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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善恶到头终有报(大结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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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终于,华老夫人气得全身都颤动起来:“阿弦,你好深的城府!”

    “祖母这是在怪我么?”

    “哼!我哪有资格怪你?”

    华老夫人明明说的是一句气话,但华青弦却冷冷清清地接了过去,道:“既然没有资格,那又何必怪?”

    “……”

    老太太被噎的不轻,一双眼瞪着华表弦竟是说不出话来了,平素的乖巧都是装出来的?平素的善解人意都是扮出来的?

    听不下去了,摄政王拍案而起,虽道:“阿弦,这就是你对祖母的态度?”

    “王爷,这,是我对你的态度。”

    没有叫父王,没有叫父亲,她叫的是王爷。

    一声王爷,已是彻底表白了她的立场,从华青弦到到京都,她就无时不刻在想着摆脱这里。可就算是她风光大嫁,她也从未真正与王府分离。就算是在来这里之前,她也没想过要在大年初二的时候这么刺激摄政王。

    可是,既然已经将路走到了最后一步,她也没有心思再重新来部署一切。择不不如撞日,就在今天,就在现在,她会在王府与将军府之间做出自己最后的选择,而她的选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变过。

    “孽女,你这是要与本王断绝关系么?”

    “王爷,要断绝关系的人不是您么?”面对摄政王的怒火,华青弦丝毫不俱,只冷着脸平静地吐出了两个字:“宗谱。”

    “……”

    摄政王无言以对,只因,他自己都忘记了宗谱这一回事。

    六年前他便当华青弦是死了,他对这个女儿所有的爱与关心都化为了愧疚。所以,六年后当华青弦归来,他明明害怕会生变故,却始终顾念着那血浓于水。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念之慈,竟会变成现在的冷箭冷刀。

    六年前,他扔出了多少箭,现在就收回了多少刀,且刀刀扎在他的心窝子上,让他疼都不能吭一声。毕竟,宗谱上将华青弦除名已是事实,就算是现在加上去,也无法解释当年自己的意图与居心。

    毕竟,当初真正动了杀意之人,其实是他自己。

    “以前,这个王府里知道秘密最多的人,是庄觅珠。可现在,知道秘密最多的人是我华青弦。既然干得出来杀女保族,宠妾灭妻之事,也早该猜到会有今天的结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欠您的,六年前已经还给您了?既然现在宗谱上已没有我的名字了,那么,我也不敢再自称是王府的女儿。这是我第一次回娘家拜年,或者,也会是最后一次。”

    “阿弦,你在说什么……”

    不笑,不怒,不焦,也不燥。

    华青弦淡淡一抿唇,回眸对王妃道:“母亲,若有一日王府容不下你了,记得来将军府找我,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也只剩下您了。”

    闻声,王妃潸然泪下:“阿弦……”

    王妃怎么也没有想到,华青弦的决定会这样突然,甚至没有提前跟她打个招呼。可是,纵然女儿表现出了任性的执着,但她那一句唯一的亲人,却生生触痛了王妃的心房。她是王府的女主人,本该享尽荣华,受尽呵护,可是,她枕边的男人不过是个伪君子,她身处的环境不过是个大染缸。

    她多想像女儿一样痛快地抽身离去,可她生是王府的人,死也会是王府的鬼,这辈子已被毁得彻底,她就不能连最后的依仗也失去。女儿可不要这个娘家,可她却不能不在娘家为她死守这一亩半分地。

    所以,就算万般不舍,她也会坚守在王府里,为华青弦默默地守好她不愿再踏足的这个‘后门’,直到,她彻底不再需要自己为止。

    “女儿就此别过,母亲您保重身体。”

    激动到站了起来,王妃忍不住心头的哽咽,这种感觉,竟好似亲手将女儿‘嫁’出去了一般:“阿弦,这就要走么?”

    “晚了,再不回去该赶不及陪婆婆吃晚饭了。”

    “可以在王府里吃了再走的。”

    王妃还想挽留,可华青弦却只是从容一笑,意有所指:“还是在家里吃好,别的地方,再好也不是家。”

    “……”

    别的地方,再好也不是家。

    又有谁,会比王妃对此更有感触,日月国,她的家她的国,是她亲手毁去了一切。若她当年有华青弦半分的气魄与胆识,或者,今时今日,一切已不同。

    不过,后悔了这么多年,王妃到今天终于不再后悔了。

    如果不是当年错的那样离谱,她又怎么会生下华青弦这个女儿。她这辈子,从头到脚都是失败,唯一的骄傲便只是这个女儿:华青弦。

    ——

    从王府出来,华青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相公,从现在开始,我只有你了。”

    小颜挤了过来,叽叽呱呱地朝父母中间挤:“还有我还有我。”

    这种时候,原本心情该有些沉重,可这样的沉重却经不起小颜这般贴心的呆萌。华青弦温婉一笑,轻刮了一下小颜的鼻头,呵呵一笑道:“是,我只有你们了,你们不可以不要我。”

    “要的,要的,就是不要爹爹小颜也不会不要娘亲的。”小颜很认真地表忠,可这忠心表过了头,惹得某将军大人不满了:“这么偏心,连爹爹都不要?”

