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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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凝滞一步,还是搭上门把手，扭开。

    刘亦钊举了举手上的保温桶，“给你补补。”

    我笑了一下，从他手上接过东西，小声说：“有同事在。”

    “那倒是我没赶巧。”刘亦钊说,他走进来,然后看到谷洋，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当初婚礼上谷洋和萧朗吵架,他也是目击者之一。

    “没事,事情也差不多说完了。”我说。

    谷洋站起来,脸色有点苍白。他自哂地笑了一下,“是我打扰你们了。”

    他仿佛无视刘亦钊的存在，径直走到我面前，说：“我还以为你仍是当年那个纯粹可爱的宁一笑。”

    像是很失望，“我走了，晚安。”

    他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刘亦钊默不作声地看着我，表情有些不自然，想问什么又在斟酌该怎么说出口才好的样子。

    我主动说：“那是我交往的第一个男友，在高中的时候。”

    刘亦钊眉宇间依然意难平，我闭上嘴，他靠近，亲我的脸颊。

    我问他：“你这么晚过来来得及赶回去吗？”

    刘亦钊把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大拇指抚摸着：“我在想要不要赶回去。”

    我心跳一下，想了想，有点抱歉地说：“这段时间都要拍打戏，挺累的……”

    他的动作停住，深深呼吸，垂下眼帘，重新看我的时候已经变回温和，说，“……那我看着你吃完东西我就回去。”

    第二天。

    拍摄一场被拷问的戏。

    受伤的特效妆不好画，还得保证泼水之后也像样子，花了很长时间，双手用铁链捆住，把整个人吊起，也不必完全悬空，高度到人刚好能用脚趾够到地。

    白衬衫和长裤都半湿，洇着星星点点的血渍，头发也沾水，脖颈上和鬓角都粘着发丝。

    工作人员帮我捆好铁链，我站好。

    导演喊：“可以开始了吗？”

    我深呼吸，合上眼，又睁开，说：“开始吧。”

    轴轮转动，摩擦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锵锵声，不快，我被缓慢的吊起来，放松肌肉，以免肩膀脱臼。

    行刑人上前，将辫子浸入盐水里，然后拿出来，哗啦，接着抽向我。当然是借位，并没有真的抽到，不过挥鞭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让人心惊胆战的。

    一切在死寂般的沉默中进行，他挥几鞭就重新沥过盐水，然后再抽。

    ……

    一个男人走进来。

    挥退了行刑者，“还没说？”

    “没有。”

    “我来。”

    ……

    我不抬眼皮，“人是我杀的。”

    “你知道你错在哪吗？”男人说，“还是年轻人，经验不足。你就是一直不改口，才证明你说的是假的。我手下审过那么多人，真杀了人的，一天能翻好几次口供。……何必为了郑三那个家伙这样卖命，他给了你多少好处，他能给的，我也能给，你可以到我手下做事，不会亏待你。”

    我抬起眼睫，沾着水珠，沉甸甸的，平静地说：“杀了我吧。”

    “卡！”

    “把人放下来。”

    锵锵声又响起来。

    我揉揉被勒红的手腕。

    导演说：“很好，一次过，不用拍第二遍，准备下一个。”

    工作人员正在搬东西，从我和摄影机之间经过，挡住我的视线，我站了一下，等他们过去。原本是想到摄影机那里看看刚才拍摄的效果，然后眼前的视线重新开豁，我看到白乔站在那。

    他看到我发现他，对我摆摆手。

    我有点惊喜，走到他身边，“你怎么来这里？”

    “这是裴大哥投资的电影，正巧今天我去找我哥的时候遇见他，就一起来看一下。”他说。

    我偏过头看一眼，那个黑衣男人半站在阴影里，有一束光斜着照在他身上，擦过他的手臂，翡翠扳指一团薄绿，隐隐像在发光。然后围在他身边的保镖发现我的视线，目光有如刀锋，冷冷从我身上剜过。

    吓得我一个哆嗦，下意识往白乔身边躲。

    他轻笑起来，“不用那么害怕的，裴大哥人很好的。”

    我又偷看一眼，那个漂亮过分的男人正听完对方说的话，钻石雕刻般完美的脸蛋上突然多了一抹浅而斜的微笑，渗着森森寒意……我默默往白乔背后挪，躲的更深些。

    白乔转身，似乎是我的胆小如鼠给逗的心情愉悦，他夸奖我，“你演的真好。”

    然后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脱下外套给我披上。

    冬至早就过了。

    我怔一下，“我衣服有点脏的。”

    他说，“没关系。穿都穿上去了。”

    “……谢谢。”

    白乔说：“导演也看的很入神。”又补充，“你要是有刚才演戏时那气势，必定不害怕裴大哥。”

    我囧了一下，“谢谢。哈哈，没想到你会来。”

    白乔颔首，“嗯，裴大哥说我特地找他托关系，就该来看看。”

    我愣了愣，“……是你帮我弄进来的？”

    白乔说：“我也只是和裴大哥提了提，他就和剧组打了招呼。”说的像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过神。

    我才发现自己似乎欠白乔越来越多。

    他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我凭什么让他对我这么好呢？

    心里也沉甸甸的。

    白乔问：“我这样和你说话没关系吗？你不是在拍戏？”

    “哦，要下午才到我的戏份了。”我说。

    “你要不要去卸妆？”白乔说，“你这样一身的妆不舒服吧？”

    “嗯。”

    白乔有些好奇：“我能去看看吗？”

    谷洋看到有人跟着我一起来的时候明显滞怔了一下，接着似乎是发现了这个就是上回揍了萧朗的人，神情变得越发复杂。

    其实谷洋真用不着亲自给我化妆卸妆，我大致也知道他那么殷勤抱的什么心思，但当成不知道，不理会他。

    白乔一边等我卸妆，一边和我说话，“……学校最近秋游，媛媛和刘宸都去了，他们同组，还烤了红薯，特地包回来给我吃。”

    “……上次刘宸来找媛媛玩，特地把辛巴也带去了，你是把辛巴交给刘亦钊了啊。”

    “……结果辛巴和小花玩的太好，刘宸回家的时候不肯从屋顶上下来，最后还是找人爬上屋顶上逮猫。”

    我忍不住，“我靠，那么危险。”

    “没出事。”白乔说，“就是抱下来以后也扑腾个不停，最后刘宸就没带他走，留在我家了，现在我负责喂两只猫。两只多了两只猫，媛媛都摸不过来。”

    “我给他们都准备了猫窝，但前几天半夜起来，本来是想去给媛媛掖被子，却发现她偷偷把两只猫抱上床一起睡觉。那猫看到我也不害怕，就用圆圆的眼睛看我。我没戳破她。”白乔说，“我后来观察了几天，她每天晚上都偷偷把猫抱上床，等到早上再把猫放回猫窝里。”

    “太聪明了。”

    我告诉他，“我教你，辛巴特别喜欢别人给他挠肚皮，有技巧，要顺时针挠三圈，再逆时针挠三圈。然后按一下，他会喵一声，按一下，喵一声，跟开关似的，特别好玩儿。”

    “好了。”谷洋突然说。

    “谢谢。”我随口一说，站起来，和白乔一起出去，“我还得冲个澡，去更衣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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