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潜逃病人

    这一天，谢默霁很早就下班了。她请了半小时假，潇潇洒洒地打车回家。虽说出门就撞上潜逃病人的概率几乎为零，但她还是乖乖听从了单医生的劝告。

    到家时，才五点钟，她美美地给自己做了四菜一汤，然后倒上饮料，开始独自享受亲手烹制的美味佳肴。

    正吃得不亦乐乎，手机提示有新消息。她以为是6羽和她约明天见面的事。打开一看，很有些意外，竟是单医生。

    “谢小姐，安全到家了吗？”寥寥数语，读着竟有几分暖意。

    谢默霁反复看了几遍，突然觉得发短信的人和她印象里那个自负、冷酷的单医生相去甚远。她慢慢回复：“我已经到家，谢谢单医生。”

    以为他不会再回，哪知消息很快又回过来：“在我们找到她之前，你一切小心。”切切的叮嘱一下子抵消了之前那些冷冰冰的言语。

    看完短信，谢默霁心里的乌云散去。对于单医生的负面情绪，也慢慢放下了。

    半夜，她再一次从自己的梦里惊醒。男人的拥吻仿佛还在眼前，甚至他微乱的呼吸和鼻音颇浓的言语也还在鼻尖、耳边缭绕，久久无法散去。她盘腿坐在床上，认真记录梦境。一头长发被她绾在头上，有几缕调皮好动的，顺着脖颈滑了下来，为她增添了几分白日里没有的温婉。

    “梦里，我把一个银质花戒轻轻放在他的掌心……”她喃喃自语，然后在纸上写下了做梦的时间、次数和做梦的细节。

    ————

    上午八点，6羽就来接谢默霁去他家。6羽家住在闹市区的高层，饮食起居自然十分方便，就是环境真有些闹腾。

    谢默霁坐在沙发上和6阿姨聊天时，常有街上的吆喝声和喧闹声从窗口飘进来。她倒是很喜欢，一个人住久了总会孤单。所以她几乎是以感恩的心态聆听着这些市井人声。只有这样的热闹，才让她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在生活。

    但6羽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皱了皱眉，起身关了窗。

    6阿姨坐在谢默霁身边，瞥了儿子一眼，笑着对她说：“小羽这孩子喜静，一直不喜欢住闹的地方。我们给他买的新房就选在郊区。”

    6阿姨看上去很年轻，剪着利落的短发，态度也很和蔼。“默霁，找个时间，我们两家的家长碰个面吧？”她拉着谢默霁的手亲切地说。

    谢默霁一听，脸色微变。她孤身一人生活的事，6羽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跟他爸妈说？她狐疑地看看6羽。6羽也颇有深意的回望她一眼，然后轻轻摇了摇老妈的手，嗔怪地说：“妈，默霁第一次来我们家，你就这么说，岂不要吓坏她？”

    6阿姨似乎很享受儿子的亲近，一张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谢默霁在旁看着，觉得6羽和她的眉眼真是如出一辙，一样的淡眉，一样的单眼皮。她的男朋友是个单眼皮男生……她的注意力就这样被转移了，心情也放松下来。

    吃完饭，四个人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中午刚赶回来的6叔叔不知道他们之前聊的话题，自然而然又提到了双方家长见面的事。

    “叔叔，我是……”谢默霁正要解释，就被6羽打断了。“爸，默霁爸妈都不在东曲市。见面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听他这么说，6叔叔也不再追问，只笑看着儿子和未来儿媳。两只眼睛都被大大的笑容挤成了一条缝。

    等客厅里只剩下谢默霁和6羽两个人时，6羽抱住谢默霁，小声说着原委：“我爸妈封建思想挺重，知道你只有一个人，会有所顾虑。慢慢我再告诉他们吧。”

    “这样撒谎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的，老人家嘛，顾虑多，忘性也大。以后哪还记得你说过什么。”6羽轻轻拍着她的肩，小声安慰道。

    谢默霁没有吭声，倚在6羽的身侧，和他一起看着一个没营养的电视剧。心里却是虚空、失落的。

    她知道现在很多人挑对象很关注家族的健康史。如果对方亲戚中有生病早亡的，就会很有顾虑。而她的父母都是病故的，6家知道了应该会很反对吧。她突然感到一种无力感。

    ————

    从6羽家出来，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光影如织。人行道上少有人走，6羽抓着谢默霁的手，慢慢踱着步。谢默霁走在6羽的身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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