    “唉哟!爹爹你不要吃醋喔!那是因为娘亲在我心里排第一,哥哥排第二,你排第三。”

    挑眉,夜云朝对自己的排名非常不满意:“只有第三吗?”

    “啊!错了错了,不是第三。”

    “对啊!至少应该是第……”二字没出口,小颜已认真地纠正道:“第四,第三应该是包子大叔啊!”

    “……”

    什么?他连天火的地位也不如么?

    “哈哈哈哈!”

    终于忍不住笑倒在夜云朝的怀里,华青弦还不怕死地开口:“对对对,第三就得是包子大叔!”

    “……”

    ——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回了将军府。

    晚饭后,小颜跟着泌兰回房休息,华青弦则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穿着针。

    穿针是个技术活啊!特别是在这个没电灯的时代,对着烛火就更加考验人的眼力了。华青弦费了半天劲儿,总算是把线给穿进去了,正得意洋洋地打着结,夜云朝推门而入,带着一身的风雪。

    “你不是不喜欢做针线么?”

    华青弦一笑,拿起自己亲手做的衣裳给夜云朝看:“好看吗?我给小羿做的新衣裳,以后啊!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再穿到我做的新衣。”

    孩子要走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华青弦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不是因为要离别,而是因为想象得到小羿将来要面对的一切有多难。她不是个过于感性的人,可毕竟是和她感情最深的儿子,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饱含着爱的一针一线了。

    “你确定你在他离开前,能做完?”

    一听这话,华青弦不依了,推了他一下:“喂喂喂!你这是瞧不起人呀?”

    “我是怕你累。”

    这还差不多!

    华青弦一笑,又道:“这一点累算什么?等我给小羿做好了,也给你做一身。”

    “阿弦,你其实不用这么做的……”

    刚下了一针,又听到这种话,华青弦吊高了眉头看他:“干嘛?不相信啊?我真的给你做。”

    摇了摇头,他如是道:“摄政王那边,你真的要他决裂么?”

    和她一起回娘家拜年,他带了比别人重十分的礼,为的,就是给华青弦体面,让她在娘家人的面前,永远都不会没有面子。可是,她却在这样的时候,狠狠打了娘家人的脸,甚至,不惜彻底决裂。

    若夜云朝不够了解他的妻子,他一定会觉得这女人太傻,可正因为太了解她有多么的好,所以,他心里更觉愧疚。如果她不是摄政王的女儿,如果她不是日月国的遗孤,她的人生本该更幸福,可现在,为了自己,她放弃了自己的所有,甚至,最后的退路……

    这,又怎么能让他不感动?

    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华青弦撇了撇嘴,不以为意:“怎么?觉得我做的不对?”原还以为出了王府的门他就会问这些,没想到夜云朝这般沉得住气,他一直没问,她也就没说。本以为大家会心照不宣地将这一页揭过去就算了,没想到他还是问出口了。

    “就是你做得太‘对’了,反而让我无颜以对,阿弦,我欠你的可要怎么还?”

    闻声,她妖娆一笑:“用你的一辈子来还怎么样?”

    抿唇,他伸手来捏她的小脸,他掌心的温度炽烈,一如他油煎火烤着的心:“悉听尊便!”

    如果只是这样就能还清他欠她的,他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看他一脸内疚,她反倒坦然得多:“早晚都要走到那一步的,我这么做能让两方的伤害都降到最低,不出半日,我大闹王府被赶出娘家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京都,以后,我也算是和王府彻底划清界限了。”

    说她薄凉也好,说她无情也好。

    她总归只是华青弦,不是真正的笙华郡主,若说对王府里还有一丁点的牵挂,那就是王妃。无论王妃做过什么,是否不是个好人,但毕竟是这世上除了夜云朝以外,最关心自己的人。

    目前朝局水深火热,将军府与摄政王府早已是敌对的两个颠峰点。她是王府的女儿,却是将军府的媳妇,一旦两边正式‘开战’,她夹在中间只会让夜云朝为难。毕竟,摄政王是不会在乎少没少她这个女儿的,但夜云朝却会在乎少没少她这个妻子。

    有些话,她明着没有对夜云朝说,是因为觉得那都是笙华郡主的故事,所以不愿意过多地讲给她的男人听。但,这个男人显然是什么都知道的,他明明有了最终的决定,却一直顾着自己的情绪没有对摄政王下狠手。

    在能控制局面的时候,这么手下留情倒也无所谓,可总有一天局势会失控的。她不能阻止大晋皇朝的更迭,也不能让目前的局势缓解,既然已避无可避,她只能选择对他最有利的方式。所以,在他提出来让自己和王府保持距离之前,她主动斩断了自己的路。

    破釜沉舟,是她给他最大的鼓励与支持。

    “会心疼吗?”

    “不会。”她答得坦然,更直言道:“因为,笙华郡主早在六年前就死了,现在的我,是华青弦。”

    身边的男人听不懂她的真话,只心疼地将她揽入了怀中:“阿弦,过去了,以后你的身边有我。”

    在他怀里总能让她觉得安心,可这短暂的安心,却换不回她想要的平静:“相公,初四入宫的时候,你会带上我的是吗?”

