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咪呀,银质的酒器也瞬间被毁尸灭迹。
黄璃道,“毒蚁!”
几人继续提气跑,没多久又停了下来。
既然有了蚂蚁就会不会让人有继续逃出的可能。
前面是一堵石壁,堪堪挡在三人面前。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生生的让人接受着等待死亡的考验。
黑压压的一片慢慢聚拢来,越来越近。
五丈……
三丈……
两丈……
黄璃突然挥了挥衣袖,衣袖柔软,如拂过花朵,却真气如风,振起的蚂蚁如一张黑色席子,被风卷起,向后方张弛而去。
死亡不少,但是瞬间就被同伴吃掉,剩下的蚂蚁继续黑压压的流水一般而来。
那片乌黑每次爬行距离一丈之时,黄璃便挥挥衣袖。
梓桐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却掩饰不住疲倦之色,淡定空濛,仿佛下一刻倒下,他也依旧风轻云淡。
她突然想起了一首诗,曾经背过的,就在之前的那间屋子。
我挥一挥衣袖,送走一片蚂蚁。
黄璃挥挥衣袖,能把徐志摩送走。
不过,她可不是躲在人家背后看人家出力保护自己却能无动于衷的人,瞬间加入了单人的队伍。
黄璃挥挥衣袖那刻,她便开始寻找机关,墙面壁面地下缝隙角落,摸踢击打甚至都用嘴吧吹,摸索了几遍仍然没有破绽。
真气灌注掌心,用力一击,纹丝不动。
梓桐不相信石壁后面没有路,这根本就是欧阳玉的逃生之路,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加了杀人机关。
石壁的四围根本就没有破绽。
她终于叹息一声,转身对着那群蚂蚁。
黄璃依旧挥挥衣袖,可是脸色有些苍白额角点点的汗珠悬挂,她又叹息一声,自从遇到这个男子,他便如高山之雪,高远清澈孤傲,从未有如此狼狈之时。
唔,这货真是倒霉啊!貌似自从遇见她就没有清澈高远过。
她也挥挥衣袖,两人交替,在对方出击的时候获得短暂的休息,然后继续抬起手。
梓桐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出气的气球,吹口气,封锁出口,再吹口气,再封锁……到最后,那气球干煸的薄薄一层。
真气越来越少,蚂蚁越来越近,突然,圣女撕了自己的裙子,大力挥动起来,向一个破碎的芭蕉叶。
自从相遇开始,她便得到两人的照应,自己没有武功不能帮助他们,反而成为他们的拖累。此刻看两人气力不支,她终于可以站出来,以自己的方式微微相助,换取短暂的心安,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刻。
那也是好的,她突然微微笑,用尽力气挥动自己手中的裙摆,哪有之前那份高雅之姿。
梓桐看着她那样子突然想笑,但是还没有笑出来就叹息,陌生的相遇,共同的灾难,齐力的抵抗。或许这就是患难之情?她宁愿如此认为,哪怕只有短短一刻。也是人间最为难能可贵。
额头突然一痛,有人手指修长的给了一个爆栗,微微疼,那人声音淡淡,难得夹杂开心的笑意,“为何老是叹气?”
梓桐恶狠狠的瞪着他,“管你何事?”
“在下怕姑娘担心我,想安慰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