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八弯,在一条深深的小巷里。
除了演戏,他也永远对食物抱着疯狂的热情,餐饮笔记做了一大摞。
我们吃完饭出来,在小路上漫无目的的散步。
华灯初上,一盏盏路灯逐次亮起,灯光晕黄,仿佛梵高笔下《星空》中的星星。
前方的拐角处,一个落魄旅人正用小提琴奏乐,身前的空盒子里稀稀拉拉有几枚硬币。
我们经过。
对面马路上,一个小孩孤零零坐在路边哭。
宁一笑走过去,用蹩脚的法文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孩子不说话,哭得更凶。
我也蹲下,安慰:“叔叔送你去警察局好不好?”
孩子哭着说:“不,不,我要在这里等妈妈!不要碰我!”
接着撕心裂肺哭起来。
宁一笑看我:“叫警察。我来哄他不哭。”
我打完电话,警察表示马上过来,回头一看,忍不住笑起来,什么时候学的变魔术。
他手上拿着一块红色丝帕,看着有点眼熟。
指尖灵巧的翻覆,叠成一朵花。
孩子看的愣神,忘记了哭泣。
马路那边的音乐人正换了一首新歌曲,节奏轻快,他便站起来扭了扭身,踩了几个舞步,把孩子抱起放在路边叠着一米多木箱上,然后接着表演,好像自己在演一出歌舞剧。
音乐人也发现了他的演出,配合着奏乐。
红色丝帕在他灵巧的手上,像一个能变形的宝藏盒子,变成花,又变成小动物,还能摸出一条珠链,抑或真的从里面摸出几朵真花。
孩子已经破涕为笑。
当他的表演结束,把几朵小簇的粉色蔷薇花递给孩子的时候。
边上已经不知不觉围起了一圈观众。
掌声中,一个女人挤进来,“我的天,我的宝宝,你在这里。”
孩子跳下木箱,迈开小短腿,跑到妈妈身边。
警察也姗姗来迟。
宁一笑回到我身边,张开手心,笑着说:“本来是准备给你,结果出了点偏差,但我还留了一朵。”
我拿过那朵花,簪在他的胸前。
——7:30pm——
终于逛回我们停车的地方。
宁一笑忽然说:“啊,对了,忘了买面包,你去街尾那家店买一下好吗?我们昨天去过的。”
我当然同意,于是他负责去开车,我负责去买面包。
我抱着一袋面包出来。
迎面走来一个女孩,向我问路。
我细细给她分辩指路。
她眼睛明亮,脸颊粉红,问我,“你可以带我去吗?我会用咖啡和点心感谢你。”
我后知后觉发现我大概是被搭讪了。
车笛声突然响起在身畔。
“嘿,帅哥。”
我看过去,一个英俊男人从车窗探出身体,冲我笑,全然是花花公子的模样,“帅哥,没有说过你让人浑身燥热吗?为什么我们不来一场浪漫的约会,再来杯红酒,最后去kingsize的床上滚几圈呢?”
还邪魅地舔舔嘴唇。
我:“……”
女孩惊呆了。
我无可奈何地弯弯嘴角。
他冲我吹起口哨。
我轻笑起来,“乐意之至。”
我弯腰钻进副驾驶座。
他又很得意,开起车来,嘿嘿直笑。
我找着机会,说:“等等,在那边停一下。”
他就有点不明白了,“嗯?”但还是把车停在了街角的黑暗处,“怎么了?”
我靠过去,解领带,“我等不得kingsize的床了。”
他突然慌了,非常拉风的墨镜都要跌落,“你你你你要干嘛?”
“燥热给你看啊。”我说。
他整个人都震惊了,他以为我很正经。
好吧,大部分时候,我是很正经的。
我看见他怔怔的眼眸慢慢变得炙热,他喉结滚动,说:“卧槽,硬了。”
我低头,在他唇边回复,“我也是。”
……
淡淡的灯光下,他的眼眸水润,脸颊泛红,低低喘息,几绺发丝被打湿,沾在脸旁。
我堵住某个出口,问:“以后还逗完我就跑吗?”
“你放手,你放手。”他哭着说,两只手挣扎着,但被我反剪扣住无法逃脱。
“以后还使坏吗?”
他诚恳认错,眼角溢出一颗颗泪珠,“对不起,亲爱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手,放手啊。”
我亲了亲他的眼角,舔去泪珠。
——第二天早上——
我迷迷糊糊醒过来。
感觉有人在摸我。
没办法没有反应。
我要去抓那只作怪的手,没抓到。
醒过来,身边一空。
我看向床边,宁一笑已经跑出老远,“我是不小心摸错的哈哈哈哈。”
我:“……”
我思考一个严肃问题——
我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太难回答。
不知道用一辈子去想够不够,不够的话,就再加上下辈子吧:)
我希望他一辈子闪耀、明亮,如在天堂,无所顾忌,做他爱做的一切。
他将他的喜怒哀乐献给银幕。
我便将我的喜怒哀乐献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