    “……”

    他不想带她,甚至,已经找好的理由,可是……

    似是听懂了他的心声,华青弦手里还拿着尖尖的针,却窝在他怀里不动,口气里带着些乖,也带着些撒娇的宠:“我不想总担心你,相公,我想陪在你身边,就算是危险,也让我陪着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

    打断他,她的声音干脆而利落:“如果你出事了,我就算安全又怎样?相公,我想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好。”

    她都这样说了,他还怎么忍心说不好?

    别人的女人是怎么样的他不知道,可他夜云朝的女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气度,这样的气魄。敢闯,敢拼,敢做,敢为,最重要的是,敢与他比肩站在他身侧。他有护她之心,她亦有守他之意,既然,大家都不放心对方,那么,就绑一起了又如何?

    生一起,死亦在一起!

    “阿弦,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闻声,华青弦眯起眼得意地笑:“知道我好了吧!所以……”

    突然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华青弦用明晃晃的针尖对着夜云朝的脸,狠狠威胁:“从现在开始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倒吸一口冷气,夜云朝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阿弦,你是从哪里变出来的怪胎,这是怎么让你想到的?”

    尖尖的小下巴向上一昂:“可不,我就是从千年之后变来的一个怪胎,你敢答应吗?”

    夜云朝不知道华青弦的话里有话,头点得就叫小鸡啄米:“答应,答应,全都答应,别说你是从千年之后变来的怪怡,就是从万年之后变出来的怪胎,我也都答应你。”

    可是,听到他说的这样笃定,她突然心思一动,试探道:“相公,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和别人不同怎么办?”

    她不是和别人不同,是完全不同啊!

    她不是可能来自千年之后,是根本就是千年之后的人啊!

    夜云朝,你敢答应么?

    “那最好了,你要和别人一样,我岂不是显得很没有眼光?”

    “我说真的。”

    艾玛!这正是她要的回答,可是,她还没有真正对他坦白前,她总觉得变数太大。所以,她需要确定确定再确定……

    “我也说真的,别说你是个人,就算你是个鬼,我也要。”

    “……”

    就算是个鬼也要吗?夜云朝,你确定?

    你真的确定?

    ——

    大年初四,入宫。

    不知道太后是何用意,总之,满朝文武俱到堂,内外命妇皆到场。

    华青弦一身华服地跟在夜云朝的身边,妆容精致,仪态万千。不是第一次入宫,却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宫庭盛宴,记忆中笙华郡主似乎也是参加过几次这样的宴会的,只是,当时的笙华郡主还太小,感觉不出气氛的凝重与紧张。

    手心微有些汗,她下意识地想要挽住夜云朝的手臂,可指尖才刚刚触及他的衣袖,她又缩了回来。男人没有回头,有力的大手却反向而来,紧紧捉住了她。

    霸道地将她手穿过他的胳膊肘,强势挽上,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宠溺:“想做就做,怕什么?”

    “可是人家都没有……”

    挑眉,夜云朝似乎很意外她会这样小心:“你为什么要管人家怎么样?”

    “……”

    也对,她为什么要管人家怎么看怎么想?反正笙华郡主这也声名在外了,不在乎多这么一条‘亲密绯闻’吧?而且,还是和自己的男人‘亲密绯闻’,有什么关系?

    她就是要这么高调,这么恩爱,怎么地?

    落了座,又是一味的无聊。

    和印象中的宫宴差不多,除了歌舞美人,吃吃喝喝,基本上也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上一次的时候,她还带着两个娃儿,怎么着也有点逗趣的事儿发生,可这一次她知道此行凶险,便没有带着小颜过来,可这也让她觉得更加无聊了。

    掩袖打了个哈欠,华青弦觉得自己在这样的歌舞升平中就快睡过去了,正难挨间,今日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皇上驾到!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华青弦简直是翘首以待,不管怎么地,这头小猪她也算是熟悉,之前虽然因为吃了些乱七八糟的药说是垂危了,如今也能如常‘驾到’,也是难得。她得看看,好好看看,看看这头爱拱小白菜的猪,是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远远地,看到一个身袭明黄的少年稳步而来。

    他昂着头,眼神凛冽桀骜,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翻过了一个年,小皇帝就是十四岁了,可是,他给华青弦的感觉,却仿佛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十岁。

    这孩子不对劲,好像……换了一个人。

    这个大胆的想法突然跃进华青弦的脑海,她还来不反应过来,那孩子便器宇轩昂地平了众人的身。跟着一起行了礼,又跟着一起坐回了自己的席位,华青弦神思一动,反手便勾住了夜云朝的臂:“相公……”

    “怎么了?皇上,好像没病啊!”

    夜云朝深眸熠熠,亮得惊人,但眸底的神情却辩不出喜怒:“除了脸色不太好以外,看上去确实不错。”

    “哪里脸色不好了?红润得很,根本就像是营养过剩……”话到这里,华青弦突然停了下来。对了!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不可能这样好脸色的,除非……

    “相公……”

    大掌轻按在她的手背上,夜云朝眼眸弯弯,仿佛有安定人心的魔力:“稍安勿燥,且看看再说。”

    “……”

    仿佛一池春水被暖风指过,荡了心尖尖上的柔,华青弦原本的紧绷忽而真的被抚平了一般。回以他一笑,终于也镇定了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的男人又是宇宙无敌超级牛,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淡定,淡定就好!

