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还在墙边发愣毕竟刚才那一瞬间的变故太过令人震撼了些,头次见到的人失神也在所难免。于是他连忙再钻回小院内,又拉着女子一口气奔出老远。
不过张如晦下面那些劝人向善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女子赫然双手叉腰,柳眉倒竖:“等、等一下!你想赖账是不是?”
张如晦被她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说得当场就是一愣神,怎么想也没觉得自己欠了对方什么:“姑娘,你……莫不是弄错了?”
“我哪里弄错了,你分明答应过我,只要我来帮你拦住那个人,你就把自己关于先天武道的体悟都告诉我的!”女子看张如晦仍不言语,顿时就涨红了脸,“好啊,我就知道!你这种人貌似忠厚,实则奸诈,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赖账,还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张如晦连连摆手,示意女子听他解释:“不不,姑娘你误会了。”
“我哪里误会了?那你倒是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姑娘你并没能拦住郑兄,可在下也并未打算食言。就算姑娘身殒,在下也会把武道感悟烧给姑娘你的。只是在下刚才一不小心,忘了而已。”
“忘了?”
“忘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最后还是女子脸一红,先败下阵去:“好吧好吧,就当你是忘了。反正你就算真要赖账,我也没辙。”
“姑娘,在下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太上老君一百八十戒第……”
“停!我知道了!”女子一声断喝,张如晦只能又无奈的停下来听她说话,“反正我就是法力低微,拦不住那个大高手!这次算我预支,你先把先天武道的感悟给我讲解。下次无论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拼了命去办。这样总成了吧?大头领说过,出来混就是要讲义气,守信用,你信不信我?”
张如晦忙不迭的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了!”
于是到了第二天早晨,商队开始装货的时候。张如晦就将女子引到了诸人面前,向众人行了个罗圈揖。众人看他行此大礼,一时间都愣住了,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
“几位掌柜,这位……这位……”张如晦迟疑了半天仍没说出下文来,好一会儿后才突然躬身斜着脸对女子问道,“姑娘,敢问你尊姓大名?”
女子的肺差点都被气炸,下意识的就是一脚朝着张如晦的膝盖踹去。张如晦上身不动,下身平移,又是间不容发的躲开了这一脚,却让女子险些摔倒在地。
“池!姓池!你家姑娘我叫池夜来!”
“哦,这位池姑娘想和贵商队同行,我想介绍她也来做商队的护卫。”张如晦原本还想多费一番口舌,谁知道周围的人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王滦还对徐图钦佩的点了点头。
“我说……”
徐图连忙摆手,示意张如晦不用继续说下去了:“既然是张道长作保,那当然没问题了。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闲得慌是吧?还不给池姑娘腾匹马出来?想被扣钱了是吧?”
众家伙计连忙一哄而散,几个商人则是极有默契的勾肩搭背朝两旁走去,只留下不明所以的张如晦茫然的看着众人。
“虽然不晓得为何这么顺利,但是几位掌柜的都这么好说话真是太好了……池、池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池夜来咬牙切齿的又是一脚踢了个空,手上举拳要打又被张如晦闪在一旁:“做什么?先让我踢你一脚再说!都这么长时间了,连姑娘我的名字都不晓得问!”
“要踢就踢,动手做什么?”
“你管我?”
是年太平安国一十三年,征西军右武卫中军祭酒张如晦自天竺折返,翻喜马拉雅、越吐蕃国境,最终持天剑颛顼入关。
与此同时,瓜州府外多出了一面小小的墓碑。奇怪的是,墓碑上半个字都没写,地上也没有出现坟包,就连土都没有翻起来过,只有碑前的三炷香和祭品无声的向人们诉说着它的身份……