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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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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敏再回到沐水村的学堂后,看到刚刚满室的小娃,顿时一个都不见踪迹了,只看见桌上摆着一块块木板子,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人”字,一撇一捺,有把那撇画到天边去的,有把那捺写到桌子低下去的,又斜着写的还有倒过来画的。

    小娃们用来写字的全是临时折下来的板子,人手一块黑木炭,这时侯谁家也不会为识几个字而大动干戈地去买笔墨纸砚,李敏看到毁弃在一边断了的黑木炭,不禁摇摇头,这样大的力气,以后拿毛笔还不定会怎么着。

    他转身出去寻小娃们,在后院找到了正在规规矩矩练武的孩子们,先前在课堂上,嬉皮笑脸调皮发难的小娃娃们,此刻一个个正经八百地扎马步,练对子,舞刀棍。

    石豪正在叉着腰扫看下面的徒弟,转眼就见李敏站在自己身后,一双冷瞳带着感慨,似笑非笑地朝这边看。石豪转身走上前,到了李敏面前问道,“李公子,你有没有看我的一只白羽的鸟。”

    “白羽的鸟?”李敏眨眨眼,笑了,“我怎么可能会看到?”

    石豪见李敏并不热络的情绪,当下便解释起来,“上次我让那鸟为我送了一回信,现在也不见它回来,想着沐水村就李公子一个读书人,读书人的心会比较细吧,说不定能看到呢。我遍问了所认识的人,都说没看到,真是急人。”

    他这样一说,李敏倒是想起来,似乎在过年之前,念祖拔了一只毛色羽毛的鸟,两个人把鸟给烤了,还在山里面吃掉了。

    莫非是石豪的那只送信的鸟?

    “怎么,李公子你见过?”石豪追问,眼中带着急切之色。

    “灰色毛的见过,白色毛的就……”李敏犹疑地回道,他绝不能承认自己把石豪的鸟给吃了。

    “唉!李公子你不知道,那只鸟是我与家人联系的工具,若是失去踪迹,那可就麻烦了。”石豪为难地搓着手,脸上带着黯然之色。其实他都能猜到了,那鸟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定是出了事。之所以找准李敏问,石豪心中有鬼,他在暗中盯着念祖呢,想整治念祖,李敏是最好下手对象。

    “石豪师傅若是想家人,可以回去一趟嘛!”李敏还没有说完,念祖突然从墙角走了过来,漂亮的脸上笑嘻嘻地朝石豪送来,声音也低沉乖巧许多,“若是师傅挂心这些孩子们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着点。”

    石豪突然见念祖出现,脸上的光泽一时尽褪变得血色全无。

    他还没有应话,念祖朝村口的方向指指,笑得肆意,“石豪师傅走那里,铁定能安全出村。只是不要挑晚上出门,会被狼咬死的哦。”

    李敏不太明白,念祖普普通通的几句话,石豪吓得手都哆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知道石豪套朗儿的招式是别有用心,那么现在呢?石豪是不是已经知道教朗儿的是念祖,所以才这么怕?看来念祖的武功比石豪还高。

    “敏儿,我最近记起几个字来,其他的字大都记不起来,怎么办呢,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学识字?”念祖不理石豪,转而朝李敏温柔地问道。

    李敏扬目朝下面练武的小娃们看一眼,最大的也就十一二岁,最小的五六岁,大大小小的混在一起,若是念祖也跟着进来,他这么高大的个子,这样成熟的面容怕是会……

    “要不我在家里给敏儿做饭看孩子吧。你们早上出来教书练武,饿了时我把饭端桌上;小郦儿其实跟奶娘混得还不太熟,她有点排斥,不如以后由我来奶小郦儿吧!”念祖眼中闪着热切的光,仿佛给李敏做饭是种光荣一样。

    旁边的石豪听这话,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不安而好奇地偷偷打量念祖,心里面嘀咕成一片,萧家的儿孙就是这样的吗,怎么会像个女人般甘心给别人奶孩子做饭?这个念祖,真的是萧家的种吗?不会是弄错了吗?

    李敏越听这话越不太对劲,念祖提起进学堂识字时,表情很温柔。李敏觉得他很上进;念祖说呆在家里奶孩子做饭时,语气很热情。李敏却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念祖毕竟是个男孩子,他把个男孩子当个女孩子用,他怎么对得起念祖以及念祖的爹娘呢?