    可有些事情,你猜得中开头,却永远猜不到结尾。

    一如现在,华青弦猜到这是一场鸿门宴,却没有猜到,鸿门宴里的酒水里放的不是毒,是酸。

    酸,她都快酸死了,可她还不能发出来。

    赐婚?

    搞这么大阵仗,为了只是要给她男人赐婚?这皇太后和小皇帝的脑子是给驴踢了吧?整个大晋朝那么多青年才俊,怎么就盯着她家里这位有妇之夫了呢?

    说什么,皇上的病都是托了东阳国郡主送来的灵丹妙药才能恢复得这么快。说什么,皇太后曾承诺过,只要皇上的病能好,就一定会对东阳国郡主重重有赏。说什么,现在就是兑现承诺的最好时机。还说什么,东阳国郡主要什么就给什么。

    然后,郁雪郡主这个不要脸的,居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了她的男人夜云朝?

    靠,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鞑子就是鞑子,特么矜持修养之类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写。

    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华青弦表情冷冷酷酷地道:“皇上,能容妾身说两句么?”

    那小皇帝看着华青弦的眼神,分明就没什么好感,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全是不屑:“说吧!”

    “既然是郁雪郡主送来的灵丹妙药救了皇上一命,赏赐嘉奖都是应该的,可是,让郁雪郡主给相公做妾,这……皇上真的觉得合适吗?”哼哼!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喵,那咱们喵一个给你看看,让你知道什么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虎的男人想不了。

    原以为有了小皇帝和皇太后撑腰,自己就可以心想事成,可面对如此嚣张的华青弦,郁雪郡主又不淡定了:“什么叫做妾?我是要做朝哥哥的妻子的。”方才皇上明明说的是赐婚,又怎么会是妾?华青弦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趁自己还没过门,就给自己来个下马威。

    华青弦一脸为难,很是很替郁雪郡主烦恼的样子:“喔!那就麻烦了,相公的正妻好像是我。”

    一听这话,郁雪郡主反倒笑了:“那就只能麻烦你了,你来做妾,我来做妻。”

    变妻为妾,她想后来者居上?

    呵呵!笑话,这丫头自我感觉是不是太良好了?

    原本还想给这丫头留几分情面的,没想到居然就蹬鼻子上脸了。华青弦原本还带着几分假笑的脸微微一沉,似笑非笑地瞪了她一眼:“理由呢?”

    “我是郡主。”

    妈的,你们郡主了不起啊?

    “不好意思,我也有个封号,叫笙华郡主。”

    郁雪郡主被她这话一堵,哪时便红了脸,又嚣张道:“我是东阳国的郡主,你怎么和我比?”

    听到这话,华青弦不厚道地笑了:“我是大晋的郡主,你是东阳的郡主,你说我不能和你比么?那就是说大晋没法和东阳比是吧?”

    她是无所谓的啊!她这个郡主给人家比下去就比下去了哇!可是大晋要不要被东阳比下去嘛!那就要看皇太后和这些满朝文武大臣了。

    果然,华青弦此言一出,瞬间引得满堂嗡嗡议论。满朝文武是觉得士可杀,不可辱。怎么能让一个番邦女子压在大国郡主的头上?这简直就是藐视,*裸的藐视,是绝对不能被认可的。

    而那些满朝文武的身后,内外命妇都在场,还有些甚至是带着闺阁小姐在一起,郁雪的行为在她们眼中看来简直就是有伤风化,自己亲点了男人不说,居然还明着和正房撕逼。这种行为,人人不耻。

    那些人虽然没有当面骂郁雪郡主,但一个个的眼刀子里分明写着‘不要脸’三个大字。郁雪俏脸生寒,只恨不得现在就撕了华青弦才解恨:“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你不能和我比。”

    “我为什么不能和你比?我比你小?比你丑?比你矮?比你胖?”这意思反过来听应该是这样的,我比你成熟,我比你美,比你高,比你身材好……

    郁雪郡主这下子气得嘴皮子都哆嗦起来了:“你,你……”

    不等她你出个所以,华青弦又笑了,打断她的话,语重心长地劝着:“郡主啊!你年纪小不懂事,可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姐姐教了你,你要要听知道不?要不然,传出去了人家只会说你们东阳国的郡主没教养,你丢人是没关系的,丢了你们东阳一国人的脸可就不她了是不是?”

    “你才丢人,你才丢人,你才……”

    华表弦满不在乎地撇了下嘴:“郡主,骂人可就不好了,相公最讨厌别人骂人了。”

    “你,是你先骂的……”郁雪郡主气疯了,可句句都赢不过华青弦,只能狠狠一跺脚:“总之我不管,既然皇上说了由我自己挑赏赐,那我要的赏赐就是朝哥哥。”

    闻声,华青弦收了满身的刺,又扭头看着夜云朝。

    “相公,嫁给你这么久,我怎么还不知道是只是个‘东西’呢?”

    夜云朝被骂了东西,却也不生气,只拧了眉头一本正经地问:“娘子,我怎么是个东西了?”

    “那你不是个东西,怎么有人说你是她的赏赐?”

