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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身心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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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陆铭瑄将顾梓沫半拥在胸前,气定神闲的朝着何殷正停靠在后面的那辆车瞥了一眼,之后才将目光停放在何殷正身上,语带讽刺道,“何先生为了一句话就这么挤兑梓沫,未免太小肚鸡肠了些,我本不想多言,但是梓沫在这里,我不得不友情提示一句,作为男人,心胸开阔些会更受女人的欢迎。”

    这话说得够毒够坏,一来讽刺说何殷正太小肚鸡肠,二来是嘲弄何殷正白忙活一顿,终究不能抱得美人归。

    何殷正虽然是个伪艺术家,整天只是摆弄几幅破油画来欺世盗名,但他同时是何家的继承人,自小也是见惯了针锋相对和含沙射影的。

    他一听就明白了这话带给他的侮辱,一向沉不住气的他,竟然气得耳根都红了。

    顾梓沫知道何殷正一向爱冲动,又见他一副想要杀人的架势,心想着不出三秒,他应该就会冲上来吧,心里默默地给他数了三个数。

    三!二!一!

    数完了,而何殷正还站在原地,并没有出手,也没有像狗一样疯咬人。

    出乎意料的结果,她眼见着何殷正的眼圈红了一圈又一圈,可他还是没有冲过来,她的视线向下游移,就看到何殷正拳头都捏得紧紧地,手上都是青筋暴起,好像稍微一松懈都要挥出去的样子。

    这个欺世盗名的贱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顾忌着‘陆聿骁’的身份吗?还是说,何殷正贼心不死,还想跟顾家联姻?顾夫人没有将她已婚的消息告诉何殷正吗?

    呵,既然顾夫人没有主动说,她就展示给何殷正看,也好绝了他的所有念想。

    想到这里,顾梓沫的心情一下子就畅快至极,她迎上何殷正的血红目光,立马眼神里闪现出惊恐之色,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受惊的往陆铭瑄的身后躲了下,很娇弱的求助道,“老公,你保护我!”

    “你!你们!”何殷正瞠目结舌,眼里的愤恨之火有了燎原之势。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两个刚刚在舌吻到如火如荼的男女,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夫妻!

    最令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堂堂何家少爷,竟被这群人给玩儿了!

    顾夫人告诉他,要他放心大胆的追求顾梓沫,而背地里,却同意了这一对狗男女结婚,出尔反尔的两面派,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梓沫自然是窃喜不已,她果然是料准了何殷正的心思。

    贼心不死是吧?那她就彻底灭掉他的贼心!也让他尝尝灭顶之灾的感觉!

    “我们?我们怎么了?我和聿骁已经领证了,他现在是我的合法丈夫。”说着,她抬起左手,亮出自己手上的婚戒,连脸上都带着炫耀的异彩。

    何殷正定睛看去,果然见她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戒指虽小,但发着哑光,几乎都要灼伤他的双眼,何殷正气得要发疯,他抓狂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转身就抬步往后返,就好像在这里身上沾到了什么病菌,让他迫不及待的逃命似得逃离!

    他整个人,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灰头土脸,一点儿神气都没有。

    “自从他跟顾祯祯在一起,智商越来越负数了,没想到和顾祯祯分了手,他的智商还是提不上来。”顾梓沫笑颜看着何殷正的屁滚尿流,还不忘给何殷正一个奚落的尾音。

    男人嘴角勾起,低了低头,附耳笑着回应她,“真没想到,你比我还要调皮。”

    “你?我?”顾梓沫朝他眨了眨眼,回味起他的话来,脑子有道光线飞快闪过,她迅速抓住,“刚刚……你故意让我吻你的?”

    难怪这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理直气壮的索吻。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和何殷正,全都被算计进去了,她现在更加了解,何殷正有多么的悲催了!

    “我要求自己的老婆吻我,也没有什么不对。”男人一派神清气爽,将她的左手轻轻抬起,吻上她的手背,轻柔着出声为自己辩护。

    在车上的时候,他便看到了何殷正,单是见到这个人,他的醋劲儿就上来了,一想到何殷正无赖式的缠着顾梓沫当他老婆,他便异常的烦躁,不使出点杀手锏怎么能行。

    要知道,在感情面前,男人有时候能表现得比女人更要尖锐。

    “有时候,女人也该考虑下男人的安全感,就比如像刚刚那样,你对上前任。”他将薄唇凑近她的耳边,朝她低声喃喃,语气里都带着对她的眷恋。

    顾梓沫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调说话,声音低得不像话,软到了极点,似乎里面还带着丝丝的委屈和无奈,因为他唇间热气的烘烤,她整个耳边都是酥酥麻麻的感觉,脑容量一下子就岌岌可危了。

    而听完他的论调后,她更是有种晕掉的冲动,男人的安全感?

    那是什么东西!存在吗?

