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以自身而饵

    夜色晦暗。偏僻的宇智波族地中一片血腥死寂。

    某一房屋内,黑发男子面带冷酷,声音里带着嘲笑的讲述着所谓的事实。

    在他面前,同样黑发的小孩子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眼看着经受不了打击,就要撑不住了。

    但诡异的是一旁站着的金发碧眸的男子。他安静的看着这一切,眼睛如同古井,里面不见一丝波动。

    不远处的地板上，黑发男孩的脚边，还躺着一个金发孩子。眼睛紧闭，眉间带着一股还未褪去的惊愕警惕。他容貌和金发男子有七八分相近。一眼可以看出同那黑发的男子和小孩子一样,这容貌相近的男人孩子也是有血缘上的关系的。

    鼬薄薄的嘴唇中吐露出的话语越发的冰冷剜心：“佐助，你该明白的。今晚的事件,让我结束了这次器量的判断,而现在，我不屑于杀你罢了。”

    佐助摇晃了一□子，他惨白着脸，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脚边昏迷不醒的鸣人身上。

    到底为什么哥哥要这么做？连带着刚才鸣人也被一招……

    现在这般处境……他还能怎么办？傻傻的听着哥哥的谎言，然后什么也不管吗……

    佐助看向鼬的目光越发混乱纠结，稚嫩的小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鼬用冰冷的眼神冻结着自己的情感，用一句句嘲讽的话麻木着自己尖锐痛着的心脏。他盯着满是痛苦迷茫的弟弟，甚至连手都不敢紧握成拳。他不能露出一点异样。

    痛苦吧，迷茫吧，然后憎恨……佐助，恨我。

    鼬在佐助黯淡的黑眼睛中寻找着他想要的神色。

    恨……恨在哪里？还差一点……为什么佐助还没有恨我？

    鼬抿紧有些失了颜色的嘴唇，微提唇角，声音暗含嘲讽得意：“我愚蠢的弟弟，看你的表情，你还天真的不肯接受事实吗？就让我帮你更深刻的认识一下——我、今晚究竟做了什么吧。”

    “不——”佐助瞳孔紧缩，他看到了面前熟悉而陌生的哥哥眼中的变化。那双总带着温柔笑意的黑眸，迸裂出一片血红，变换成那双他不愿意面对的眼睛。宛如地狱的王者，居高临下的看了过来。

    “——月渎！”鼬的话冰冷残忍，几乎和佐助的惊呼同时响起。

    佐助睁着惊惧害怕的眼睛，跌落进一片血红。

    天空上黑白相间……云彩与太阳开始快速的转换方位，时间犹如倒转。

    佐助抱着脑袋，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的周围，是宇智波族地的主街，这个世界，只能看出痛苦的黑与血腥的红，还有那残酷的白。一道人影，肆意的挥舞着刀，一圈红随着他的快速动作，从刀上溅开。

    被杀的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影倒在佐助身旁。一张张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或是惊愕。

    那是哥哥。手里的刀是他加入暗部时候，在族中大会上，父亲送他的礼物……那些叔叔伯伯还曾夸过刀真漂亮……

    “不……哥哥……”佐助细碎的呜咽。

    曾经对着他发花痴的大姐姐摔在地上不动了……早上还打过招呼的那对老夫妻也倒下了……老奶奶捂着心口，苍老的脸上带着她在生命最后一刻感受到的痛楚。老爷爷面朝下倒着，脑袋与身体的连接处多了一处致命的断裂。

    哥哥也是用父亲送他的刀杀了父亲和妈妈的……

    “别让我看了哥哥……住手！住手啊哥哥！”佐助的呜咽声细微痛苦。他不得不看，他没办法不看。他空洞无神的眼睛里已经承受不住如此多的悲戚。

    鼬的眼睛开始渗血，他的眼神却无比的冰冷平静。

    还是差一点……佐助，告诉我，为什么在你的眼睛里，我找不到恨，对我的恨。你就是如此的信任……我这个大哥吗？

    月渎外，水门僵了一下。然后上前几步，迈过倒在地上，闭着眼睛流眼泪还在抽搐不止的佐助，走到鸣人身边，俯身搂住。

    本是透明的的身体闪了一下红光，似乎要凝聚出查克拉实体化。

    只是这宇智波族地里到处都是冤魂，这种邪恶的力量对他冲击太大，水门从追过来一直撑到现在。现在想实体化，带走鸣人……似乎有些有心无力。

    水门回头，看了眼沉浸在月渎中的鼬和佐助，碧眸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扫过了天花板，最后落回鸣人身上，脸上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和人物的状态都不对，水门露出的这个笑容还是很能安抚人的。

    他顿了一下，仿佛毫不在意的低低念道：“……狐化。”

    一层明亮耀眼的红色查克拉从水门透明的身体中爆发开来。眼睛变得有些狭长上挑，里面温润的海蓝闪着一缕莹莹的火光，少了温柔，多了几分邪魅。指尖多出了尖尖的指甲，一双结实修长的手看起来竟有些像狐爪。尖尖的狐耳也长出来了，在金发的掩盖下看起来倒也不是太清楚。

    他的身体开始迅速的被红色查克拉凝实，变化最大的莫过于身后多出来的几条尾巴的虚影。

    虽然默默研究出这种动用力量的办法。也知道了大概的效果，但第一次变身成这般人不人狐不狐的模样，水门还是有些别扭。即使周围没有醒着的人，他也控制好了表情，没有露出异样。他简单打量了自己几眼，就收拢起毛茸茸的几条尾巴，尖尖的狐耳也柔顺的贴着金发，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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