    这话又说得艺术了,如果郁雪敢承认这话,就是骂夜云朝不是个东西,要是郁雪不承认,那就是等于承认了华青弦的话,那么,自然也没有理由再要求将夜云朝当成赏赐送给她了。

    夜云朝端的是好风度,给老婆当着满朝文武这样质问,竟也没有发脾气,还一幅‘妻管严’的样子:“皇上没有这么说就行了。”

    闻声,华青弦长长地喔了一声,又挑眉看向高位之上的小皇帝:“皇上,那您说,夫君他是不是个东西?”

    “……”

    小皇帝拧了眉头,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

    他怎么能想到,华青弦为了不让夜云朝娶其它女人居然谁的面子也不给,就算他是皇帝,他也不能说自己的大臣不是个东西吧?更何况,夜云朝还是他两个皇叔的舅舅,太皇太后的亲弟弟,这么说他,岂不是连自己也一块儿骂了?

    面对华青弦的诡辩,皇太后沉了脸,笑问:“夜华氏,你这样是想公然抗旨么?”

    “冤枉啊太后,妾身可从未说过不让郁雪郡主过门啊!我说的是,让她做妾不太好。”说着,华青弦又大度地一叹:“不过,如果郡主自己不介意,那也就没什么了。”

    语毕,她似又想到了什么,又笑看着郁雪郡主,道:“对了,郡主也是去过将军府的,除了我呢!府里面还有十二位美妾,所以,郡主过门后的排名是:十三姨娘。”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满朝文武皆是羡慕夜云朝有这么多美妾,而满朝文武的家眷,却又一个个同情起华青弦来了。她们再不喜欢华青弦,却也是一个个对妾室恨之入骨。又听说夜云朝有十二房妾室,心里对华青弦的厌恶也被同病相怜所取代,再看向那个既然要进门的十三姨娘。外命妇们也就皆是一个表情了,鄙夷!

    郁雪想到那天过来的十二房美妾,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不行,我是不会做妾的。”

    说着,郁雪又扭头去看皇太后,那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皇太后也左右为难。原本,太后也是不想管这档子‘闲事’的,可因为和骆惜玦有‘口头约定’,一定要把这个郁雪嫁给夜云朝,她才做了这么一曲赐婚的戏。

    把满朝文武都叫来,也是为了让夜云朝不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当面拒绝皇帝的赐婚。可是,没想到夜云朝还没开口,华青弦却先跳了起来。要说,她也不是不能治华青弦的罪,可是,偏偏骆惜玦又说过,无论如何也不可以伤了华青弦。

    一个两个都不能碰,皇太后郁闷了,要不是为了儿子的江山,要不是为了这大晋的天下,她又岂会为一个小小的骆惜玦所要狭?可现在,儿子的命还要靠骆惜玦来续,她除了听他的话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要是这郁雪是个聪明的,做妾也不是不行的,可她偏偏要做妻。想到这里,皇太后脑中灵光一闪,又笑着看向郁雪,问:“不然,做平妻如何?”

    靠!华青弦怒了,只差没有暴走。

    妈的,这是没完没了的是不咯?这是不把人塞到她男主床上就不甘心是不?

    哼!没那么容易。

    不等那郁雪考虑清楚,华青弦又轻咳了几声,道:“平妻啊?那太后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东阳国郡主要和大晋郡主平起平坐的意思?”

    “……”

    太后一噎!完全没有想到华青弦这么不识大体,不过是夜云朝房里多添一个女人而已,居然这么大反应,果然是小家子气。

    可人家明明是小家子气,还要故意将问题上升到大晋和东阳,太后再怎么也不是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个两国‘平起平坐’的说法,她实在也不好点这个头。

    眼见着连太后也被华表弦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郁雪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好像真的踢到了铁板。扭了头去看夜云朝,原是想指着他出来说几句话,可他居然如老僧坐定一般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动作。

    郁雪一跺脚,眼中已有泪花在闪动:“华青弦,你还想怎么样?你还说你不想抗旨?”

    她想怎么样啊?

    她想不同意,可她不能说,也就只能用行动来让那些人自己明白她想怎么样了。

    人家都被气哭了,华青弦这个‘坏’女人又开始咂嘴:“真没想到啊!东阳泱泱大国,居然挑不出一个郡马爷,还要到大晋来挑,挑也不挑个好一点的,非要挑个讨了十三个老婆的男人,郡主也是真可怜啊!”

    “什么叫不挑个好一点的,朝哥哥就是大晋最好的男人,你这个没眼光的女人,居然敢这么说自己丈夫……”

    “有吗?”华青弦挑眉,斜斜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相公我骂你了吗?”

    “没有,为夫也觉得娘子说的有道理,郡主还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换个青年才俊做郡马爷才好。”自始自终,夜云朝都没有抬头看郁雪郡主一眼。他这个人素来洁身自好,就算是郁雪对他一厢情愿,他也从来没有回应过什么。

    以前,不想说重话伤这丫头,是觉得她还小,不忍心。可现在已经闹得这么难,还惹得华青弦这么不开心,他要再不开口也就太不爷们了。娘子猛如虎,他怕怕!

    郁雪毕竟是东阳国长大的,性子比中原女子要豪爽得多,喜欢的人她就去争去抢,可现在,夜云朝连反应都不给她,又让她情何以堪?

    泪在眼中打转,郁雪吸了吸鼻子,委屈地问:“朝哥哥,你,你真的不想娶我么?”