    而且听他的意思,他似乎非常介意她和何殷正,她觉得,自己这次绝对是看到这男人的无厘头的一面,含笑叹了口气,抛给他一个‘你想太多’的眼神,低着声音道,“怎么会?他是史上最没有威胁的前任,好马都不吃回头草,我怎么会去干那种事情呢?上次他来公司那么闹腾,你应该也看到了,在那种情况下,我都像对待阶级敌人一般对他,你还不放心吗?”

    男人细细的瞧着她的眉眼,听完她的一串话后,脸上的愁云还是没有解开,他轻摇了摇头,状似无辜道,“怎么办,我还是不放心。”

    她一阵无语,这男人的表情和话语里都透着委屈,就像是一个装可怜朝她要糖果的小孩子,可这男人明明是优雅、深沉、高大、自信的,偏偏就在何殷正这样不光彩的出现后,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把她推到了纠结的边缘,她直接无处可退,她本来不想继续理会他,可偏偏他那委屈的眼神不像是装的,这让她不得不开始重视男人的安全感。

    那到底该是个什么东西呢?

    她突然想起了顾夫人,这几年来,顾程东在外面单独安家,要换了其他女人,早就开始恼了闹了,可顾夫人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究其根源,就是因为那一张结婚证!原配妻子的名分!

    思路终于顺畅了些,她想通这点,反握住他的手腕,很悉心的絮絮道,“我是你老婆,我们是有法律保护的,以后,咱们的结婚证由你来保管,这样的话,你总该放心了吧。”

    “梓沫,男人的心,可不是一张小小的结婚证就能塞满的。”男人细细的捏着她的手指,话语里似有黯然。

    顾梓沫本以为这句话,能将这男人打发的一干二净,却没料,她似乎陷入了更深的泥淖。

    眼前这个时时刻刻都有着非凡自信的男人,此刻显得落寞,他说话只说一半,后面的那一半都掐掉了,她自然不能追问,只能自己琢磨她的意思。

    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就很难无师自通,就比如这种情况,顾夫人的经验用在这里,显然没有一点儿效果,千思万虑,她苦苦没有答案。

    而来自她往常的经验告诉她,她可以插科打诨几句,就能将这男人搪塞了,而现在,她默默地看向这男人,只觉得他神情间带着萧索,整个人的气质也和往日有些不一样了,也许,这个男人确实是真的在意她的前任。

    真的在意了吗?

    顾梓沫的嘴唇抿了又抿,还是不敌他的情绪,她决定朝他低头,也不顾周围有没有同事在看,她有些依恋的将半个身子拱进了他的怀里,柔弱无骨的小手探向他的心脏位置,半撒娇半气馁的说,“你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怎么把你这里塞满,你说了,我才有可能照做呢!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其实她心里焦灼的很,男人的安全感,这到底该是什么东西!

    假如夫妻相处都可以作弊的话,她恐怕现在早就拿起手机百度谷歌做小抄了。

    男人低头,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眉眼,低叹一声,黯哑着声音道,“傻瓜,这种问题,怎么会有确切的答案呢,你只要开始上心了就好,看到你一点点的进步,我就会很开心。”

    男人一语中的,她的心顺带着,也被他的话刺了下。

    是啊,男女感情相处,都是极复杂的问题,哪能是机械枯燥的呢?百度谷歌里面,根本是寻不到答案的,是她太蠢太笨了。

    她懊恼到想锤自己一顿,真是被自己蠢哭了呢,也难怪这男人另有心事,有一个这么不解风情的老婆,他肯定很无奈很无力。

    她第一次觉得,顾梓沫的老公,是一个异常艰辛的职业。

    “我……我以后会用心。”她就像是一个考试没有及格的孩子,在看到分数单后,坚定地表达出下次一定会胜利的决心。

    男人并没有继续回她,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下移,沿着她精致如同水晶般的脸颊移到圆润弧线优美的下巴、如天鹅般秀美的雪颈,而后将手附到她上衣衬衫的第三颗纽扣。

    手指在这里轻弹了弹,而后又继续游动,似乎,甚至还有往下的意向。

    她敏感的注意到他手指的轨迹,一把抓住他跃跃往下的手,“哎,你……”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错了,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但要是真的像是她想的那样,真的是往下的,这情况,就微妙了。

    这男人,是*发作了吧,看他的样子,是要给她挑纽扣吧,这和给她宽衣解带有什么区别,他的手倘若再往下半分,摸上的,可就是那想入非非之地,这意味着什么?!

    *吗?

    这个带着色彩的词语,瞬间就轰炸了她的脑海,她不无诧异的看向他,“你是不是……”

    是索爱吗?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朝着她索爱吗?

    是在昭示他在上午遭遇的委屈吗?

