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夏末的暑气许久不见散,越來越闷,天都黒劲了,还沒下下雨來,真是空欢喜一场。
阳春木楞的坐在灶前的矮凳上,时不时僵硬的拨弄一下灶里的火柴,火光熨烫了双眸,豆大的泪一颗颗滚落,失了魂僵坐着。
“春儿,什么东西糊了?”络纱匆匆赶來,阳春却还未回神。
络纱一见她的样子,心底已酸苦一片,缓缓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春儿,最迟,就这两天,齐风就该带回结果了。”
阳春望着她,艰难的颔首“好……”
缓和过來的阳春,才闻到一股浓烈的糊味儿,络纱宽慰着面有臊色的阳春“重新再弄就好了。”
一股糊味儿刺激着呼吸,安晚晴停下了笔,好不容易平静下來的心又开始不安的攒动。
这一天,哪儿都与往日不同。
抬眼望向窗外,才发现不知何时,屋里添了油灯,不知何时,夜已黑透。
半年了,只是不小心听到相同的姓就乱了心,她还是沒能放下。
心底太息般一叹,缓缓站起,身板儿还未挺直,肚子猛地一痛“啊……”
突如其來的痛令她不得不歪向一旁,使劲儿撑着书案來稳住身子,接着一阵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令她浑身冒汗,撑着书案的手都在颤抖。
她抚着肚子,一脸惊色,难道是刚才情绪不安伤到了孩子?
“春儿,春儿……”尖利的呼唤充满了紧张与害怕,厨房之中正在准备重新做饭的两人,脸色一白,纷纷出了厨房往楼上去。
两人推门而入,正看见安晚晴扶着书案惊惧的望着身下,两人顺着望下去,湿哒哒的薄衫下已经湿了一片,络纱一惊“快,要生了。”
阳春忙上前扶着安晚晴躺回床上,络纱坐到床沿“春儿,去烧热水……”
安晚晴已经疼得将嘴唇咬破,络纱皱着眉摸着她的脸“小妹,别害怕,姐姐在这儿,你跟孩子都不会有事的,痛的话就叫出來。”
安晚晴依旧不敢叫,半年的忍耐,她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多痛都不会喊出來,只默默的咽下喉去,可这一次却不一样,那迫不及待要看新世界的孩子拳打脚踢似的要钻出她的身体,她忍了又忍却再也忍不了,一声一声的叫,脑子里一片苍茫的白雪皑皑。
“小妹,你照姐姐的话做……”络纱脱掉安晚晴的亵裤,将她的双腿屈起掰开“吸气……呼气……吸气……使劲儿……”
络纱的话像铜锣的响声在耳边一遍一遍响起,安晚晴痛得难以呼吸,胡乱的伸出手抓住了床幔,狠狠一拽“啊……”
“对,就是这样,再來……”络纱又道。
安晚晴痛得摇着头,狠狠的抓住床幔,眼角一滴清亮的泪轻轻滑落“啊……”
最后给她无穷无尽的力量的竟然是白雪红梅之中那张温暖清俊的脸,那双蓄满温情的双眸,她如何不哭……
他明明伤她那么深,为什么一想到他,竟然只是一片心酸只想落泪,却一点怨恨也无……
她忍了半年的泪,随着分娩之痛,毫不抑制的发泄着,她无法相信,自己对他的依恋那么深,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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