    “不敢娶。”

    “我都敢嫁,你还不敢娶?”

    “不敢。”

    如果他说不想,就太伤人了,毕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还要顾及一下她小姑娘的情绪。可是,他顾了小姑娘的情绪,身边的‘大姑娘’却不高兴了。狠狠剜了他一眼,华青弦留给他一记回家再收拾你的表情后,夜云朝当即又很‘怂’地改了口。

    “不想。”

    原本一直说的是不敢,那就是想娶不能娶,可现在,突然被‘逼’着改成了不想。郁雪郡主气得已经无力自持了,也不顾人家怎么看她,她便指着华青弦道:“太后,这种妒妇,难道不应该被休弃吗?”

    太后也为难了,休妻可是大事,岂能如此儿戏?

    “夜华氏,依哀家看,平妻这件事你还是应该考考虑虑的……”

    这是做戏给谁看呢?

    当满朝文武的眼是瞎了么?以郁雪郡主的行为,早就可以直接让人拖走了,可太后不说什么,皇上也不说什么,还让她一个劲儿的在这里跳脚?

    华表弦笑得有些冷,口气更有些冲:“太后娘娘,是不是谁救了皇上,谁就可以向太后要赏赐?而且是要什么都可以?”

    闻声,太后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也分要的是什么的。”

    “啪”地一声,将小皇帝以前送给华颜的金牌亮了出来:“妾身的女儿说这东西可以向皇上讨一个愿望的,皇上可还记得?”

    小皇帝似乎没有想到华青弦手上有这种东西,一时心虚,马上答道:“当然记得了。”

    闻声,华青弦和夜云朝眸光骤冷。

    当初,小皇帝给金牌的时候,可没说过这种可以讨一个愿望的话。华青弦故意这么说只是想诈一诈这个看上去十分可疑的小皇帝,原本还只是怀疑,可听了小皇帝的回答,夜云朝和华青弦顿时心如明镜。

    这个皇帝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那这一次,她就更有胜算了。红唇微勾,华表弦笑意柔柔地看着小皇帝:“那这个愿望,妾身现在是不是可以向皇上讨了?”

    “……”

    这么嚣张地向皇上讨愿望,大晋朝恐怕也没几个女人敢这样,可偏偏华青弦她就这么做了。在座的众臣,这时纷纷想到了最近两天在坊间的流言,说是笙华郡主大逆不道,和摄政王府都断绝了来往,如此不孝,如此刁蛮,如此嚣张。

    想来,也真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了。

    小皇帝不吱声,皇太后也不吱声,华青弦眸间的笑意更加嘲讽:“东阳国的郡主可以讨,大晋国的郡主就不可以讨?”

    小皇帝是个冒牌货,虽然心性沉稳,却也架不住华青弦这样的咄咄逼人。再加上因为几方面的压力,他也不敢治华青弦的罪,是以,明明觉得她态度恶劣,可他还是只能好脾气地问道:“郡主想要什么?”

    “妾身想为女儿讨要个封号。”

    原以为她会提出让自己收回成命,不再赐婚,没想到居然只是想要个封号。封号这种东西,还不是小皇帝随口一说,那假小子唇一勾,也大方道:“这有什么问题?郡主说吧,封什么都可以。”

    封什么都可以,呵呵!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妾身想要的封号就是,华颜公主。”

    “……”

    这,这要求合情合理,可皇帝却怎么也接不下去那个口了

    如果华青弦要求的是不准赐婚,如果她要求的是给自己晋封号,皇帝都可以找理由不答应,毕竟,金牌是给华颜的,不是给华青弦的。

    可是,现在人家要的是给华颜一个公主的封号,皇帝怎么能拒绝?可华颜要是做了公主,公主的娘又怎么可能和一个异国的郡主平起平坐?

    这,这,这……

    假皇帝不知所措,皇太后也秀眉微蹙,正僵持间,突有大太监过来在皇太后的跟前说了句什么。听完,太后的眉头上的死结,便一一松了开来。

    “既然郡主这么大反应,这赐婚之事,就暂时作罢了吧!”

    太后倒是没有想到,骆惜玦竟然扮做大太监陪在假皇帝的身边,既然他说可以放弃郁雪这枚棋子,太后自然乐见其成,毕竟,真正‘救’下小皇帝之人并非郁雪郡主,而是骆惜玦。

    突然来的变化,让郁雪郡主震惊不已:“皇太后……”

    “郁雪郡主,不是哀家不愿意乘人之美,可是,既然骁云将军和夫人都不乐意看你进门?你又何必执着?”

    说完,太后竟是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

    心里还鄙夷道,果是番邦女子,这等人前失仪之事,若是她的女儿她早一巴掌拍死了去。这个郁雪郡主自己不嫌丢人,却也不懂看人脸色,那夜云朝要是真的喜欢她,又岂会任华青弦在这样的场合如此胡闹?她看不清局势不说,还死缠烂打,真真讨厌得紧。

    被太后的态度给震惊,郁雪郡主原有的气焰,也瞬间灭了下来:“我,我……”

    她是怎么也想不通太后为什么突然又改了主意,不是她主动说要用救了皇帝一命这个借口替自己赐婚的么?还说自己只要配合就好,怎么才听华青弦说了几句,就彻底变卦了呢?

