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钟,钟灵再次挣扎起来。
他显然是没料到本已安静下来的她还会再度挣扎,为了制服她,他不得不手脚并用,这反而引起她更大幅度的动作。
两人发出的动静渐渐变大,花架下的人声戛然而止,两人都是一惊。趁着钟灵愣神的瞬间,他猛然翻身,将她整个人摁在地上。
钟灵惊慌地抬眼,就看见江亟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上,意思是要她别发出声音。
月亮依旧躲在云层后面,黑漆漆的一片。他眼中一贯的清冷,却带着点点光辉,仿佛此刻夜空中的星辰。
他的手仍维持着最初的姿势,固定在她的手腕上,暖暖的,透过脉搏渗透到她的血液里。背后的寒气与他身上的热量在她周身冷热交替,钟灵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暖暖的,潮潮的。
原本诡异危险的气氛,徒然变得暧昧起来。
恍惚回到重生之前,莫名相似的场景,相同的人物,某些画面毫无预兆地重合在了一起,她突然就很想知道,在她死了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譬如面前的这个男人,最终是否和苏菁菁在一起了?
就在她出神的这会儿功夫,江亟已经松开她站了起来。见她仍在地上,他回到她身边,蹲下,钟灵愣了一下,他轻柔地执起她的手,将她扶起来。
钟灵瞬间回过神来,方才忽视掉的尴尬霎时成倍地聚集起来。她迅速抽回手,别开头不去看他:“他们走了?”
江亟低低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尴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钟灵忽然想到,自己来了之后一直没有发现江亟,而刚才将她绊倒的多半是他的脚,也就是说,在自己来花园前,江亟就已经在这里了。
钟灵转过头去,语气笃定:“你全都听见了吧。”
江亟并不说话,神色不明地斜靠在就近的一棵树上。月亮这会儿露出半张脸,月光透过枝桠间洒下来,落在他脸上,有种诡异的苍白。
钟灵这才发现,他脸色似乎不太好,月光下显得愈发苍白。想起他没有在宴会大厅却跑来了这里,很有可能是因为不舒服,却又不想让别人看到。
“你怎么了?”她走近了一点。
在她问了这句话后,他脸上的痛苦越发明显,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可他什么话也不说,像是极力忍耐着这一切。
钟灵见势有些着急:“你没事吧,要不先回屋里,外头那么冷,总不能一直在这里待着。”
江亟看看她,采纳了这个建议。可他刚走了几步,就有些重心不稳地晃了一下。钟灵一怔,下一刻,她抬起他的手,勉强将它放在自己肩头。
他原本就比钟灵要高出许多,加上如今她身形还未完全长开,更是差了一大截。他愣了愣,随即搂住她的肩头,很自然地把重心转移到钟灵身上。
江亟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回大厅参加宴会了。“去哪儿?”她问他。
“送我回房间吧。”他的声音淡淡的,“不用惊动别人。”
这也正是她所想的,让别人看到他们这个样子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钟灵下意识地问了句:“有什么小路吗?”
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江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半晌,他淡淡道:“从偏门走吧,不必经过大厅,也不会碰上提早离场的人。”
两人绕了大半圈,终于绕到了宅子的偏门。与大厅内的热闹气氛相比,宅子里头的确显得冷清多了。
钟灵才把江亟拖进宅子,就听见脚步声和低语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走小路难道不应该是没有人的吗?钟灵的表情有些僵硬,可江亟似乎比她更担心被别人看到。“要是惊动了老头子就惨了。”他的声音似笑非笑,却明显把她搂得更紧了。
“额……那怎么办?”钟灵下意识地问道。
他似乎思索了片刻:“要不,我假装喝醉了?”
假装醉酒和不被别人看到有什么直接联系吗?来不及发表看法,钟灵就看见走廊尽头走出两个女仆打扮的人,她们也发现了他和她,立刻加快速度朝他们走来。可就在看清其中一个是江亟的时候,两人的表情不约而同的都惊呆了。
钟灵突然就很想把身上这个人给推开,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他事先编造的谎话:“你们少爷喝醉了,快把他送到屋子里去吧。”
两名女仆反应过来,却没有靠近。
其中一名女仆指了指她们来时的方向:“少爷的房间就在走廊右拐的第一间,麻烦姑娘把少爷送过去吧。”
两名女仆不接人,她也不好把身边的这个人就地丢下,钟灵无语,只好拖着他继续走。他们走出没多远,她就听到身后另一名女仆低声道:“我怎么没闻到少爷身上有酒味,你有闻到吗?”
钟灵满头黑线。
两分钟后,她终于将某人成功地运回了房间。
江亟自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取出一粒药丸服下。
他备着药,也就是说类似今天的状况有可能很频繁?原本想问他究竟生了什么病,可刚才在花园里,他明显避而不谈。实际上她记忆中也不曾有印象或者听谁说过江亟有什么病症。也是,毕竟是人家的*,钟灵不再多嘴。
两人都沉默着,突然,江亟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苏菁菁确实不是苏家的女儿。”
钟灵一愣,才记起葬礼那天发生的事情江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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