    “还是识字吧。”李敏沉吟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念祖听了笑得脸上像开了一朵花,他就知道,敏儿会做出更好的选择的。

    黄昏时三个人往家走去,李朗一路比划着今天新学的拳法,跟在哥哥和念祖的身后,李敏则是问念祖问题,关于那只白鸟的问题。可是念祖死不承认,咬死了说那只鸟根本不是白色羽毛的,那只鸟只不过拥有一半的白色羽毛,也就是说他吃的不是石豪的鸟。

    李敏没法子,也不再强问他。只是嘱咐他一定要小心,今后总是要进学堂识字的,定是要常与石豪打交道,不可得罪了石豪。

    念祖拍胸脯保证,只要石豪不回家,他一定不会得罪石豪的。

    “敏儿,你字写得真好看那!”念祖想到在板子上,李敏用灰炭写出来的字,真的是很漂亮。但是之前他有偷偷看过李敏写在宣纸上的字,跟今天写出来的,不在一个水平上。

    李敏没说话,心中暗暗想着,他得快点适应毛笔写字,否则再写出那种字来,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敏儿啊,你为什么只读那些夫子们的之乎者也,我都听不懂那是什么啊,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念祖又问。

    “我忘了。”

    夕阳下,李敏侧脸看念祖,眨了眨眼睛回道。

    金光的余辉度在他的脸上,能够看到那嫩嫩的面颊上,细软的绒毛,念祖悄悄地咽了口水,狠狠地低下头去。

    每本书被他嚼了个稀烂,却是忘记看注释了,所以不知道是啥意思。

    李敏本想敷衍过去的,但是面对念祖的注视,不知怎的,李敏就说了实话。

    看到念祖低下头去,脸颊处鼓鼓的,李敏以为他在笑自己,不由地补充道,“我今天晚上好好看看,估计明天就能记住了,到时候再给你们释义。”

    “哥哥,你确定这样真的好吗?”李朗在后面喊道。

    “什么好不好的?我都考上秀才了,你们再考,难道会有难度吗?”李敏回头嗔怪地白了一眼李朗,他这是在质疑自己的学问吗?李敏觉得自己学识不低啊,可是到了这个世界,怎么就一直落后于人呢。

    三人走在夕阳下的羊肠小道上,路过一家村人的舍子,里面三三两两聚着几名妇人,经过时,李敏便听到了她们的谈论,是在说自己教书的事情。

    “上次告示村里修堤的时候,李大郎的字咱们可都看过啦,歪歪扭扭的,像狗爬一样,他真能教得了咱们孩子?”其中一个粗着嗓子的妇人叫道。

    “你这婆娘懂什么?李大郎都把河堤给修起来,看得了那么多账目,你说他把孩子教成狗爬的,你放屁!”听到一个男声粗咧喝道。

    “不会吧?!朱大哥,你不知道啊,李大郎那字咋就叫狗爬的了?我上次去镇子上一趟,你没看那些达观贵人们写的字,跟咱田里长的杂草似,你猜猜卖多少银子,五两啊!李秀才这字不比那杂草强?好歹还有个字样呢!回头我也让我儿子去学狗爬的……”

    李敏听到这,脸黑了一圈,最后默了默,摇了摇头,是他的错,早知道他应该多修一门古中国史的,狗爬的可不好听。

    李敏回家便发奋了,灶房里面的工作完全交给念祖了,郦儿有奶娘照顾,李朗在练功,李敏则是抱着角落里面的那一堆书籍啃,小舅舅又买了一些来,李敏觉得自己的课业又重了。

    吃罢饭后,念祖发现李敏还在跟那堆书为伴,他收拾好盘碗狼藉,便钻进屋子去,“敏儿,你提前多教我一些字吧!”

    念祖拿凳子搬到李敏跟前,身子靠过来,呼吸都喷薄上来,李敏抬头一看,只见念祖一张漂亮的脸几乎贴到自己的面颊上了,“念祖你坐直了。”

    “敏儿,你不也没坐直么?”念祖委屈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翻书的李敏,幽怨地哼哼一声。

    “我都坐两个时辰了,我累了。”李敏拿手砸砸脑袋,转头看看放在左侧的十本有两指厚的千字文,四书,五经。因为那些小娃,加上念祖,都才刚识字,千字文是必不可少的,李敏也顺带自己修了一遍千字文,主要是拿着手指头蘸着水,在桌面上边看边练。刚才念祖进来,李敏才将桌子一擦,扫去了那些练字的痕迹。

    被人说成是狗爬的字,李敏够伤自尊的了,若是再给这个不傻的念祖笑一通,李敏心里会难受。

    “敏儿,就教教我嘛。你看,我在那群孩子中年纪最长,个头也高,若是比他们识字少,他们一定会再笑我傻的……”

    念祖一派认真正经的样子。

    烛光下他看着李敏脸庞清秀,温润光泽,一双清冷的瞳孔,与那个郦邑行有几分相似,念祖心头微怦,暗想温润如玉的君子,该是这样的吧?

