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不过我下午夸了她两句,要不,二爷也夸赞夸赞,让她高兴高兴?”王熙凤有心逗他。
贾琏伸过头瞄她一眼,“可是泛酸了?”
“是!”王熙凤白他一眼,这人好面子。
两人说得一会儿笑话,贾琏想起,自家媳妇儿有事儿商量,方问道,“凤儿,早间你说有事儿,说来听听罢?”
王熙凤见他提起,略思索了一下,想着怎么说合适,“修远可有想过讨一任实缺?”
贾琏显是没有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表情整肃,“凤儿为何有此一问,可是有些想法?”
“凤儿想法颇多,惟有一点想问修远,可有想过,可想去做?”王熙凤觉得面对贾琏,要适当的坦诚一些,适当的隐瞒一些。
贾琏深思半晌,一直未曾说话,直到外头安儿来报,“二爷,奶奶,晚饭已摆好了。”贾琏方才嗤笑一声,“凤儿可想过没有,你男人能否走得出去?”
这话让王熙凤如惊雷在耳,半天回不过神,待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饭厅。见周围人皆面露关切的样子,强作笑颜,“想事儿想迷了。”
吃完饭之后,王熙凤心中已大致明暸,贾琏所说的走不出去。倚在窗边看着海棠,树上的嫩牙已经长成嫩绿的叶子,它已经顺利长大,而自己的想法却被现实挫败。
“我知你心有不甘,我又何偿不是。”将自己拥入怀中,贾琏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但凡我能得一实缺,老爷便不会至如今地步,只是老太太拦着罢了。”
便只能等着,大厦将倾了么?心中暗恨,“老太太到底如何想的”
贾琏晒笑,“如何想的,凤儿不知么?”
将头后靠,闭上眼,“长者所爱,不过幼子玄孙。”老太太的对二房的爱护,已经出于盲目,大房却被打压得动弹不得,稍有所动,便是不孝。今上治国,不过孝道,若被打上不孝的印记,何谈出仕。二房太太是叔父亲妹,林如海境况未知,若他真被贾敏拿捏,被情爱蒙弊,看不清真相便也自然,若看清了,如何会有这红楼梦。史家二候,因着贾史王薛之故,惟贾母马首是瞻。
如今所幸,不过是上午收到婶娘书信,信中言明,叔父不会插手贾府内斗。当然不会,这老狐狸早算计清楚,若自己胜,是亲养的侄女,若姑妈胜,刚是亲妹,好一笔双赢的买卖。惟望哥哥争气,叔父无继,哥哥必然能替自己将王子腾拖下水。深深叹上一口气,这憋屈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凤儿不甘。”
贾琏早将情绪调整过来,嘻嘻笑道,“不甘如何?”
办法是人想的,王熙凤越发相信前世那句俗话,“不怕敌人太强大,就怕敌人铁板一块。”这就是为什么,她遣了两条线去南边儿,千方百计将哥哥掰过来,但凡他有一点进步,王子腾就不会弃自己于不顾。史候那边,尚力不能及,只得暂时作罢。“修远,老太太不允的理由是什么?”
“长子嫡孙迟早袭爵,我等公孙世家,何苦要受那份罪。父亲不着调,二叔不理庶务,珠哥儿早逝,宝玉年幼,如今府中也只得我一个能接下这些事儿了。”
王熙凤认真听完每一个字,嘻嘻一笑,“修远,可是这府中离不得的人呢!真是辛苦咱们二爷了!"
贾琏一愣,知她调笑,打横抄起,往榻上去,“笑话我?且等着。”
两人就在榻上胡闹一阵,待天色黑了下来,王熙凤随意取了本游记,央着贾琏与自己,一人一段的读。贾琏平日里甚少碰这些,读着读着,竟觉十分有趣,尤其听着自己媳妇儿如珠落玉盘的声音,轻轻念着书中文字,竟觉得平日里艳丽的容色,此时却是十分温婉贞静。
两人一改平日嘻闹,就这么偎着读到夜深。
“二爷,奶奶,已是亥时三刻,可要奴婢去打了水来洗漱?”安儿轻叩着门框儿问道。
王熙凤与贾琏相视一笑,“这么晚了,也该洗了。”遂撩下书,走到门口唤安儿,“去打水来,我与二爷洗漱。”
安儿“诶”了一声,转身去安排人打水。待洗漱完毕,两人都觉口中干渴,王熙凤没有半夜喝茶水的习惯,只叫安儿沏了菊花枸杞茶来,既解渴又不影响睡眠。
因着贾琏性致勃勃,少不得又一番折腾,是夜睡去,已是时至一更。
既然早打定主意,不甘心就这么混吃等死的活着,王熙凤便不会轻易放弃,现下对方没有破绽,不代表一定没有机会。省过婆婆邢氏,带着安儿去贾母的正院请安,平儿被她放在院子里,一来帮她□小丫头们,二来盯着些东厢,已好久没有任何动作,她不相信东厢那两人会因此自认败北。
喜儿乐儿要绣嫁衣,大部分的差事,已经交给丰儿和青儿两人,两人惟一所欠,不过眼力。
因着前两日在东府里一番玩闹,宝玉和三春估计都有些乏力,故此这两日早上都是乖乖的呆在贾母的屋里,并不曾在各处走动。
李纨请过安,便借口照顾兰哥儿,请辞回了院子。王熙凤考虑了些时日,已暂时放弃与她结盟的打算,不过不咸不淡的处着,偶尔间走动一下罢了。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了半月有余,其间那个牙尖嘴利的赵刘氏被刘进财家的带进贾府,对外称道原是刘家同宗亲戚,两年前死了男人,她独自带着两个孩子生活着实不易,偶然得知自家亲戚在贾府的二奶奶底下应着差事,又曾听闻贾府最是个怜老惜贫的,故此求了二奶奶,进来做个粗使婆子。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一章,明天晚上家里来客,尽量操持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