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小姐,我们也就只是玩玩,拜拜。”程丽丽的声音很轻松很平稳,经过古渐尹身边走向玄关的时候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古渐尹被她那不以为意的态度激怒了,返身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面前,正要开口反击,却一下看到对方早已泪流满面。
程丽丽强迫自己不发出半句哭声,她用力挣脱开古渐尹的手,快步冲出大门。
古渐尹尚处于惊讶当中,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她说过,她喜欢她的笑,她只能在她面前笑,但刚才,却是她把她弄哭。
天色终于完全变黑,大门被程丽丽打开后没有关上,冷风飕飕地拼命灌进来,冻得古渐尹慢慢回神。
关上门,开了灯,未及好好整理思绪,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陈静的来电。
“宝贝,我现在正在回来的途中。”
古渐尹皱了皱眉,感到一丝疑惑:“你怎么突然回来?”
“粒粒橙不是要走吗,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在家。”陈静笑道,“你吃晚餐了吗,要我带点什么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把她赶走了?”古渐尹越发不解,难道程丽丽被自己骂走后还特意打电话告诉陈静?
“什么意思?”这回轮到陈静糊涂了,钟璇可不是这样对她说的,“你为什么把人赶走?”
“她擅自进入二楼那个房间,还把我的兔子拿出来!”古渐尹恨恨地道,并且下意识地看了眼沙发上的流氓兔,“我一回家她就先发制人说要走,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她以为她是谁啊,居然想翻我旧账,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陈静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只得转头问开车送她回去的钟璇:“粒粒橙真的是家里有事才走?”
“是啊。”钟璇隐约听到电话那头提到什么兔子,便顺口道,“今天是丽丽生日,我送了她一只流氓兔布偶,怎么?古小姐因为这事吃醋?”
钟璇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所以电话那端的古渐尹也听得清清楚楚。
陈静联系前因后果,立刻理通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不禁在心里对钟璇一阵埋怨。送什么不好偏送流氓兔,送流氓兔也算了,还送去豪宅,真是没事找事。
“古,粒粒橙之前打过电话给钟璇,说她弟弟出了点事,要赶回老家。你错怪她了,赶紧打电话过去道歉吧。”陈静碍于钟璇在场,所以没提房间的事。
古渐尹也已经明白过来这是一场误会,她挂了电话,默默地伸手拎起那只流氓兔的耳朵,细细端详,然后啧啧称奇。
钟璇买的这只兔子和她关在房间里的那只简直一模一样,巧合到这种程度,想不误会都不行。
地毯上躺着一张薄薄的卡片,古渐尹捡起来打开,里面只写了一句生日祝福。
脑中不禁浮现起自己生日那晚的情景,程丽丽将礼物装到黑色塑料袋里送给她,那个手工制作的耳套竟为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温暖,现在回想起来,耳朵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柔软舒服的感觉。
提着流氓兔的耳朵走去二楼尽头的房间,房门没锁,轻轻拧动就能打开,按下电灯开关,一室通明。
房间的摆设和其他客房没什么两样,墙壁上没有贴满谁的照片,地板上也没有干涸的血迹,就算有人误打误撞闯了进来,也不会觉得这个房间有什么怪异奇特。
非要指出一个与别不同之处的话,就是床头放了一只流氓兔大布偶。
眯眯眼,坏坏笑,和古渐尹手里抓着的那只仿佛孪生兄弟。
“靠!”事实摆在眼前,的确是场误会。古渐尹无力地靠在门上,她批了一整天的文件,本就疲惫不堪,而现在,心头更是多了一丝沉重。
程丽丽满脸泪水的模样在眼前晃个不停,明明没有梨花带雨的楚楚美感,但却还是勾得她心底阵阵抽痛。
寒风凛冽,重重地拍打着窗口,空气中透着一股潮湿的水汽,也许一场大雨,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