    “好吧。”

    李敏答应了,把千字文拿过来,还没有打开书页就被念祖不屑地推回去,“我要学有用的东西。”

    有用的东西?李敏转眼朝着那四书看去,见念祖脸上没露出反对的意思,于是将自己刚刚看过的其中一本中庸拿过来,摆到念祖面前,这下子念祖露出笑颜来,乖巧地凑到跟前,对李敏打开书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什么意思啊?”念祖抓抓头发,一双黑玉般的眼瞳,朝李敏看去。

    “上面有注解。”李敏指指书中的那行小字,正经地讲解起来,“基本上是说天性亦是人性,率性而为亦要管制自我,切不可逾越人性……”

    念祖听着这话,唇瓣紧紧地抿起来,目光越渐深了,他问李敏道,“敏儿觉得率行而为不是真性情使然吗?为什么要自我管制?那些掌控着别人生死的人,那一些夺取我快乐的人,难道他们不应该反思不应该自我管制吗?”

    “额……这个……”

    李敏没想到自己不过解释了几句话,念祖会发表这么大的感想,看到念祖眼瞳中的严厉争辩,李敏没当回事,只觉得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再正常不过了。

    于是他避重就轻地说道,“念祖的话亦是有理的。上位者更应该自我约束……不过,这与咱们今天的课题不一样……”

    “统治者奉行儒家,刚才那句‘修道之谓教’更是强调儒家之义。这件事情与上位者息息相关呀,敏儿怎么可以说这这与今天的课题不一样呢?”

    听了这话,李敏顿时语塞,讶异地望着面前的少年。这时候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一直养在身边,看平常了的,突然有自己的思想,非但有了,更是见解独树一帜甚至能驳倒自己,李敏突然觉得面前的念祖,似乎不仅仅会识字,更懂得了仇恨?他为什么从念祖的话语中品出仇恨两个字呢?

    萧家势大家业更大,偌大的萧家容不下他一个小小的娘亲,偌大的萧家要对他赶尽杀绝。哼哼,念祖没有看到萧家人如何自我管制。当然无论他怎么否决,都无法抹煞自己身上流着萧家血的事实,萧家可以杀伐到如此地步,他只有变得更厉害,才能压得住整个萧家。

    “念祖啊,其实这件事情,你不必管的啊,你还小……”小孩子操什么心呢,好好读书就好了。

    “敏儿,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关于我的身世。”念祖突然站起来,漂亮的脸冷峻而严厉。

    李敏心中就是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敏儿,我听说小舅舅要让你考取功名,敏儿……你一定要考上状元……”

    啊——

    李敏呆呆地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几乎是无措地望着面前这个高大的男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像是竹子一般猛窜,现在都比他高出一个头了,而李敏,还没有长个头。

    “你说让我考状元?”李敏不相信地再问一句。

    先不理会念祖这话从何而来,单单说考状元。李敏在前世的课业没得说,门门拿a。但这是在古代,那些四书五经,他记了一晚上,连百分之十都没记上,现在脑子里面涨涨的,变成一团浆糊了,虽然第二天醒来后,那些文字就像复制在大脑中一样,清晰异常,但是,也太痛苦了。

    李敏想做商了,这在他见着小舅舅之后,愿望更强烈了。因为他前世就是商人啊,做商人多好啊,为什么要做官,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敏儿知道,我娘亲已经死了吗?敏儿知道,我已经把敏儿当成我的娘亲了,因为在这个世上,除了敏儿,我没有第二个亲人了。如果敏儿抛弃我的话,我会爬到这座山的顶端,从上面跳下来,就像当初敏儿救我时一样……”念祖低低说道,浑厚的声音在他嗓子里面发出来,听起来凝重冰寒。

    可是他说这么多,究竟跟自己考状元有什么关系啊?李敏头疼地摸摸脑袋,考状元不是个简单活,听说到了殿试的时候,还要比试武功。李敏看看自己这身子,他担心自己会被打趴下。

    “敏儿只有作了官,念祖才能为自己的娘亲报仇。敏儿懂了吗?”

