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莫怕,你妈给你留过钱。我都攒着呢,好吗?……怎么不用?……爸爸给你寄钱,不用怕,爸爸就想看见你和妈妈那样。你妈妈当年总是很可惜,你帮她实现梦想。”
外公说过,外婆以前就是会多种乐器的大小姐,想要成为一名音乐家,可是未能成功。
舅舅也说到做到,即便现在宁女士出人头地,他也没再和她再联系过。
宁馨回过头要接外公一起住,外公没有答应,宁馨给他钱,他就拿去买了间新房,一个人住。
这仨的倔脾气如出一辙,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
舅舅对我还是挺好的,当年和宁馨闹翻也一直没把我赶出去,他看到我的脸,问我:“你的脸怎么受伤了?”
“一点小伤。”我说,“都快好了。”
“哦,你自己好好休息,注意一下。”
接着又是无言以对。
唉。
我四五岁那会儿舅舅左右牵着我和表格一起去钓鱼呢。
我没父亲,是以幼年,所有对父亲的希翼期盼都投影在舅舅身上。
哪知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晚饭留在外公家吃。
舅舅抢着做饭,我也去帮忙,说:“我来炒一个菜吧。”
他愣了一下,把围裙给我:“好,你来,看看你手艺现在怎么样了。”
“你别看我这样,我一直都在练的。”我说。
舅舅尝了一筷子我做的菜,“哎!还真不错,比宁岚那个臭小子好多了。”
舅舅一家吃过晚饭就回去了。
我在外公的强烈要求下留了下来,白乔本来抹不开脸,但实在太晚,外公也热情,最后也睡了一晚。
一主一客两间屋子,三个大人一个小孩还是睡得下的。
我把媛媛哄睡觉,陪了她一会儿。
白乔忽然说:“你外公真好。”
“嗯?”
他用怀念的语气说:“我外公也很好,但是前几年去世了。”
我憋了好半天,“抱歉……”
“是我突然说胡话。”白乔说,“今天我很高兴。”
我笑了笑,“高兴以后也来找我玩啊,只要我有空,就陪你们到处玩。”
白乔挑眉,“这可是你说的啊,一言为定。”
“绝不反悔。”我回答,然后爬下床,“那我回房间了啊。”
白乔点点头说:“好,晚安。”
“晚安。”我走到门边,把灯熄灭。
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家。
我把车停好,刚从地下车库出来没走多远,经过小区门口,马路边上有个人好像在看我。
我没大在意。
我现在好歹也算在银幕上混个脸熟,出门不至于被围堵,偶尔也要被人盯着看看。
回家休息了没多久。
门铃又响起来。
我从猫眼看了一下,开门,“有什么事吗?”
是一个年轻男人,脱了西装,手上还拿着一捧文件,似乎想说话,又结巴着说不出的样子。
刚上岗的保险员?我想,赶紧说,“不好意思,我不买保险,家里也不需要什么新东西。”说完就准备关门。
他有点急了,上前阻拦我关门的动作,说,“宁先生,是宁一笑先生吗?我想和您谈谈。……是,是关于萧朗,萧朗。”
我:“……”
更想关门了。
他看着我。
这人是下垂眼,一对眼珠生的特别干净好看,看人的时候可怜兮兮的,像是一条害怕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
有点受不了。
我皱眉想了想,还是松开手。
往边上让了让,“好吧,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