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地沉默了很久。
如果秦维叶再也醒不过来……
心中的焦灼恐惧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明显,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等待的滋味这般难熬。
夜已深了,唐泽还是坐在原处,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屏退旁人,只留下了在旁侍奉的莲夏。
“莲夏,我问你,秦牧山送过来的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秦维叶会回去秦府?”
这件事唐泽一直都没有弄明白,自从先前搬离秦府之后,秦维叶一直都没有回去过。秦牧山的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能够让他在这种时候回去秦府?
莲夏摇头:“少爷并未告诉我那封信的内容,不过我好像看见他把那封信收了起来。”
“收在什么地方?”唐泽问。
“好像是在书架子上。”
唐泽起身,走了过去,一本一本地小心翼翼地翻着书架上的那些书,尽量不弄出响声来。
翻到中间的一本时,唐泽才发现了那封信,拿出来就要拆开。
“等等,唐公子。”莲夏叫住他,有些迟疑,“少爷既然把那封信给收起来了,或许……他不希望别人看见里面的内容。”
唐泽拆信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犹豫片刻,又看着莲夏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便问道:“莲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莲夏垂下头。
“这些日子以来,你也该知道我和你家少爷的关系。到底有什么事,是我也不能知道的?”
“这……”莲夏的话语间有些吞吐。
唐泽没再犹豫,打开了信封。
信封里只有一张薄薄的宣纸,唐泽的视线在那张纸上细细查看了一番之后,没有说什么,眉头却拧得更紧了。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个来回,这才看向莲夏,满腹疑惑。
秦维叶的生母秦杨氏不是因病去世的吗?为什么这封信里,秦牧山却说,他要告诉秦维叶和秦杨氏之死有关的事。
“果真是这件事。”莲夏听了,有些呆住,犹自喃喃道。
莲夏是在几年前才在秦维叶近旁侍候的,那个时候,她因着一些巧合怀揣了一个秘密而心神不安。斟酌了许久,才决定要告知秦维叶。
她把那件事在秦维叶面前说出来的那一晚,刚好是唐泽随唐国公去西北前,偷入秦府的那一夜。
莲夏原本是秦杨氏屋里侍奉的丫鬟,秦杨氏因病而逝的前一年,她刚刚进了秦府做丫鬟没多久年纪尚小,手脚也不甚灵活,所以一直都是做些粗使的活计,从未在近旁侍奉过主子。
后来,秦杨氏的病渐渐地重了。
一次偶然,莲夏在屋外不小心撞见了秦杨氏身边的近侍丫鬟,当时那丫鬟手里拿着给秦杨氏抓来的药包。因着这一碰,纸包里的药材撒了一地。
莲夏还因此挨了那大丫鬟几下子打,连连讨饶之后对方才肯罢休。
只是她匆匆帮忙收拾地上散落的药材的时候,看到了其中的一味药材,虽然数量极少,可只要是懂得一定药材知识的人,却能看得出来。
按理说,莲夏这样的丫鬟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可事实上,莲夏的爹,原本就是个赤脚郎中,只不过因为死得早,留下一家老小没了活计,莲夏这才进了秦府秦府做丫鬟。
那药材莲夏是识得的,可那却是一味毒药。
没过多久,秦杨氏病逝了。不知为何,原本在秦杨氏近旁侍候过的丫鬟嬷嬷都被赶出了秦府。
莲夏觉得,夫人兴许是被哪个姨娘给害死的,可她一个丫鬟,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根本没有什么用,也不敢说。
直到后来,她在孙氏手下当差,因着犯了过错要被赶出秦府的时候,秦维叶有意无意替她说了句话,觉得她蠢笨的孙氏便顺水推舟,把她打发到了青檀苑。
几经犹豫,莲夏终于告诉了秦维叶这件事。
“那害死秦夫人的到底是谁?”
莲夏摇头,她也不知,她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秦维叶之后,秦维叶便自己去查了。可是后来当她小心地问起此事的时候,秦维叶却只告诉她,让她把这件事忘个干净,日后不要再提了。
唐泽手中捏着那张纸,心中忽然惊起一个不敢相信的猜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估计快要完结了,妹子们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