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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结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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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你们了。”

    她坐到车辕上,冲蓝翼道。

    蓝翼朝她恭敬颔首,随即大手一挥,命五千御林军站到马车前后,护其赶往北城门。

    东南西三面城门被南军包围,他们只能从北城门出,北城门则紧闭着,没有令牌不得出入。

    夏楚悦坐进车厢内,凤斐半躲在软垫上,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坐到旁边的座位上,用气声询问速云:“他情况如何?”

    速云低声回道:“毒解了,不过主子之前强行使用内力,造成反噬,身体有些亏损,需将养些日子才能恢复。”

    只要能养回来就好。

    夏楚悦松了口气,眼皮有些疲倦地耷拉着。昨晚几乎彻夜未睡,今天又心惊肉跳一波三折,现在闲下来,疲惫感顿时袭上来。

    马车在平整的大道上前进,街道上除了巡逻的戍卫兵外,鲜少人出来活动,与往常热闹的景象完全不同,夏楚悦没心情去理会,她现在只想马车快点出城,然后找个安全的地方睡一觉。

    有蓝翼这个御林军统领和五千御林军护航,戍卫兵不敢强硬阻拦,一直到了北城门。

    北城门的守将看到城内涌来几千个侍卫,脸色大变,急急下城楼寻问来者何人,有何用意。

    蓝翼按照夏楚悦教的话说:“我等奉宁王之命,出城诱敌,尔等速速开门。”

    守城将司马安为难地说:“我并未收到宁王的指示,蓝统领可有宁王的信物?”

    蓝翼虎目一瞪,司马安虽然有些畏缩,却站在他面前不退让:“如果没有信物,请蓝统领带着御林军返回。”

    “谁说没有信物?”蓝翼亮出夏楚悦刚刚给他的夏王令,举到司马安眼前,几乎贴着他的鼻子,“看清楚没有?这是先帝转交给宁王的夏王令!夏王令,你听过吗?马车里坐着的是锦绣郡主,江夏王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虎父无犬女,锦绣郡主为了龙兰江山,愿以自身千金之躯为诱饵,吸引部分叛军过来,从而分散东南西三面城门的压力,好趁机攻打叛军。你再磨叽,就是耽误宁王大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居心叵测,你想掉脑袋吗?”

    司马安哪里见过夏王令,倒是听说过,这种只在传说里的宝物忽然近在咫尺,他不由自主地软了腿,而蓝翼不喘气的长篇大论,说得司马安脑袋晕乎,哪里还理得清蓝翼都说了什么,只咀嚼最后一句“耽误宁王大计……居心叵测……掉脑袋……”

    “还不快去开城门!”蓝翼大喝一声。

    司马安打了个激灵,赶紧让守城卫打开北城门,蓝翼冷哼一声,将夏王令收回怀中,大手一挥,五千御林军护着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按照计划,出城以后,御林军与夏楚悦等人兵分二路,大规模的御林军往西走,借此吸引南军的注意力,而夏楚悦等人则在御林军的掩护下继续往北。

    等到南军听闻北城门有大规模军队出现赶来时,夏楚悦他们已经行了数里路,乔装改扮之后,继续北上。

    皇宫里,龙希宁听着北城门传来的消息,眸光冷沉:“凤斐受伤,他们走不快,派一千轻骑去追,拿上本王的信物,调集当地官兵协助围剿敌国奸细。”

    展翼轻功好,这件事龙希宁交给他去办。

    接着,龙希宁让王弘昌率领两万骁骑军前往西城门,出城——杀叛军!

    正如夏楚悦料想那样,五千御林军出城,引起南军注意,御林军是皇家的禁卫,负责保护皇宫,保护皇帝太后等人的安全,而今日正好是新帝登基之日,南军以为几千御林军护送的是新帝和华太后,于是从东城外和西城外调兵遣将,前往北城阻拦,如果能够抓住新帝,那再好不过。

    龙希宁借机出兵攻打东城和西城外的叛军。

    ……

    三日后,北边一个小镇。

    一辆朴素的马车毫不引人注意,进了镇上大街,左转右绕,进了一户民宅。

    当先一冷面白衣女子挑开车帘子跳下车来,接着下来一个穿着月牙色锦袍的男子,男子五官精致,雪肌玉肤,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人儿,流光溢彩的桃花眸微微一动,风情无限,魅惑天然。

