地进行精神攻击，所以在构建精神屏障方面做得并不太好。而且这次的精神攻击，跟元帅上次无意识的精神潮水性质不同，它有战略地攻击裴子宁意识薄弱的部分，十分又技巧性地在他的精神屏障旁边游走。

    不过，冲击力还是太低了。

    裴子宁的精神图景里，自我意识的化身就站在精神屏障旁边，看着那串红色的意识流在攻击自己。过了一会，他身边浮现出了一个小女孩模样的精神体，用十分老成的语气问道，“它在干什么？”

    “试图攻击我的精神图景。”裴子宁如实回答道。

    “就它？我还以为是小蝌蚪在找妈妈呢。”

    “……”虽然很弱，但是还是不要直接说出来比较好。

    教官面前的光板显示着此刻的数据，里奥这边已经吃不消了，那个亚裔学生倒还游刃有余啊，今年的新生有很多惊喜嘛！

    ——他双手在光板上操作了一下，提高的数据的攻击等级。

    红色的意识数据突然闪过一串亮光，变化复杂起来，瞅准一个弱点，猛地攻击了进来！还没等裴子宁组织起防御，那串意识流就迅速地窜入了裴子宁的精神图景，朝着那一团混沌不明又信息量巨大的内部脑洞攻击了过去。

    “欸，别去啊。”裴子宁无奈地摆出尔康手。

    内部脑洞倒是什么都不加以筛选，很快把那串红色的攻击意识也吸收了进去！

    精神图景里的裴子宁这才着急起来，“这个不能处理！是攻击意识来的！吐出来！”

    教官的光板上突然闪现一串乱码，过了几秒，模拟驾驶器冒起一阵黑烟，裴子宁咳着嗽出来的时候，问刚刚吐完一桶的里奥，“发生了什么？”

    教官看着那昂贵的模拟驾驶器当机并再也重启不了，直接咆哮道，“说了很贵的！不可以弄坏的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