    这个华青弦好厉害,她在除夕那天就知道了,可是,怎么连太后也怕她?小皇帝也怕她?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能让大晋最高贵的两个人都怕她?

    “或者,哀家给你另赐一门好亲事?”

    不知为何,太后用的那个好字,让郁雪不自觉地抖了好几抖,忙摆手道:“不用了。”

    她不远千里而来,为的就是夜云朝这个人,不是他,她又何必嫁一个异国人?在东阳,她虽然只是个郡主,那也是父王的掌上明珠……

    没有人敢这么欺侮,可若是嫁了异国人,就算她是郡主,天高皇帝远,被人欺负了谁又能帮她讨回公道。也只有朝哥哥会对她好,所以,她只能嫁给朝哥哥。可现在朝哥哥都不要她了,都怪那个华青弦,都怪她。

    郁雪不敢再争,太后自然也不再提这件事,转首又笑看着华青弦,和颜悦色地问:“华颜公主这个封号么!哀家觉得不大合适,华颜郡主如何?”

    “但凭太后做主。”

    见好就要收,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她也没有必要再跟皇太后争什么公主还是郡主,反正,这个皇太后也不知道还能做几天,她封的东西,以后也是做不得数的。

    一场闹剧,最终以华青弦用一块金牌给女儿换了个郡主之位,而东阳国的小郡主换了一肚子的苦水而结束。不过,宴会中人多是大晋人士,也没有几个会同情这东阳小郡主,只是纷纷同情起夜云朝来。

    家有悍妻,如有一虎。

    啧啧啧!未来堪忧啊!

    ——

    原本只是不想夜云朝只身犯险,所以才赖上了一起进宫。没想到吃个晚宴也要斗极品打小三,华青弦表示心很累,但也很庆幸自己真的跟来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多人觊觎她的男人,这让她很不爽,想拉着她男人就此离宫,但皇宫这种地方又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耐着性子又憋了一阵,她在夜云朝耳边轻语了一阵,便悄然起身带走天雨离了席。人有三急,何况,她已经在这宴会上坐了两个时辰了。

    解决好问题出来,华青弦慢步悠悠地朝回走,冬夜的月色凄凉,惨白惨白地打在地上,不知道怎么了,竟是越看越碜人的心。听着前方的丝竹悠扬,华青弦心头浮上一丝不耐,竟有些不愿再回去面对那些人丑恶的嘴脸。

    可是,想到那个假的小皇帝,想到虎视眈眈的郁雪郡主,她又有些不放心。正待加快脚步朝前走,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她心头顿时警铃大作,全神戒备起来。

    “谁在那里?”

    “阿弦。”清朗的声音,带笑的玉颜。月光下夜云朝长身玉立,正气质倜傥地立在那里,带笑的眸底,如洒满了星光般璀璨。

    “相公?”

    微愕,但华青弦还是飞快地迎了上去。

    夜云朝微微抬指,试过她鬓角凌乱的碎发,口气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宠溺:“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是去上厕所啊!这种事情问她这么久真的不觉得不合适吗?

    避而不答,她只是笑着缠上他的臂,笑眯眯地问:“你来接我过去吗?怎么?怕我不认得路走丢了?”

    他笑,眸子里的星光似是更亮了一些:“想不想出宫?”

    华青弦的双眼也亮了:“现在?”

    “对,现在!”

    怔了一下,华青弦突然跳起来亲了他一口:“相公,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明明心里欢呼雀跃,可华青弦还是压低了声音,只是那带笑的眸子竟直接弯成了月芽儿。

    “……”

    那一吻,神容如玉的男子有顷刻的失神,眸间那点点星光一闪一亮,大手一伸,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朗声道:“阿弦,咱们回家吧!”

    “好,咱们回家。”

    ——

    开心,激动,兴奋,冷却!

    上了马车,华青弦最初的喜悦渐渐退去,原本清亮的眸子,亦渐渐染上一丝霜华。

    一开始看到夜云朝的时候,她是高兴,后来听他说要带自己回家,她是兴奋,可现在,她却越想越后怕。是不是发生什么了?还是说即将要发生什么了?要不然,以夜云朝的性子,不可能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扔下那些满朝文武就带自己离开。

    虽然他宠她,却有底限。

    虽然他疼她,却有原则。

    那么这一次,竟是为了什么会如此‘大逆不道’?

    眸如弯月,华青弦依然笑得甜美:“相公,为什么咱们要现在离宫?”

    “你不是不喜欢那种气氛吗?”

    他问得理直气壮,似乎一切都是因为她。

    华青弦一噎,好半天才嘟嘟嚷嚷说了一句:“是不喜欢,可毕竟是宫宴,咱们就这么跑了真的好吗?”她还不是担心他会被人扣上什么目无主上,藐视皇威的罪名么?要不然,她才不屑于进这皇宫呢!

    “不好。”他倒也坦然,只是仍旧气定神怡,似乎什么都动摇不了他一般:“不过,既然你在那里不开心,咱们就不呆了。”

    他如此自信,华表弦心头一松,又笑道:“相公,你可越来越霸气了,有前途喔!”

    “这样……就有前途了么?”