    他下车之后,转身从宽大的袖中伸出一只如玉的手,接住从车厢里钻出来的黑衣少女,黑衣少女搭着他的手,跳下车辕。

    “咳!”男子忽然咳了一声,脸色出现不正常的苍白。

    “叫你逞能,现在活受罪了吧!”身边黑衣少女轻嗔一句,漆黑的眸子斜他一眼,眼中却透着浓浓的关心。

    男子哀怨地瞥着她:“我这都是为了谁,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黑衣少女抿了抿嘴角,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进屋吧,别着凉了。”

    锦衣男子半个身子倚着少女柔软的身体,唇角噙着愉悦的笑。

    这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三日前逃出龙城的凤斐与夏楚悦。

    那天在御林军的掩护下,一行人离开北城门,一直北上,行了十里路,便被龙希宁派来的一千轻骑追上,双方展开一场恶斗,离开得匆忙,夏楚悦他们原本有三百人左右,为了分散追兵,中途大部队分出两批分别往东和西行,与他们同行的只剩下一百来人。

    一百多个人对上一千人,自是一场恶斗。

    当时情急,凤斐运功替夏楚悦挡箭,结果伤上加伤,身体越发虚弱。三日来周车劳顿,途中经历数次作战,凤斐的伤便一直没好。

    夏楚悦既生气又心疼,他身上的伤,说到底是因为她才受的。

    扶着凤斐进入已经打理好的房间,夏楚悦这才看向速云:“他们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洪澜他们已经摆脱追兵,很快就能追上我们。”

    “那就好。”魔教虽然是江湖邪派,教中个个武功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免不了伤亡,昨晚再遇偷袭,魔教护法洪澜等人留下来阻挡敌人,夏楚悦、凤斐和速云在几个影卫的护卫下先行离开。

    换在平时,夏楚悦自然不会丢下同伴先逃,但是如今凤斐身体不好,担心他再像三天前一样逞能从而加重伤势,这才丢下洪漾等人先离开。

    “在这里住几日,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再赶路。”夏楚悦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凤斐,皱眉说道。

    每次寻问速云都说无碍,很快就会好,可看着他脆弱的样子,哪里像是无碍的模样?除了上次在云族被雷霹显得虚弱无力外,就再没看过这样子的他。

    那时还能躺在精致的房间里安心养伤,有云族最好的伤药敷用,这一次却是在逃亡的路上,连日奔波,铁打的人也掉几斤肉,何况是受伤的他。

    凤斐靠在软榻上,眼神倦怠,听到她的话,眼睛微亮:“也好,只要不出龙兰,紧赶慢赶,都会碰到官兵,不如在这里住些日子。”

    他们在这里住下,影卫则在外打探消息。

    华太妃与新帝皆被软禁在宫中,宁王以摄政王的身份把持朝政。

    当日夏楚悦借助御林军逃出龙城,而宁王借助御林军诱人,攻破东西两路南军,等到去北城门抓新帝的南军赶回来时,东西两边的南军已经兵败如山倒,龙城倾巢而出,乘胜追击,骁骑军,御林军以及戍卫营的兵马,打得南军落花流水,退到三十里外。

    能够战胜南军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最重要的还是人和一项。

    王弘昌带来的两万骁骑军与蓝翼带领的五千御林军昔日都是夏家军一员,与江夏王一同参加了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他们是真正上过战场的,与南军这种皇城军自然不同。

    南军常年驻守龙城外,许多士兵都没有真正到边关战场上杀过敌人,溃败很正常。

    当然,宁王的战术也是成功的关键之一,南军急着去虏获新帝,防备心下降,让宁王趁虚而入,占得先机,先打败东西两路南军,士气在作战过程中十分重要,南军失了士气,后面失败也就顺理成章了。

    不过,虽然龙希宁守住了龙城,面临的困境并未减少。

    宋家军原本要去边关御敌的,因为太子被废,举兵造反,宋家与太子同气连枝,竟是不管边关吃紧,半途折回,不日就会到达龙城。

    没有宋家军的支援,整个益州几乎已被打下,而南唐北苍也打下几座边关小城。此时的龙兰国,内忧外患,如果龙希宁不能够尽快平息内乱,那么,龙兰很快就会成为几国分食完。

    听到这些消息,夏楚悦心里很不是滋味。

    龙兰之于她只是初到异世的落脚点,不是她的国也不是她的根,但却是江夏王守护了一辈子的国家;恨皇帝无恨,恨宁王冷血,她冷眼旁观,甚至救敌国亲王;

    可是当龙兰国一步步被敌人吞食,夏楚悦忽然心生不忍。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父亲守护一辈子的国家这样灭亡吗?