    “什么?”男人挑了挑眉,一脸玩味的看向她,眼里蓄着柔情,手指就在她的锁骨间刮蹭,手指若有若无向下移动,但每当下触,他又能敏捷的随即勾起。

    他的动作只是刮蹭,又是收放有度,根本不留给她反抗驳他的机会。

    若有若无的接触,更让她的脑海里平添几抹春色,各种粉红的想法钻进了她的脑洞。

    她其实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越往那处想,她就越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仰头看了看天空,虽然有头顶乌云,可这分明还是青天白日,她怎么就那么容易想入非非了呢!

    她竟然以为他是欲求不满!是吗?

    男人的安全感,难道是来自于对一个女人身和心的占有,而不是那张身份证?

    似乎,男人的安全感的满足,比女人还苛刻得很!

    她的身子瑟缩了下,眼眸微敛,小手往上,摸上白衬衣的扣子,恰好捂在胸口,才微微启唇,“那个……真的是很必要吗?”

    “嗯?哪个?”男人装糊涂,眼神里染上难掩的笑意,故意用反问的语气挑她。

    她的面色更红,她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是在大街上,和他公然的讨论床事吗?顾梓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开放了?

    她捂着胸口,恰好能掩饰下她的紧张,鼓起几分勇气,抬眼望向他。

    却见男人也正盯着她看,他勾着唇角,眼里都是讳莫如深的笑意。

    她感到一阵呼吸困难,他的眸光像是巡视器一样,令她心生惶恐,却又带着莫名的兴奋感,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上午那一段从没有开始的——床事吗?

    她现在只知道,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犀利,太过……暧昧不堪!

    她的唇微微开启着,幽香如兰,那双眸上面覆盖了一层水雾,又染上七分风情,男人看得入痴,眼中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后,抬起手指,轻轻的在上面触了下。

    “额……”被他这么用手指轻触着唇瓣,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有一层层涟漪似的在脑海中扩散开未,直到传遍四肢,原本因为抗拒,而闲置的双手,也不由得附上他的身子。

    气氛陡然变得潮湿、狂热。

    潮意过后,他才将修长的手指蹭上她光洁如玉的脸颊,才回答她的问题,“梓沫,就像这个小小的暧昧接触一样,很必要,而且,你也会很喜欢。”

    他的声音黯哑到了极致,却偏偏裹挟着性感而来,令她一时迷乱其中,她听着他这话,一点儿也不觉得他在耍流氓。

    这男人话语里面的精髓,便是——床事对夫妻来说,很必要!

    *裸的邀请和暗示,如果她再不明白,他肯定会傻眼。

    但是眼下,她却有点傻眼了,极有可能是,眼前这个腹黑的男人,从头到尾,从那个委屈的目光开始,就计划到了这一步了。

    在家的时候,她拒绝了他,他不动声色,却在这里给她设了暗箭,非要将她拆吃入腹不可呢?

    这男人,从来不会直接反对她的决定,而是跟她玩心理战术,一步步诱她入局,他埋伏在她的心侧,利用她的同情心,趁虚而入,一下子攻下她的心防,不经意间就给她换了一颗心。

    他让她从心理上认可,她的身体也必须是他的!

    在这种布局高手面前,她甘愿臣服!

    不过,她是女人,女人自然要用女人的方式,来掰回一成,顾梓沫伸出一个手指,就在他的胸口处画着圈圈,身子半靠在他的胸膛上,一边画一边循循善诱,“设计好的吧?”

    “看出来了?不愧陆铭瑄的老婆,真是聪明。”男人不但不惊不乍,坦然承认,还夸奖起她来。

    顾梓沫当然不会被他这点小夸奖弄得晕头转向,这男人,明面上是在夸她,实际上夸得更是自己。

    她竖起食指上的指甲,就在他的胸口上用力一刺,“痛吗?”

    夏季的衣衫单薄,男人出来的时候,穿得极为轻便,上身只是一件银色暗纹衬衫,她就是看准了他衣衫单薄,才会这样刺他。

    她前几天做了美甲,上面装着假指甲,这一刺,恐怕真的能刺伤他的肉。

    “痛。”男人搞不清楚女人的把戏,只能诚实以对。

    在精明的女人面前撒谎的男人,一般是没有好下场的。

    “真的痛吗?痛的话,怎么不装可怜,装委屈了?”她继续问他,手上的动作却暗有玄机,她也将大拇指用上,食指和大拇指的指甲一起用力,趁着他思考的间隙,就掐上了他胸膛上的肉。

    “嘶——”男人果然没有防备,胸膛处受虐,吃了痛,喉间逸出一阵抽气声。

    顾梓沫得逞,料准了这男人无法辩驳,她继续重复,逼他,“继续装可怜?装委屈?”

    男人哪能再任由她折腾,大手迅疾的握住她刚刚使坏的小手,轻轻将她的手放在手边呵气,嘘声问她,“真的生气了?现在心情好些了?”

    她用力甩他的手,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眼珠子上翻,不去瞧他,只瞧天气,憋气道,“心情很差,就跟这天气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领完证后,天气就成了这幅丑态,一直阴郁着,浓云一直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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