    “当然了,疼老婆的男人都是有前途的。”

    这一点,华青弦一直在不遗余力地灌输给夜云朝,管男人和教孩子都是一样一样的啊!你就要不停地在他耳边叨逼叨,叨逼叨,叨多了,人家也就被你‘催眠’了,渐渐也就会认可你的观点。

    他看她的眼神中除了宠溺,还是宠溺,甚至并未多去细想她的用心,只淡声又问:“那你喜欢我这样疼你吗?”

    “我要是说不喜欢是不是有些傻?”

    这种问题还用问么?除非她脑子真的被驴踢了,否则,一个女人就有一百零一个说好。

    “那你就说个喜欢给我听听。”

    “我喜欢。”

    “……”闻声,夜云朝满眼都是笑。

    我喜欢!我喜欢!如果后面还能多一个你,就更动听了。

    “相公,你说那个小皇帝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他是假的?”这话,她一早就想和他说了,只是,这种话在宫宴上她哪里敢说,自然只能留到现在慢慢来探讨了。

    夜云朝眉目不动,只是眸间的光亮微微一暗,瞬间收了许多:“本就是假的。”

    “你也这么想对不对?我就说我猜的没有错,那小笨猪,哪里能有那样精明的眼神……”

    打断她的话,夜云朝突然转眸问她:“阿弦,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不对劲的?”

    笑盈盈地将手里的金牌摆了出来,华青弦秀眉向上一勾:“就凭这个。”

    看到那明闪闪的金牌,夜云朝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只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可真厉害,满朝文武都看不出来,你一个才见了皇帝一两面的人,却看出来了。”

    “那是因为我聪明。”

    他笑得意味深长:“是啊!是很聪明。”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笑容,还有熟悉的声音……

    可他的笑,却让她越来越陌生。华青弦不愿多心,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不是在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里,真的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他又想瞒着自己吗?又想瞒着?

    不愿再试探,华青弦收了笑意,目光凛凛地望着夜云朝,直言道:“相公,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嗯?”

    他眸间的懵懂又让她疑惑了,自己的感觉错了?他没有瞒着自己什么事?可是,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竟完全变了?难道是因为……赐婚?

    “相公,那个郁雪郡主怎么回事来着?”

    “那是太后的意思。”

    他答得滴水不漏,可华青弦的黑眸却越来越沉:“可是,她千里迢迢为你而来,你总得跟我说说你们以前是有什么余情未了吧?”

    “不过是她一厢情愿,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夜云朝抬眼看她,眸间热情已减,剩下的冷光一点一点冷透了华青弦的心。

    “真的吗?”

    “……”

    他不语,竟难得地沉默了下来。

    没有人比华青弦更固执,所以她想要知道的,就一定会问清楚:“相公,我再问你一次,真的吗?”

    “那时候,我救过她一命。”

    闻声,华青弦提着的心终于回落了几分,淡淡一哼:“嗯!仔细说来听听,我就当听故事的。”

    只要他还肯开口解释,那就是还有机会,但如果他什么也不说,说不定真的会因为郁雪郡主而和自己产生隔阂。虽然,在华青弦的心中,夜云朝不应该是这样三心二意之人,但是,他今晚的眼神,她实在有些看不懂。

    “我在边关十年,但并非一直呆在一个驻地,最初的那些年我在西洛的边境之城,后面的两年在阻隔东阳的嘉阳关,在那里,我遇到了郁雪郡主。”

    五指微拢,华青弦眸间的光亮一点一点地逝去,只剩下薄凉的镇定,支撑着她继续挺直脊梁,听他继续。

    “那时候她还小,只有十三岁,偷偷跟着她父王出来打仗,后来被俘。差一被军中将军凌辱,是遇到我才放了她离开,后来,她便时不时来找我,我只当她是个小丫头,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她居然又跑到这里来了。”

    夜云朝的声音很低,很慢,很沉。

    似乎并不太想在她的面前提到这些,又似乎,正极力为自己解释些什么,又或者说,掩饰些什么。如果是前者,还有救,可如果是后者……

    眸间的光亮散去,她雪染一般的小脸煞白:“她不是你为了她,差一点连命都丢了么?”

    “那一次她遇到个熊瞎子,我救她的时候,被熊扇了一下罢了,其实,也没她说的那么夸张,小丫头片子,总是会故意放大一件小事。”

    被熊瞎子扇了,还是小事?

    那熊掌虽然里外都是肉,可一巴掌过来是能扇掉人半张脸的,她虽然没有读过古人的书,可他也不要这么骗她……

    冷冷一笑,华青弦突然自鼻息间哼出一股子凉气:“东阳国的小郡主,值得相公这么救她?”

    “看她是个孩子,我同情她罢了,阿弦,你不要误会……”

    误会?是她误会了么?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你骗我。”

    见她似乎要生气,夜云朝伸手过来拉她的手:“阿弦,我说的都是实话。”

    没有甩开,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华青弦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转眸迎向面前光亮如星的黑眸,一字一顿道:“骆惜玦,是你吗?”

    “……”

    “是你吗?”

    ------题外话------

    我一直以为我一章大更能写完大结局的。发现还是不行,所以,只能分上下了。

    这一章大家先看着吧!下一章大结局下我会继续努力,不过,还得再请假几天啊!

    包涵!我只是想把结局写好一点,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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