    “你娘亲被谁杀死的?”李敏想着念祖有着一身的武功,顿时想道,难道不能跟武林高手一样,直接复仇就行了吗?

    “萧家。”念祖启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李敏手无意识地颤了下,书本落地,他傻了眼。

    这个难度太高了。李敏心下对自己说道,萧家是这个王朝三大家之一,权势最大,名声最广,谁敢得罪他啊。

    可是萧家杀了念祖的娘亲……

    李敏低下头,犹豫起来。让他背八股迎科举,一点儿问题都没有。问题是这个世界考题,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啊?上次考秀才的时候,不是他去的,如今再回想那秀才的考题,早想不起来了。那是原主的功计,跟他无关的啊。

    “你想怎么报仇呢?”李敏觉得自己似乎陷进了一个漩涡,黑暗的漩涡。

    “现如今大敬的宰相是萧别叙,我要敏儿考上状元,取得功名,到时候慢慢接了萧别叙的宰相之职。”念祖低低地说道。

    李敏擦擦额头的汗,念祖说话怎么那么轻松,他以为这是职员升经理啊,这么容易?萧别叙在朝堂几十年,自己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穿越者,让他去当宰相,他哪斗得过朝堂上那一堆政客啊?

    “敏儿不必害怕,有我保护你啊。”

    念祖回身,微笑地低头望着李敏,指尖轻轻捏住李敏的下巴,微微抬起,让他冷瞳看进自己的眼眸中,“敏儿,我真的很想报仇。只要能对付萧家,不计代价。”

    “你应该投靠申屠世家,这样也许会快点。”李敏别开眼不看他,急急说道。

    “难道敏儿没有发现吗,申屠世家是扶不起的阿斗。上次在沐水村发生的事情,对萧家其实并没有利处,可是申屠世家却不敢破釜沉舟放手一驳,若是他们继续做下去的话,现在就没有萧家了呢。”念祖轻轻地说道,他眼瞳微微眯起,深处似藏着兵刃一般,寒光凛现。

    李敏的脸却渐渐暗下来,倒退一步,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念祖,他脑袋纷乱,四书五经与曹横之死的事情在一同翻搅着,他与申屠世家派来的两个杀手对峙,最后昏迷过去,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点不知道。但是萧晋来了之后,那两个申屠世家的杀手却被翻了出来……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李敏的脸灰败下来,喘了一口气,平稳住呼吸迷茫地问出口。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很明白了,可是他想要等念祖亲自说出口。

    傻气的念祖,懵懂的念祖,精明魅惑的念祖以及现在苦大仇深的念祖……李敏蓦地回头才发现,念祖竟然有那么多面,可是眼前的孩子是他亲手救的人啊,为什么自己救了他的命,却看不清他这个人?

    “嗯。”念祖声音像是轻风一般飘过耳际,话落下,李敏扭头出了门。

    第二天李敏正常去武堂,只是晚上时,他并没有与念祖一同躺下,等他天亮后睁开眼,旁边的被窝也是凉的,念祖去哪儿了?

    想想念祖都能把申屠世家的人杀死,无论他去了哪里,都不可能被欺负吧?

    李敏要自己不再去想。

    去了课堂,李敏让下面的小娃们有什么话尽管说。

    小娃们看到这先生好,不板着脸,更不训人,反而好脾气地让他们说话,在石豪的武课中,他们被训得一个个像面条,如今看到李先生这样和蔼可亲,这身子也这样瘦如扶风似地,一时觉得好欺负。

    徐安蓦地跳起来,他个头小,身子又瘦,一下子就轻快地跳到了桌子上,他正好坐在第一排,李敏就站在他旁边,猛地窜起来,脑袋差点撞到李敏的脸,他非但不慌,反而冲李敏做了个鬼脸,率直喊道,“先生不都是先讲课的吗,你为什么要让大家发言,莫非是我们可以随意评论先生你吗?”

    李敏掉汗,反问道,“那其他先生是怎么教人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这群小娃还没有过识字先生呢,自己是他们的第一个先生啊。

    那李青子拍桌子开始嘲笑,一张干瘪瘦黄的小脸哇哇大叫,“练拳脚的石豪师傅,都是要手把手教我们的,教完之后还让我们打他,你敢吗?”

    李敏满脸黑线,轻咳一声,后悔给这些小娃们发言的机会,还是先讲课吧!

    李敏去翻千字文的书,想起上次教他们写“人”字,于是问道,“上次那个‘人’字,你们写得怎样了,可还有不会的?”