    晚上,夏楚悦站在屋檐下,仰望深蓝色苍穹。

    皎月如刀悬夜空,繁星似珠缀天幕。

    人们常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缀在天上,只要亲人一仰头,便能看见。此时此刻,爹是不是正在天上俯视着她?

    她的目光落在那颗最亮的星星上,心中叹息。

    “咳!”背后传来一声克制的低咳。

    夏楚悦蓦然转身,看着内着单衣,外罩氅子的凤斐站在她侧身不远的地方,拳眼捂着。

    “你怎么出来了?身体不好就别出来乱走,小心着凉。”夏楚悦压下心中的惆怅,向他走去,抬手扶他进屋。

    凤斐按住她的手,不愿回屋。

    夏楚悦皱眉:“有话进去说。”

    凤斐执拗地杵在原地,将她冰凉的小手包在掌心中:“你不开心。”

    他说,她愣。

    “这两天你都不开心。”他又道。

    夏楚悦抿抿唇:“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

    他继续说:“听了影卫们传来的消息后,你的笑容越来越少。”

    “凤斐,我……”

    一只温软的手抵住她的唇,凤斐眉眼低垂,看着她微微闪烁的眼神,叹道:“不必解释,我都知道,也理解。”

    他抵着她的唇不让她说话,自己则继续说:“换了我,我也无法安心。”

    夏楚悦怔怔看着他。

    “你走吧。”他松手,转身,淡如云烟的声音飘入她耳中,仿佛晴天霹雳,夏楚悦全身僵住,愣在当场。

    “你让我走?”她不敢置信地问,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含着满满的惊讶。

    难道他们的结局终究是分离吗?

    一丝痛楚钻入心间,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夏楚悦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望着他颀长的背影,一动不动。

    寂静的夜,一声长长的叹息悠然响起,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忽然转过身来,踏前两步,将浑身僵硬的她揽入怀里:“傻瓜,你想什么呢?以为我不要你了吗?”

    夏楚悦仰起小脸,眼神呆愣,没回过神来。

    不是他让她走吗?现在抱住他算怎么会事?

    凤斐屈指弹了一下额头:“傻丫头,世上只有夏楚悦不要凤斐,决不会有凤斐不要夏楚悦的那一天。”

    “那你刚刚……”夏楚悦被他弹醒,仍不理解他方才的意思。

    “平时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丫头,怎的现在不明白了?还是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凤斐睨她一眼,语气幽怨,“你既放不下龙兰,留在我身边,心也不会在我这里,不如给你时间,让你去为龙兰出一点力,解了心中魔;而我,始终是凤西亲王,不能相助于你。我给你时间,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你为什么不去?知不知道我这一转回身,就舍不得放你走?”

    夏楚悦听完他的解释,才明白他刚才那句“你走吧”是什么意思,也才明白他背过身去的原因。

    明白之后便是哭笑不得,难道他不能说清楚一点吗?知不知道他刚才一言一行很容易让人误会?

    无语过后,心里涌起难言的感动。

    他心思细腻,将她的心思也看了个透。她不曾说过半句,他却主动放她回去,归根究底,皆因他对她的纵容。

    “凤斐,谢谢你。”她真诚道谢,换来的是凤斐狠狠将她摁在胸膛。

    “谢什么?我转过身来,不想放你走了。”他恶狠狠地道,就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

    夏楚悦哑然失笑,回抱着他:“好,那就不走。”

    “你是故意的。”听她这样说,凤斐不乐意了,推开她道,“以退为进这一招,你倒是对我使得利索。”

    夏楚悦无辜地睁大眼睛,“我说真的。”

    凤斐勾了她的鼻尖一下:“你可以不去,但是你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吗?”

