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的那一箭,的确是伤了殷齐,可讽刺的是,他们二人都只是受了伤,都未祸及性命。
殷齐的部下一路护送他退至离京往北几百里的明丘城,那里的守城本就是殷齐的部属,城池也是易守难攻。
此时局势虽是偏向殷胜这边,可殷齐的势力大部分还在,也是让他有些头疼。
明丘城内。
时间已过去了一个多月,殷齐的伤也已经见好。只是一时之间不可能夺回京城。
殷齐难免急躁起来。
下属忽然来报,说有人在城外,要求见他。
殷齐眉峰一动,问道:“什么人?”
“属下不知,不过那人是单独一人前来,看来应该没有什么威胁。”
殷齐一抬手:“那便将他带过来。”
“是。”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一个被侍卫领着进入殷齐暂住的府邸。
那人身上披了一件暗灰色的袍子,连带着的兜盖掩在头部,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庞。
殷齐显得有些不大满意:“你既来找本殿,这般遮遮掩掩的作甚?”
那人把袍盖掀开来,露出了一张明显不是大宁本朝人的脸孔。
“你是貉国人?”殷齐有些讶异。
“正是。”那人笑道,“在下是貉国的国师,听闻三皇子身体抱恙,特奉我貉国国君之命,前来看望。”
殷齐嗤笑一声:“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那人顿了一下,随即配合道:“既是如此,可否请三皇子屏退左右。”
殷齐皱眉思考片刻,朝一旁的侍卫挥了挥手。
“你想和本殿说什么?”殷齐微眯着眼看那人。
貉国国师笑道:“其实是我们皇上想和三皇子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人上前一步,笑的很有自信:“三皇子可想称帝?”
“本殿告诉过你,废话少说。”
“如果我貉国想要在此时出兵助三皇子您继承大统,不知三皇子意下如何?”
殷齐目光一闪,道:“你们有什么条件?”
貉国国师走到了殷齐房中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宁国地图旁,用手在宁国临近貉国的地区划下了一部分。
殷齐皱眉,因为那貉国国师单独划出来的那一部分,大约可以算作是整个宁国一成的地域。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貉国的皇帝,胃口是不是大了些?”殷齐冷笑,“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在本殿面前觊觎我大宁的土地,你信不信自己等一下就会死无全尸。”
貉国国师并未先显得慌张,他既然敢一个人前来谈判,心中自然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只听得他悠悠道:“这个条件看起来的确是过分了些,可是相比较三皇子成功之后可以的拿到手的那份独一无二的权势,貉国想要得到的并不算什么。三皇子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孰重孰轻,权衡利弊才是。”
殷齐不置可否,道:“你们也只能和本殿谈这样的条件罢了。”
此话一说出口,反倒是让殷齐自己气闷了一下,若不是如今他在和殷胜之间的争斗中趋于弱势,又怎么会和实力根本不如大宁的貉国谈条件?
貉国国师又道:“三皇子说的不错,可是同样的,现在能够顺利帮助您称帝的,也只有我们貉国了。在这个位置上,我们双方是一样的,不是吗?”
殷齐皱眉,思索了片刻:“本殿先考虑几天。”
貉国国师并不显得着急,点头答应了。
殷齐把几个得力的心腹下属召到了跟前,问了他们的意见。
几人看法不一,可最终同意与貉国合作的占了多数。
殷齐心中所想也是如此,目前也只有这一步棋可走,如果没有貉国的帮助,再加上先前的失败,宁国之中又不知多少权贵官员善于见风使舵,即便先前投靠于他,也难免背叛他的可能,他趋于败势恐怕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殷齐还是故意多拖了几天,在于那貉国国师谈条件的时候,想方设法又把貉国本来要求的土地减少了一部分。
貉国国师起先不同意,可殷齐也并未费多少口舌,便将他说服了。
过了半月,貉国果然出兵协助殷齐。
殷胜一方本来占有的优势又弱了下去,为了稳定军心,殷胜亲自上前线指挥,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摇摇欲坠的局势。
唐泽伤还未大好,心有余而力不足,急的简直要冒火。
他居然忘记了貉国这档子事。
原本小说里,殷齐登基为帝后,把自己国家的公主嫁过来宁国和亲的正是貉国。
可是原本在争夺皇位的时候,貉国国君并未出手干涉,怎的这会子也要来掺一脚?
不过月余,两方对峙的局面又有所变动,貉国加派了几万军队协助,殷胜一方损失有些严重。
唐泽终于把伤给养的差不多了,生龙活虎地就要往战场那边冲。
出发的前一天,唐泽和秦维叶单独呆在了屋子里。
“秦兄。”唐泽目不转睛地看着秦维叶,生怕少看了一眼,以后再也见不到。
“其实我有点怕死。”唐泽嘿嘿一笑,挠挠脑袋,“虽说我的运气特别好,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要是我真的死了,你以后就常常去看看我娘和我的那些个姐姐妹妹们,我娘挺喜欢你的,你多去她也会高兴些。”
唐国公府的女眷们先前因着京城里的危险局势被护送到了其他地方,现在还未回唐国公府。
秦维叶沉默着不说话。
“还有啊。”唐泽又往秦维叶耳边凑了凑,嘴边带着些坏笑,“你以前虽然不过来过唐国公府那么几次,可却引得府里几个小姐天天追着我要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我看,她们一定是被你给迷住了,果然不愧是我的姐妹,眼光都和我一样好。”
秦维叶终于似是无奈的笑了笑。
唐泽道:“秦兄,我可当你答应了啊。我要是真的那什么了,你可得好好帮我看着她们。”
“这件事,你还是委托别人帮你做的好。”出乎意料的是,秦维叶竟然说出了拒绝的话。
“呃,为什么?”唐泽愣住。
“秦某说过,你是秦某在这世上,唯一珍重之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唐泽的手指不自然地动了几下,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
“所以。”秦维叶微微一笑,表情温和,“你若是不在了,这世间,亦不会再有秦维叶。”
战势逐渐呈现一边倒的局面。
殷齐一方似乎已经扭转了局势。
是夜,大军中心的营帐里,殷齐坐在帐内饮酒。
此处是殷齐一方与貉*队合营之地。
貉国国师坐在下位,站了起来举杯向殷齐敬酒:“在下先恭喜三皇子一声。”
殷齐慢慢晃动着杯内的酒水,笑的兀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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