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裂痕

;   战后第五日，秋高气爽，风卷云舒。树权登台拜将，自领千户将军，宣称护族军成立，全军去芜存菁总计682人。下辖五个百户营，营官由大执事树勇，二执事树猛，哼哈兄弟，昂阳依次担任。又设情报斥候营，营官是平日负责外出采购的三执事树刚。另设教导辎重营又称幼营，营官由平日负责教学的四执事树强担任。

    每营根据人数多寡，选出若干十夫长，均由勇猛敢战之士担任。将缴获的兵器盔甲分发下去，不足今后补上。

    此后打造兵器，日夜操练，加强戒备。

    旬月后，昂阳嫁接的白精果树大获丰收，举族欢庆。树权见昂阳威信日深，遂起忌心，借口酿造果酒，嫁接果树离不开昂阳，夺其兵权，换上他的心腹。昂阳遵从树忠遗言，加之心灰意冷，也就随之认之。

    此后数月，并不见天狗军来骚扰。树权利用白精果和果酒依附豪强，远交近攻，侵略弱小种族，树族日见强大起来。

    昂阳冷眼观之，略有不安，总觉得树族根基不稳，发展过快，交恶四邻，如无根浮萍，镜花水月，必不可长久。

    岁月荏苒，光阴如梭，忽悠之间已是朔风凛凛，瑞雪飘飘。

    这一日昂阳无所事事，拥被高眠。忽听门外隐隐传来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哭喊求饶声和人濒死的惨叫声。昂阳大吃一惊，不知出了何事，急急忙忙穿戴整齐，顺着哭喊声寻来。

    昂阳一路出了北寨门，在一个僻静角落，看见几十号树人兵卒居然正在杀人。地上一片血污，鲜红的血洒在洁白雪地里格外的醒目，树上捆着十几号人，大部分已被斩首，脑袋滚落一地，几个没死的体如筛糠，没口子悲声求饶。

    昂阳忙上前，朗声道：“刀下留人。”树兵看到是他，都不敢妄动，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凑过来施礼陪笑道：“阳少好，你老不再屋里歇着，怎么溜达到这了？外面风大天寒，您还是回屋避避风头吧。若是冻伤贵体，那兄弟们罪过就大了。”

    昂阳认得此人，乃是三执事麾下的一个斥候十夫长，名叫树黑牛，平日此人机智干练，忠心耿耿，剿灭袁金城一战拼命死战，立功不小。昂阳对他印象很好，捶了一拳，笑骂道：“你奶奶的熊气，老子哪有如此不堪？看老子管不着你，竟敢消遣老子吗？”

    黑牛嘻嘻笑道：“吓死我也不敢，您老嫁接果树，酿造果酒，诛杀袁金城，救治族长，那个不是神仙手段？兄弟们佩服的紧呢……”

    昂阳一摆手打断他，道：“废话少说，我问你，这些都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为何受到如此酷刑？来龙去脉你与我讲个清楚。”

    黑牛答道：“少爷容禀，他们是早些时候三执事领着我们斥候营淘换回来的奴隶，让他们修葺寨墙，筑建工事。冬天来临之后，工事暂停，就把他们关押在牢房之中。今日三执事大人说我们食物不多，养着他们也是浪费粮食，这种羊枯多的是，明年再去淘换也就是了。命令我们将它们宰杀，做成腊肉，也好充作军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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