    一句话问住了夏楚悦。

    思想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明早出发吧,我已经让速云整理好行李,让影九他们跟着你。”凤斐轻叹道。

    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她还能说什么?不做点什么她真的于心不安,凤斐只怕也是不想这件事成为她的心魔,影响以后的生活,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心里感动,她忽然上前,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唇:“谢谢,我会很快回来的。”

    意外得到美人之吻的凤斐愣了愣,指尖轻抚自己的唇,那里仿佛留有她的淡淡清香。

    夏楚悦亲完人转身就要回屋,一只温和的大手迅速抓住她的手,凤斐含笑的优雅嗓音从身后飘来:“速度太快,没有诚意,重来。”

    夏楚悦翻了个白眼,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凤斐这种人。她使了个巧劲,轻松从凤斐的禁锢中挣脱。

    踏出一步时,耳后传来一声悠长哀怨的叹息。

    “唉,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夏楚悦脚步一顿,即将离别的惆怅被勾了起来。她霍然转身,走近一步。

    凤斐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流光四溢甚过天上银河。

    “回屋!”夏楚悦并没有如凤斐期待的那样再次主动亲吻他,而是抓着他的手,把他拖进屋里。

    不过这个动作,这两个字,更加令人想入非非。

    凤斐稍愣,任她拉着进了房内。

    关上门,夏楚悦把他往内室里推,接着脱下他的披风,扔在旁边的架子上,然后又把他往床上推。

    她的一系列动作弄得凤斐一愣一愣,直至跌坐在床铺上,他才讶异地问了一句:“你打算离别前洞房吗?”

    夏楚悦斜睨他:“单纯睡觉而已。”

    说完,快速解下自己的外衣,把他往床里一推,自己坐在床边,脱鞋,上床,拉被子,睡觉!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练武一样,行云流水,干净利索,风驰云卷般完成了脱衣到上床盖被睡觉的所有步骤。

    睡在床内侧的凤斐愣了好半晌,然后无奈地勾起唇角,微侧着身子,张臂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你这是在折磨我。”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含糊不清道。

    虽然是抱怨的语气,明媚如春的眸子里却噙满笑意。

    刚刚主动亲了他,现在又主张上他的床,下一次,是不是就主动……

    耳朵被咬,夏楚悦顿时感觉一股电流迅速从那里窜到全身,不由自主微微颤栗。

    拥着她的凤斐立即察觉到,原本并无遐想的,因着她的反应,眸光渐渐暗沉,幽邃如神秘莫测的黑洞。

    他轻啄她的耳垂,然后是侧颊。

    夏楚悦眼中迟疑一闪而过,想到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心里一软,抵在他胸膛上的手失了力道。

    凤斐像是得到了免死金牌一般,眼神一亮,随后清眸转暗,幽黑如深潭,似要把她的灵魂一并吞食。

    他的吻温柔而缱绻,像一根羽毛,轻轻抚过她的面颊,又似一道灵泉,缓缓淌过,无声无息,逐步侵占她的领地,直至攫取她粉嫩如桃花瓣的柔软红唇。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夏楚悦的手搭在他的腰背上,紧紧拽住他身上柔滑的衣服,而凤斐的姿势也由侧躺在她身边变成压在她身上。

    两人眼里都不复清明,她双眼微阖,睫毛颤颤;他眸光幽邃,呼吸急促。

    *,天雷勾地火。

    轻纱幔帐,眼见着一场曼妙鱼水之欢便要上演。

    胸前一凉,似一道惊雷劈中夏楚悦的大脑,即将沉沦的意识猛的清醒过来,睁开双眼,撞见一双灼热的眸。往下一瞧,对方的衣衫不知何时解了开来,露出一片莹白似玉,漂亮得让人喷血。而他一只漂亮的手,已经灵活地解开自己的衣领扣子,把手伸了进去。

    夏楚悦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她在干什么啊!明明只是简单的睡觉,以慰藉即将分别的相思之苦!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摁住他的手,嗓音低哑:“别!”

    “女人在这个时候说不要就是要。”凤斐咕哝着道,拂开她阻挠的手,俯首吻上她的锁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火都勾起来了,还来阻止,这不是让自己焚身嘛!

    夏楚悦这回却十分强硬,不像之前那样,稍微挣扎便任他予给予求,直接用了内力,以巧劲轻松将他推到床内侧。

    “你……”凤斐不能用内力,被她推下身,万分懊恼,翻了个身,侧对着她,“你这个可恶的丫头!”

    说着,就要扑上来。

    夏楚悦轻咳一声,有些心虚地飘着眼:“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无妨,小伤而已。”凤斐闻言立刻回道,大手一扯,把她拉到自己身上来。

    “咳咳!”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散了帐内的旖旎春情。

    夏楚悦挑眉,“这叫没事?”

    手指在他的腰侧轻轻一点,凤斐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夏楚悦从他身上滚到床上,将掉到床下的被子扯回来,往两人身上一盖:“乖乖睡觉!”

    凤斐郁卒不已,该死的咳嗽,该死的受伤,该死的龙希宁!