    其实这群小娃们写的字,他都看过了,只是难以入眼罢了。

    “还有写什么‘人’字啊,先生,难道我们不是人吗,你为什么要我们写那个,摆在屋子里面的都是人啊,根本不用写嘛!”李宝安家的那个小娃李亮子坐座位上跑过来,拿着手中的木板,拽李敏衣襟,清脆着声音叫道,“先生先生,你看我写得‘人’怎么样啊,我这个人怎么样啊哈哈哈!”

    说罢他还叉着小腰,高举自己手中的木板,大声炫耀起来,“先生夸我的字写得好!”

    “切!”有人不乐意了,“先生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你自己就是个小屁孩,算什么人!”李富金一揩鼻头,拽着脸骂道,一双眼睛翻到了屋顶上,表示对李亮子的不屑。

    “李富金你说什么!你说谁不是人?!你给我滚出来,我们出去比划比划!我就不相信还输给你!给我滚出来!”李亮子听了这话立即跳脚,扔了木板,摆出架式来,就拉李富金出去练拳。

    上次石豪师傅新教了一套拳法,要两个人成一组练习,李亮子正好与李富金分在了一组,李富金比李亮子大一岁,也长得壮一些,力气上占了上风,一拳把李亮子给打在了地上,李亮子屁股着地,地下正好有个尖锐的小石头,他那屁股不幸磕在石头上,疼得他哇哇大叫。偏生李富金得了势还不饶人,照李亮子胸口又送了一拳,两个小娃的冤就此结下了。

    这两个人一说要出去比武,堂中的其他小娃,顿时大喊助威,整个课堂刹那间呜鸦一片,李敏拿手抓了抓头发,烦燥地按按眉心,他从来没想过,教学会这样累那。想当年他当学生的时候,教授也是要自由发言的,可是班上没个学生跳出来比划拳脚的啊。

    -这些学生到底是什么素质?

    他们还有素质吗

    对了,他们根本不知道素质为何物?

    一阵手忙脚乱,李敏终于把一堂的吵闹平息下来,而李富金与李亮子,两个人扭打在一处,脸上各自挨了一小拳,红红的青青的。

    “发生了什么事!”石豪听到动静当即赶了进来,他目光发沉,朝在场所有的小娃们一扫,顿时刚刚还在发表不满情绪的众多小娃,一下子都闭了嘴,个个眼露怯色,缩手缩脚地缩到了墙角。

    李敏一看这架式,心中乐了,敢情这些家伙们,独独是怕石豪,对自己是完全没放进眼里。

    等石豪平息离开后,屋内噤冷的气氛也渐渐变得窃窃私语,小娃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没了武师傅在,他们又恢复了活泼张扬的性格。

    可是抬头看前面案前的李先生,却见满脸阴沉,目光不善。

    即使如此大家也没放在心上,里娃站起来指着李敏道,“哥哥啊,你别在意,我们平时闹惯了,不打紧不打紧的,嘿嘿!”

    李敏侧眼去看他旁边的人,只见李朗双手懒散地放在桌子上,小脸朝侧一扭整个贴在桌子上,眼睛一闭,睡着了。

    李敏看得心中盛怒,大声喊道,“李朗,上来写字!”

    李朗才懒得理自家哥哥呢,晚上念祖没回来,走之前教给他一套绝招,昨天晚上他没睡觉去领会,他至今没领会透呢。他还怪哥哥呢,好好的为什么把念祖赶走,他跟念祖玩得可高兴了,都是哥哥,断了他的前程。

    李朗根本不应,扭了个头,直接又睡。

    堂中的小娃见此,顿时呼鸦开了。李朗现在是他们之中功夫最高的了,李朗都不应,他们更不必在意了,顿时哄堂大笑。

    李敏阴沉着脸朝堂中最后座的李朗走去,一巴掌没招呼便甩了去!李朗闭着眼睛,耳朵早听着动静呢,伸出小手精准地扣住李敏的手腕,猛一拽一扯,另一掌随即翻飞着劈到!

    李敏冷笑一声,这是长本事了啊!敢还手了!

    他猛地侧身,躲过李朗这一掌,随即趁他装相闭眼之际,陡地一脚踹向他如今座下的椅子,那椅子用过多年,早已经木雕朽矣,经李敏一大力踹击,只听嘎吱一声,李朗“啊”地一声短促,整个朝地上摔去,然而他的功夫早不是昔日模样,腿一弓,整个就要跃起来,李敏要教训他,哪容他再反抗,手中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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