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幽州城郊,三里坡上。
从清晨开始,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开始下着,在这略显阴霾的天色中,直至午时,这小雨才终于停下,天色也跟着变亮了不少。
而凉亭下,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一身锦袍,动作优雅的捧着茶,时不时的浅酌一口。
与他平静的气场不同的是,旁边还有一位男子却略显狼狈,白皙的手腕上带着锁链紧紧的锁在了旁边的柱子上。一身白袍席地而坐,盘着腿,单手托着下巴随意的坐在那,颇为精致的脸上带着几分慵懒,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放在唇边打了个哈欠。
死一般的寂静,哪怕这凉亭内只有两人,哪怕他们都不是哑巴,却都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江子渊是不想找堵,而云慕迟是懒得搭理他,因此两人也就压根不打算对话。
终于,这寂静维持了没有多久,远处打着小伞的一抹身影出现在了他们察觉的范围内。
先抬起头来的是坐在那的云慕迟,紧接着江子渊也像是听到了声响般,抬头看去。湿漉漉的地上,沈若涵极轻的踩在上面,下过雨的地面湿漉漉的,踩了一脚的泥。因此,当沈若涵走过来的时候,是打着伞,黑着脸的。
十分可怕!
步入了凉亭内,沈若涵收了伞,拍了拍身上的衣摆,扫了一眼凉亭。
坐在那的江子渊没有动弹,只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便落在了她手中的东西上。
沈若涵将手中的包袱丢在了桌上,转头便瞥了一眼旁边还盘坐在地上的某人。在她抵达之后,那人便仰着头,妖孽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颜,笑的眯起来的双眼带着晶亮,亮晶晶的瞅着她,有那么一瞬……像极了某种大型犬。
沈若涵的脚步顿了顿,朝着云慕迟的方向走了几步,在靠近他的地方坐了下来,看向江子渊:“你还真敢一个人来。”
江子渊没理会沈若涵话外之意,也没有伸手去辨认那包袱里是不是真的案卷,只是抬手将包袱拉到了自己旁边,手指顿了顿,开口:“你看了?”
“嗯。”沈若涵挑眉。
江子渊笑了笑,将包袱拍了两下,挑眉道:“既然你遵守了约定,那我自然也会遵守。”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云公子手上锁链的钥匙。”
沈若涵没有立刻接过来,只是抬眸瞧着他:“除了这个,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自然没忘,只是这件事……得他离开后,我才会告诉你。”江子渊瞥了一眼身旁正拎着锁链瞪着他的某人。
沈若涵本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江子渊坦诚而安静的注视她的眼睛,那个模样,沉吟不语,却……不容一丝妥协。显然,即使云慕迟这小子不会掺和那些事,但云慕迟……毕竟也是皇室的人。
沈若涵取了钥匙,弯腰蹲在了云慕迟面前,朝着他摊开手,启唇:“手。”
云慕迟将爪子放了上去,笑眯眯的反手抓住了她的手,眨眨眼,颇为无害。沈若涵一爪子拍开了他的咸猪手,这才顺手解开了他的锁链道:“你先行一步,在山下等我。”
被解开了锁链的云慕迟轻轻揉了揉手腕,抿了抿唇,本不打算答应的,但是想了想刚刚两人的对话,还是闷声同意了,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在她耳边嘟囔道:“……涵涵,如、如果他敢对你动手动脚,不要客气,直接打断他的狗腿!”
“……”完全听到了的江子渊嘴角抽搐了两下,抬头瞥了他一眼:“你才是,别躲在暗处偷听!”
这货的无耻程度,他早早就领教过了!所以偷听这种事,他怀疑这货真干得出来。
……啧。
云慕迟怨念的瞪了一眼江子渊,默默的撅了撅嘴,瞅着自家涵涵,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
恢复寂静的凉亭气氛却也因为刚刚两人的对话缓和了不少,沈若涵并未急着坐下,只是将手指抵在桌面上,垂眸睨着江子渊。
江子渊勾了勾唇,略显轻柔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轻轻的道出了沈若涵最想知道的事实,他没有直接说,他只是问。
他问:“你二叔被拉下了马,皇商……最有可能由谁接手呢?”
沈若涵沉默,脑海中却跟着江子渊的一句话,瞬间变得冷静清晰。这富甲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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