    多么美好的夜,就被一声咳嗽给破坏了!

    明白夏楚悦不会再进一步,凤斐只能按捺住心中的躁动,搂住她,默念清心咒。

    痛并快乐着,此刻的他就是最好的写照。

    原本夏楚悦担心他又心猿意马,自己也忍不住,两人干柴遇烈火,发生不合时宜的事,便要起身回自己屋的,却被凤斐强硬搂住,“下次相见,不知是何光景,最后一晚,我想闻着你的味道入眠。”

    听出凤斐话里的不舍,夏楚悦心头一软,不再挣扎,额头抵着他的胸膛,闭上眼睛。

    非花非草的冷香近在咫尺,飘进夏楚悦的梦里。

    凤斐缓缓睁开眼,垂眸凝视眼前的清丽容颜,不算绝美,却是唯一能打动他的,并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的。如果可以,他想每天都看到,而不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靠脑海中的记忆去思念。

    一夜未睡,天光初现,夏楚悦睫毛轻轻颤动,凤斐动了动眸子,在她睁开眼之前先闭上。

    夏楚悦在温暖中醒来,眼睛一睁,便见到光滑如玉瓷的下巴。她愣了一下,渐渐清醒过来,想到马上就要离别,心里忽然涌起浓浓的不舍,比昨晚更加强烈。

    真的要离开吗?

    她突然有些后悔,可是后悔又如何,她依然会去做,这是他给她的机会,是他对她又一次的纵容。为了两人的将来,她只能强忍不舍,去做自己必须做的事。

    她呆呆望着他,良久,她的脸向他靠近,轻轻印上他的唇,然后,一动不动。

    突然,他又长又翘的睫毛轻轻扇动,夏楚悦心里一惊,忙退开。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似乎没被吵醒。

    夏楚悦暗松口气,心里滑过自己都不明白的失落。

    看了眼天色,天蒙蒙亮,是时候动身了,再不走,凤斐醒来,她就舍不得离开了。

    她贴着床板,慢慢挪到床沿边,轻轻一滚,身体下坠,腰部一扭,指尖点地,她的身体腾空而起,然后轻盈落地。

    回头看了看凤斐,还好,没被吵醒。

    其实她可以点他的睡穴的,这样就不会惊醒他,但她没有那么做,似乎心底深处,她还是想在离别之时再与他说上一句话,在他恋恋不舍的目光下离去。

    做事果决的她也有如此矛盾的时刻,夏楚悦无声苦笑。披上外衣,她最后看了眼安睡于床的凤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外面,影九几人已经等候多时。

    东西速云都帮她整理好了,她回屋换了身衣服,便同影九等人趁着天色未亮的时候离开,出门前,她驻足回头,望着凤斐的房间。

    影九等人识趣地退到外面等候,没有催促她。

    他们不理解,为何夏楚悦要离开,且是在爷受伤不能运功的时期,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吗?更何况,她与龙兰算是决裂,还回去做什么?回去自投罗网吗?

    爷平时挺狡猾的一个人,怎的这一次却犯糊涂,放小姐回去,要是她不回来怎么办?要是有人不让她回来怎么办?

    尽管心里满是不解,但是谁也没有置疑二人的决定。自速风因擅自作主伤害夏楚悦而被严惩那日起,所有人便明白一个道理,不管主子做了什么决定,他们当下人的只有听从的份儿,逾越只会让自己离主子越来越远,而无法解决问题。

    夏楚悦没有停留太久,她望着凤斐的房间出神了一会儿,便转身踏出门槛。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躺在床上安静沉睡的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看着纱窗上晃动的人影消失。

    她也不知道,在她踏入马车内的时候,房顶上,只着单薄白衫的男子静静看着马车渐地渐远,听着车轴的咕噜声渐行渐弱。

    一道白色纤细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身旁。

    “爷不后悔吗?”速云轻声问他。

    “早已决定好,有何可后悔?”他望着街道的尽头,那里已经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他的目光却固执地凝在那里。

    速云沉默,无声的叹息从双唇溢出。

    “咳……咳咳……”站在房顶上的凤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肝肠寸断,捂着嘴的手指尖溢出一抹腥红。

    速云脸色一变,凝重道:“爷,不能再拖了,我们必须马上回凤西。”

    凤斐却云淡风轻地放下手,好似刚刚咳血的人不是他一样:“走吧。”

    没过多久,又一辆马车悄悄离开了这座小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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