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大门,屋内很安静,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已经干枯风干的水果。总被妈妈拖得光可照人的瓷砖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井井有条,一如以往。
戚晨有些颤抖的跨进门槛,经过客厅、书房、主卧室、以及自己的房间。没有看到父母的身影,心中却好像压着一个石头,沉闷的厉害。
忽的他呼吸粗重起来,心跳声在耳廓之间回荡,好似要跳出腔子。他站在厕所门前,厕所门板紧闭,内里传来哗哗水声……
戚晨愣在原地,紧紧盯着木门。
一直在旁沉默的青司大致知晓戚晨的情况,被抓去做人体实验,醒来后发现斗转星移时间一切颠覆了模样。青司无法理解他与亲人的情感羁绊,但多少可以理解一点他此刻必然很难受,便也不急不恼,静静的看着。
“你听到了吗?”戚晨急切的寻求青司的回答,声音染上了再明显不过的激动。
“水声?听到了。”青司平稳的回答,与戚晨的慌乱有着鲜明的对比。
那是不是意味着,爸妈还活着,可能还在里面,戚晨手微颤的覆上把手,接着一扭,没有任何反应,从里面反锁了。
“妈?爸?开门啊,我是晨晨。”戚晨有些狂乱的猛拍着门,按压着心里满溢的不安。
青司却在此时说出一句令他几乎崩溃的话,“里面没有活人。”
“闭嘴!”戚晨转头对青司狂吼着,泪水盈满了眼眶。
青司微微怔住,戚晨如此仅在上次自己冷漠处理了那批人的之后见过,这般激动,全然不像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戚晨也知晓青司只是实话实说,他并不应该将所有悲恸所带来的怨气发在他身上,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得到青司的答案以后,戚晨脚一软直接跪在了门前,低声抽泣起来,双肩耸动。头埋得很低,像个想将自己埋起来以逃避现实的鸵鸟。
见他如此为亲人哭喊痛苦,青司脑中好像有某根神经断了线,有种凌虐的冲动从心底涌起……
他想彻底弄坏眼前这个在崩溃边缘的男人……
使得他忘却这些亲情,脑中只余留自己……
长腿一迈走到戚晨身旁,轻语道:“明明就在门后,为何不敢面对?”
戚晨怔怔抬头,夕阳余晖从窗间洒进铺在青司的背上,使得他正脸处于阴影处,不过自己并不难看清。那美如画的狭长眼眸中闪动的着,是不知名的光华。
青司指尖轻抚把手,里面被反扣住的锁芯被瞬间打开,门开了……
恶臭扑鼻而来,戚晨被房内的景象完全惊愕,呆坐在原地。
浴缸之上水龙头未关,哗啦啦的水不断涌出,满溢了浴缸,多出水顺着浴缸边缘顺延而下,流到的排水口中。
门开了以后还未来得及涌进下水道的水液漫出染湿了戚晨的膝盖,他也无暇去管,星眸只是紧紧定在一处,好像一座雕像般静止。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女人趴伏在浴缸旁,左手垂在浴缸中,被水波带的轻轻晃动,其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刀痕,流出的鲜血早已被水流带走。清清亮亮的一缸水,愈发衬得她已腐烂的脸庞无比骇人。
这是戚晨的妈妈,她割腕自杀在厕所之中,许是不愿变成那些丧尸,将自己反锁在这里,与不断涌出的水流为伴。
早已想到这之后的情景,但真当自己看到时,戚晨却无法比拟此刻悲恸到绝望的心情。
“妈……”戚晨跪在地上,一边哭喊着一边用膝盖挪了过去。也不顾蛆虫和恶臭,将她搂在了怀里。
曾经那个追在后面为他操持好一切,不论他做了什么犯下什么错也不会因此而抛却他,这种血液深浓无法割弃的羁绊,他的母亲。如今却寂寥的趴在这里,连一句道别都来不及说……
就在这时,怀中已经高度腐烂的人身体忽然弹动了一下,戚晨惊得连忙放开,瞪圆了眼。
他的母亲,从浴缸边缘撑起了身躯,再一次“活”了过来。
当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女人空茫的眼神从戚晨身上掠过的时候,他已经完全的呆住了,心好像瞬间被人掏空了一般。以至于她爬起身,拖着不灵活的身躯朝外走去擦过他的肩膀时候,戚晨也没有半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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