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进击的里德尔

    汤姆·里德尔带着某种难言的得意，怀揣着“呵呵，汤姆苏斯基这个家伙果然还是很关心我”的中二少年微妙心思，屁颠屁颠来到了二楼拐角处科尔夫人的办公室。

    然则在看清楚里面情况的时候，他嘴角隐隐流露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里德尔黑沉沉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沉声道：“夫人？”如果不是这个老女人就站在面前，他真想沿用“老太婆”“老妖怪”的一贯称呼。

    科尔夫人并不是自己站在房间里面的，跟她并排站立的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拎着奇怪小箱子的中年男人。里德尔冷冷看了他一眼，右手悄悄揣到了口袋里，碰触到了纳吉尼凉兹兹的皮肤。

    “说实话，这个孩子从小就怪怪的，”科尔夫人神情忧郁，“在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几乎不哭，而越到大了，奇怪的表现就越明显了——我最近不止一次看到他在自言自语，用一种独特的‘咝咝’声，仿佛在对着魔鬼说话。”

    里德尔轻蔑地笑了一下，他的胸腔中涌动着熊熊的怒火，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科尔夫人安排跟医生见面，对方特别讨厌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觉得他是一个头脑不清醒的疯子。

    那个中年男人张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然则面前这个六岁孩子凶狠的表情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医生停顿了一会儿，才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我需要给他仔细检查一下——你能帮忙摁住他吗？”

    科尔夫人似乎对这种话感到很惊奇，她因为过度酗酒而涣散无光的浅黄色眼睛眨了眨，多看了已经捏紧拳头的里德尔一眼，谨慎道：“我去外面叫几个孩子来。”

    里德尔的心头微微一跳，果然科尔夫人很快就去了又回，再进来的时候屁股后面跟着战战兢兢的比利·斯塔布斯和笑眯眯的汤姆苏斯基。

    “你们的好朋友汤姆生病了，现在医生需要给他检查一下。”科尔夫人伸手摸了摸汤姆苏斯基柔软光滑的黑色头发，声音比面对其他小孤儿时要柔和舒缓不少，“你们过去压住他，让医生仔细检查。”

    汤姆苏斯基扭头看了过来，对着面如菜色的里德尔隐蔽地使了一个眼色。里德尔知道他也觉察到了这个医生的不同寻常，心头略略放松。

    汤姆苏斯基把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膀上，透过薄薄的亚麻布能够感受到下面瘦骨嶙峋的身体，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贴在骨架子上。他轻声道：“汤姆，你忍耐一下，等医生检查完就没事儿了。”

    而另一边的比利则颤颤巍巍，他的眼中一会儿绽放出仇恨的光芒，一会儿却又充满了恐惧茫然，干瘦的手指捏住里德尔的左肩膀：“我、我可不是自愿的……”

    里德尔正眼也没有看他，只是侧眼紧盯着汤姆苏斯基——他的本意是防止对方中途使坏，但是科尔夫人并不知道两人平时的交情，因此自然而然想歪了，大声斥责道：“如果你再这样恐吓同伴，汤姆，我就要把你赶出孤儿院！”

    汤姆苏斯基轻笑了一下，安抚地帮里德尔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放松点，检查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那个白大褂医生见两个不比里德尔矮的少年一左一右已经把他抓住了，稍稍放松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针头，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近旁。

    “小朋友，你放松一点，不疼的。”医生抽出一根针管。

    从里德尔的角度，能够看到对方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还没说话，就听到旁边的汤姆苏斯基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汤姆不怎么紧张，倒是我看着医生你挺紧张的，都出了一头的汗，不知道是咸的还是淡的？”

    咸的是热汗，淡的是冷汗，医生干笑了一声，扭头对着科尔夫人开口道：“你的小朋友们真会开玩笑。”他干巴巴地补充：“只是抽血检查一下。”

    里德尔浑身紧绷，他一手捏住了汤姆苏斯基的胳膊，苍白干裂的嘴角紧紧抿着，语速飞快：“以前这个老女人给我找医生的时候，从来没有抽血——他们只是来跟我说说话，然后就摇着头走了。”

    科尔夫人从很早之前就一直觉得里德尔有点神经质，而最近这个孩子自言自语的举动彻底让她坚定了这种信念。

    “没准是检验狂犬病的？”汤姆苏斯基对这个问题进行了合理的发散联想，然则他觉得还挺靠谱的答案让里德尔整张脸都变得黑漆漆的，抓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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